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求身正去却留

作者: 刀疤儿 | 来源:发表于2018-12-14 19:17 被阅读0次

“喂喂喂,所有人都让一让,官府查案,谁妨碍公事拷谁进天牢!”一个大嗓门突然在人群外响起,围观的人立刻让出一条道来,只见八九个捕快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又高又胖的捕头,他肥头大耳、油光粉面,走起路来大摇大摆、气喘吁吁。

那捕头来到孙老头跟前,平稳了下气息,道:“我是天雷府的捕头李修竹,是你报的案吗?”

孙老头马上站了起来,一把握住了李捕头的手,追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李捕头被旁边的胖婆娘嚎得心烦意乱,大喝一声:“别哭了!”他嗓门本来就大,再一猛发丹田之气,恰如在那胖婆娘头顶响了声炸雷,胖婆娘一惊,一口气没上来,立时翻了白眼晕死了过去。

李捕头呼出口气道:“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老头,你也不用说了,不就是孩子丢了吗?你们这已经是第二十七个了,这是一个性质非常恶劣的连环案件,我们巡捕房这个月一直都没闲着,已经被你们西北窟搅得焦头烂额了,你消停等着吧,一有消息我们会立即通知你,俺们天雷府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罔顾一个良民。”

李捕头说完这段例行的官场话,转身就要走,却被外面跑进来的一个小乞丐撞了个满怀,小乞丐被他腹部厚实的肥肉弹出一丈远,跌倒在地,却也不顾满脸怒容的李捕头,喊道:“老孙头,快去广场吧,金刚寺的舍得大师来做法了,说要抓住那女鬼!”

孙老头一听,哭喊道:“大师一定要把我孩儿救回来啊!”边喊边向小广场跑去,围观的人们也没在意他为什么叫孙儿为孩儿,一听有热闹看,都呼啦啦的涌向了钟楼广场。

顷刻间,就只剩下无力掐着自己肥婆娘人中的孙老头儿子,还有李捕头和一帮捕快,一个小捕快来到李捕头跟前道:“头儿,咱要不也看看去!”

李捕头不屑的道:“哼,一个和尚装神弄鬼,我们捕快不信邪神,只看证据,有什么看的啊……今天本捕头还就带你们去看看,看看反面教材!”说着就往前走,一众捕快紧跟其后。

钟楼广场,钟楼内,一个和尚居高临下打坐,这和尚面皮光滑白净,五官秀气得离谱,竟是男生女相,一双桃花眼顾盼生情,让人见了为之倾倒,身披皇上钦赐的紫金袈裟,衬得他愈发宝相庄严,柔美与庄严完美的融为一体,更是见者迷醉。

尤其是围观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奶奶、大姨妈,都是两眼冒金星、满嘴淌口水的盯着和尚看,尽管他坐着一动不动,嘴唇起起伏伏也听不到说什么,毫无热闹可言,但钟楼广场就是被女人们围得满满登登。

这和尚正是金刚寺了然方丈的首席大弟子,法号舍得。

舍得念了半天经,只把白翎儿看得直打哈欠,旁边一个姑娘害羞的对同伴道:“舍得大师真是太好看了,要我这么看着他,不吃不喝也愿意!”那同伴笑道:“人家是出家人,长得再好看也和你没半个子儿关系,可怜这副好皮囊啊,真是暴殄天物啊!”白翎儿却抬头对小刀疤道:“哥,这和尚骗人的吧,抓什么女鬼呀,女鬼就在你身后他都不知道!”

小刀疤连忙捂住白翎儿的嘴,对着周围射过来的无数道雌性凶光,尴尬笑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舍得和尚终于动了,只见他站起身来,缓慢的撞起钟来,一下、两下……直撞到十八下,那钟突然金光四射,晃得人眼睛生疼。光芒淡去,舍得双手合什,声音如山间清泉:“各位施主,刚才贫僧以无上法门震杀了那女鬼,以后西北窟不会再有一个婴孩失踪。”

钟楼下女子们一片欢呼,随即舍得目光慈悲的道:“但二十七个婴孩已被女鬼吸走元神,小僧已超度他们转世投胎,恕小僧迟来一步……”

钟楼下痛失孩子的家人一片哀嚎,一个小捕快凑到李捕头跟前道:“头儿,这就完了?这和尚骗人呢吧!”

