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家书》卷一“道光二十一年辛丑”九月十五日 致父母书
第一节,交代书信往来。
第二节,言弟弟不想在京城居住,欲南归,曾国藩首先责己之过,曾国藩对于兄弟之情最为重视,所以百般解释,百般开导。但是,曾国荃意在难归已无更改。
兄弟不睦是家庭失和的重要的原因,尤其在过去大家族之中,从自身去找原因。这一点对于我们现在解决家庭成员中的矛盾,有着很重要的借鉴意义。家庭成员之间如果总想辨一个高下长短,总指责对方,矛盾永远无法解决。
第三节,说自己对于曾国荃南归,心中大不放心的诸多原因,为弟弟着想很周全。从另一个方面可以看出,当时国内动荡,乱世之中。
这小节中提到的胡林翼,他的号叫润之,和毛泽东字也是这个,这绝不是巧合,而是毛泽东对这个人致敬。
第四节,曾国藩对于自己弟弟的南归已经是寝食难安,又写到父亲的来信责备他和弟弟,其实,从一些资料看曾国藩对于弟弟的教育是很尽责的,他对于弟弟的学业很重视。
曾国荃对于哥哥对自己的教育,由于自己性格等原因,一时无法接受,加上曾国藩的个性也比较强,所以有些失和。这一年曾国藩31岁,曾国荃18岁。
每个人对于自己的错误,往往是不自知的,所谓 责人易,责己难,而曾国藩总是从自责入手,以家和为主要目标,这才是值得我们去学习的。
道光二十一年九月十五日 致父母书
男国藩跪禀父母亲大人万福金安:
八月十四接家信三件:内系得父亲信一、叔父信一、丹阁叔信一。十八日男发家信第十二号,不知已收到否?
男等在京身体平安。甲三母子如常。惟九弟迫思南归,不解何故。自九月初间即言欲归。男始闻骇异,再四就询,终不明言,不知男何处不友,遂尔开罪于弟,使弟不愿同居。男劝其明白陈辞,万不可蕴藏于心,稍生猜疑。如男有不是,弟宜正容责之,婉言导之,使男改过自赎。再三劝谕,弟终无一言。如男全无过愆,弟愿归侍定省,亦宜写信先告知父亲,待回信到时,家中谕令南归,然后择伴束装,尚未为晚。男因弟归志已决,百计阻留,劝其多住四十天,而弟仍不愿,欲与彭山屺同归。彭会试罢屈,拟九月底南旋,现在尚少途费,待渠家寄银来京。男目下已告匮,九弟若归,途费甚难措办。
英夷在浙江滋扰日甚。河南水灾,豫楚一路饥民甚多,行旅大有戒心。胡咏芝前辈扶榇南归,行李家眷,雇一大船,颇挟重赀,闻昨已被抢劫,言之可惨。九弟年少无知,又无大帮作伴,又无健仆,又无途费充裕,又值道上不甚恬谧之际。兼此数者,男所以大不放心,万万不令弟归。即家中闻之,亦万万放心不下。男现在苦留九弟在此,弟若婉从,则读书如故,半月内男又有禀呈;弟若执拗不从,则男当责以大义,必不令其独行。
自从闰三月以来,弟未尝片语违忤,男亦从未加以词色,兄弟极为湛乐。兹忽欲归,男寝馈难安,辗转思维,不解何故,男万难辞咎。父亲寄谕来京,先责男教书不尽职、待弟不友爱之罪,后责弟少年无知之罪,弟当幡然改寤。男教训不先,鞠爱不切,不胜战栗待罪之至。伏望父母亲俯赐惩责,俾知悛悔遵守,断不敢怙过饰非,致兄弟仍稍有嫌隙。男谨禀告家中,望无使外人闻知,疑男兄弟不睦,盖九弟不过坚执,实无丝毫怨男也。
男谨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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