周末,大雪将至。
当我走进新修的新华书店,原以为会抱着本书静静地坐一晚上,却被一本书吸引住了,《大雪将至》。我并没有试图将他从书架上取下来,而是就这样盯着侧面的封皮看了许久,闯入我脑海的却是些毫无联系的画面,但依托这些零星的回忆,我决定上路了。
新修的新华书店不知何时起,我开始忽略身边的风景,来去匆匆忙忙,就如同身在异乡的过客,却忘了这本是故居。在地下银街建成后,我便几乎没从地面上走过了,尤其是在下着小雨的日子里,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种忙碌的潮湿感中。
那些熟悉的店面已不复存在,转角的精品店也不知去向,是那停留在记忆里的相框,悄无声息地框起了那年的初秋。我曾经不断感慨着,这座小城的变化。街道变宽了,但回忆却变窄了;路灯变亮了,但身影却模糊了;我们长大了,但却也走散了。
雨前的江景伤感的情绪就在雨滴打在我脸上的那一刻,突然消散了,下雨了,而此时的我在大润发的门口站着,我还要继续走下去吗?又或许直接打个车去算了?就在我犹豫了几秒后,我还是选择徒步走向那里,也许是因为奖励了自己一杯奶茶吧。
小雨所至之处是流年走着走着,雨似乎又停了,而那些所谓的矫情也与之而来了,曾经下晚自习后的去过的店,依旧开在那里,里面只有一对情侣,但老板似乎依旧很开心,像极了那时候。当物是人非,变了的往往不是世界,而是我们的心,就像我曾经引以为傲的游戏天赋,我曾发誓要成为世界顶尖职业选手,站在万众瞩目的灯光下,告诉所有阻止我打游戏的人,我是多么厉害!但如今,当友人拉我一起玩游戏,我却尴尬地回复着,我已经不玩游戏了。是世界变了嘛?不,是我变了,就像我们曾许下的诺言一样,三分钟的热度,但起码在那三分钟,我们竭尽全力了。
当我们大谈人生和未来的时候,柏油路上飞驰而过的是我们的青春,而如今,世纪广场前的新路上,灯光依旧,而我们却早已成为那时的路人甲。想起那年在孙王阁前,不禁摇了摇头,也许那时走的太匆忙,忘了带走那些凌云壮志,我想如今,他应该还在那儿吧。蓬蒿人的仰天长啸,也许是最真实的吧。
城市的潮湿感冬季时是八点四十下课吧,我几乎忘记了晚自习啥时候结束,为了赶在下课前,我加快了脚步,其实我走路的节奏是很慢的,就像走在田野上,晃晃悠悠的,就如那时的陌上花开,待君缓缓归来一般。当我看到了一群候命的将士时,我知道我并没来迟,和门卫一打听,原来九点才下课,表明来意后,他放我进了校园,也许是和班主任的电话起了效果。
是记忆中那年离开时的场景,一切都没有改变,班主任也仿佛定格在了那个分别的画面里,毕业四年多,第一次回来,各种各样的理由,说到底不过是在逃避自己的内心。终究是害怕面对,但今天我却徒步来了,总是要来的,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班主任的笑容依旧,我们之间的谈话与四年前的高考前夕没差,谈到我的落榜时,他似乎觉得还是有点可惜,但我的从容似乎也让他有了一丝欣慰吧,过去的终究要面对。看着班主任刚写完的化学卷子,真的很亲切,尤其是下课时分跑进办公室的几个学生,像极了那时的我,自信且带着轻狂,但我相信他们一定更加优秀。当班主任说要去查房了,我便离开了办公室。
望着那熟悉的楼梯,我忍不住走向那年的回忆,教室里依旧堆满着习题册,只是黑板上的值日生名字再也不是我们,楼道里的灯还是那年的亮度,只是再也捕捉不到我们打闹的画面,当我试图在教室寻找我的位置,似乎看见了那年趴在桌上睡着的我,还有看小说,吃东西,聊天,传字条的各位。
黑板上方程依旧无解 时过境迁的原点一个人走过了大半个屯溪,也许是风太大,也许是雨太急,或许是期待着友人的来信,这一路没感觉到一点累,只是在离开校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人的朝圣中的片段,或许这就是生活需要的,少一些理性,多一些信念。
正如雨滴以每秒十米落下的速度一般,那是我不论如何都无法追回的过去。
也是那年冬天雪花飘落的速度,亦是我从来不曾挽留过的青春。
而如今,大雪将至。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