李捕头吐出嘴中嚼烂了的草根,道:“谁让他们金刚寺的秃驴屁眼儿大呢,放出来的屁都是香的,不管他说得是真是假,要是再有一个婴孩失踪,俺就捉拿他归案,制他个蛊惑百姓的罪名!走!收工!”

李捕头带着一众捕快往外走,人群自然为他们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但是却被两个穿着白色镶金边皮衣的人迎面挡住。

李捕头还没发话,旁边的捕快就已经骂上了:“嗨,我说,哪儿来的外地畜生,好狗不挡道,赶紧给大爷们滚开……”

那两个穿白金皮衣的人,其中一个身体修长,娃娃脸上始终挂着无害的微笑,另一个身材魁梧,脸若冰霜面无表情,正是圣火骑士迈克尔和詹姆斯。

迈克尔笑容灿烂的道:“先生们,请问这里有会做根雕的人吗?”

李捕头旁边的捕快不乐意了:“嗨,我说,畜生就是畜生,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大爷叫你滚蛋,再挡着把你两个切了烤狗肉吃……”

迈克尔笑容不改道:“哦,看来你们也不知道,那还请借光,我们要去找人!”

这回李捕头不乐意了:“嗨,我说,你俩杂毛畜生,天堂有路偏不走,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不杀狗吃,狗就不知道自己肉也能吃,兄弟们,操家伙!”

说着,八九个捕快齐刷刷亮兵器,有的拿哨棒,有的那朴刀,有的拿枷锁,有的拿脚镣,一个个威风凛凛,就如一座座战神雕塑一动不动的,广场上满是肃杀之气。

迈克尔却微笑着拨开挡在他前面的捕快,那个捕快被他轻轻一拨就软软的瘫倒在地上,接着其他捕快纷纷倒下,迈克尔和詹姆斯径直走了过去,留下身后躺了一地的捕快。

一个乞丐好奇的向捕快们看去,只见每个人的额头都被穿了个窟窿,红白之物正往外汩汩冒出,小乞丐伏地一阵呕吐,又有几人看到了这景象,有人惊恐的呐喊道:“杀人啦!”

钟楼广场的贫民们立时乱作了一团,如热锅上的一群蚂蚁到处寻找出路逃跑,小刀疤和白翎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汹涌的人流推着向广场外走,小刀疤怕白翎儿被挤倒踩伤,于是紧紧拉着她的小手,突然,他自己的手也被人拉住,那手光滑柔软,拉着他就往旁边胡同里钻去。

小刀疤抬头一看,只见拉着他的人身穿粗布麻衣,头脸都罩得密不透风,身上还发出一阵阵泔水的臭气,不禁喊道:“喂,你谁呀,小爷会走道,不用你牵着……”

那人一回头,拉下蒙头破布,漏出一张性感又俏皮的脸,道:“别说话,想活命的话就跟我走!”

小刀疤一愣,道:“哎?你不是买我根雕的那个仙子姐姐吗?咋地,还想买啊,俺跟你说,这根雕可不是一天能雕十七八个的东西,那得精雕细刻,俺们是用生命在雕刻,用灵魂在创作,上次卖你那么便宜俺都后悔了,这次可得加价了……”

那仙子姐姐正是天玄部少师露丝,她也不理小刀疤的聒噪,只管一路拉着他疾走,小刀疤还好,后边的白翎儿便有些吃力,被拉得几次差点摔倒。

钟楼广场片刻就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堆捕快的尸体,和风中屹立的迈克尔和詹姆斯。

迈克尔笑着道:“我已经很绅士的请他们让路了,可我不会在流氓身上浪费礼貌和时间。”

詹姆斯叹了口气道:“你把人都吓跑了,还怎么找!”

迈克尔微笑道:“这里人太多了,臭气熏天,气味混杂,我可闻不出来,这样就好了,便于我识味辨位。”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满脸是自信的笑容。

钟楼上还有一个舍得和尚,他目睹了一切,双眉紧缩,接着无奈的叹息一声,便飘然落下,正飘到圣火骑士的面前,他双手合什微微一揖道:“南无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多造杀业,难逃佛祖降罪,难入六道轮回,立地回首,还有善缘!”

迈克尔看着舍得,两眼笑成了缝:“大师,可惜我不信佛,只信上帝,红衣大主教要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大师,你现在是在挡我的路吗?”

迈克尔话音刚落,就不见了舍得的踪影,远处却传来舍得的话语:“两个黄毛小子,有种别跑,等老衲码人回来再找你算账!”

迈克尔气笑道:“这个和尚身法倒是挺快,看得我技痒,要不是有事在身,还真想和他比比。”

詹姆斯冷哼道:“不用比了,他跑起来还没你走着快,赶紧找人吧!”

迈克尔开心的笑道:“知道了,不用着急,不用着急!”说着又深吸了一口气,片刻后笑道:“有了,这边请!”

两人朝一个胡同走去,正是露丝拉小刀疤跑路的那条。

——我——是——追——踪——的——分——隔——符——

西北窟,一间还算宽敞的茅厕内,挤着史蒂芬、露丝、小刀疤和白翎儿四个人,正互相大眼瞪小眼。

小刀疤不耐烦的道:“我说仙子,俺以为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原来也穿破衣服,也蹲茅厕啊!”

露丝没好气的道:“少耍贫嘴,你知道那两个杀人不眨眼的混蛋来这里干什么吗?就是要找你啊!”

小刀疤问道:“找俺干嘛!”

史蒂芬插嘴道:“准确的说,是找赐予你雕刻根雕本领的那个人,顺便再把你宰掉!”

小刀疤咋舌道:“我和他们见都没见过,不至于见面就不留活口吧!”

露丝轻蔑的一笑道:“哼,你们这些井底之蛙,当然不知道外面老鹰的凶狠了,对于那些人来说,人的性命如蝼蚁一般,想杀就杀了,谁还会跟蝼蚁解释杀你的理由!”

小刀疤有些懵了,道:“可俺啥也不知道啊,就是卖给你的根雕也不是俺雕的呀,再说了,这东西俺老爹信手拈来,这能力还要谁给吗?”

史蒂芬打断他道:“那些根雕究竟是谁雕的!”

“是我雕的!”这是茅厕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四人向外看去,恰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贫老根和白先生。

贫老根道:“那些根雕是我雕的,二位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

小刀疤和白翎儿正不知所措,看到两个爹出现了,顿时有了主心骨,撒了欢的跑出茅厕,白翎儿一头撞进白先生的怀里,在他怀里蹭啊蹭的,小刀疤就没有这待遇了,还没到贫老根跟前,就被一拐杖削到头上,又被白先生一脚踹在了屁股上,来了个狗啃屎。

“小兔崽子,叫你成天惹祸!”

“挨千刀的,看把俺闺女欺负的!”

小刀疤一脸委屈,左手捂着头,右手捂着腚,呲牙咧嘴。

“奉劝各位还是进茅厕里来吧,你们目标太大了!”史蒂芬沉声道。

“请问二位何方神圣?”白先生淡淡的道。

史蒂芬皱了皱眉道:“还请各位放心,无论我们是什么身份,我们是为了救你们而来,绝无歹意!”

贫老根冷哼道:“有没有歹意,可不是靠嘴说的!”

史蒂芬叹口气道:“那两个杀人者,是落纷炎帝国圣火骑士团的骑士,专为杀残留的纳美人而来,如果各位再有迟疑,恐怕就来不及了。”

贫老根和白先生听了这话都是脸上升起乌云,竟然拉着两个孩子都挤进了茅厕,本来就不宽敞的茅厕一下子摩肩擦踵。

史蒂芬个子较矮,脸抵着身躯庞大的白先生道:“我们之所以躲在茅厕,就是因为光明骑士迈克尔嗅觉异常灵敏,茅厕可以最大限度的干扰他的嗅觉,露丝,动手吧!”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露丝就从人群中抽出一只手来,拎起脚下的一桶尿水就往四人身上泼去,淋得几人落汤鸡一般。

小刀疤怒道:“臭娘们,你自己臭还管得着别人香吗,小爷是爱干净的人……”

小刀疤没说完,就看到四周是冷冷的目光,只好生生闭了嘴,讪讪的拧起裤脚的尿水来。

史蒂芬接着道:“即便如此,我们躲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迟早是要被他们发现的,所以我们必须跑出西北窟,跑出天钧城,跑得越远越好!”

白先生颔首道:“只怕我们不能从西北窟正门出去,那里肯定被他们严密监视!”

史蒂芬问道:“可还有其他出路?”

白翎儿怯生生的道:“我和刀疤哥哥四处跑,倒是知道西北窟有两处围墙特别矮,每次要出去玩,都是刀疤哥哥把我举到墙头上去的。”

白先生恶狠狠的道:“挨千刀的,你还带俺闺女往西北窟外边跑了?”

史蒂芬赶忙打圆场道:“现在还不是教训女婿的时候,还是问问他围墙缺口地点吧!”

白先生气道:“谁他妈是他丈人,挨千刀的,问你话呢,那两个地方在哪里!”

小刀疤翻了个白眼,好整以暇的道:“嘿嘿,要是问这西北窟的万事通,小爷认第二,每人都不好意思认第一,谁家的鸡下了蛋,哪家的寡妇偷了汉,俺都一清二楚……”看到白先生杀人的目光,他连忙道:“这围墙的缺口啊,一个在西北角,一个在正东,你们要去哪个,俺带路便是!”

史蒂芬思索片刻道:“各位,我想,圣火骑士还不知道谁是纳美人,我看,这纳美人不是这位小哥,就是这个女娃,你们也不必告诉我到底谁是,我们首先是想救你们,无论谁是纳美人,圣火骑士是宁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所以……我建议大家分两路外逃!”

贫老根道:“我看可行,这样可以分散他们的力量。”

白先生想了想,也点了点头道:“好,如果出了钧天城,就在城外三十里蟒丘的赤信亭集合!”。

于是,小刀疤带着贫老根和露丝向西北角的矮墙跑去,而白翎儿带着白先生和史蒂芬向正东的矮墙奔去。

——我——是——翻——墙——的——分——隔——符——

迈克尔和詹姆斯停在了一间茅厕前,迈克尔用一条洁白手帕捂着鼻子笑道:“哎呀呀,这些猎物还真是聪明呢,朝两个方向逃跑了!”

詹姆斯道:“能分辨出那边是纳美人吗?”

迈克尔无奈一笑道:“我又不是神,哪能确定出来!”

詹姆斯道:“那就别犹豫了,我们分头行动吧!”

迈克尔捏着鼻子笑道:“也只好如此了,不过,没有我的鼻子领路,你能找到他们吗?”

詹姆斯道:“我一向凭直觉办事!”

迈克尔哈哈一笑,举步向东走去,于是詹姆斯默默向西北行去。

——我——是——分——别——的——分——隔——符——

白先生、白翎儿、史蒂芬三人避开大道行走,刚拐进一个巷子没多远,史蒂芬就拉住白先生道:“这么快就要到了,恐怕是光明骑士在追踪我们。”

白先生看着史蒂芬手腕上的玉镯闪着金光,沉声道:“你是舒尔特人?”

史蒂芬点了点头,白先生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你们继续往东墙跑,我来引开那只狐狸。”

史蒂芬也不客气,拉着白翎儿就继续向前跑,白翎儿回头喊道:“阿爹,阿爹,你去哪里!”

白先生微笑道:“闺女,你们先走,我才想起来忘了要老酒鬼欠我的酒钱了,可不能便宜了那个老无赖,我要了钱就去找你们!”

白先生目送两人远去,缓缓转身,只见一道白影蓦地出现在小道内,那白影见到白先生挡在道中间,立时放缓了脚步,他玉树临风,笑容和煦,一出现就好像把整个阴暗的巷子照亮了,正是光明骑士迈克尔。

迈克尔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到白先生的跟前,礼貌的笑道:“这位先生,我身有要事,请让一让。”

白先生也笑着看着他,却丝毫没有让道的意思。

迈克尔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但他的剑比他的笑容更加光芒夺目,可以瞬间贯穿九个捕快喉咙,他对自己的剑好不怀疑,于是细剑光芒乍现后即归藏于鞘内,他笑着往前走,用手去拨白先生的肩膀,可是,白先生没有像捕快一样倒下,仍然如山岳一般挡在那里。

迈克尔吃了一惊,瞥眼看到白先生光洁完好的咽喉,不禁吓得急退出三丈开外,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作为圣火骑士团首席骑士,速度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天赋,无论是身法还是剑术,他相信都可以与光速比拟,可刚才他光速一般的剑,却落空了,是什么速度能躲开他的剑,想想他的冷汗不禁流下来。

白先生不知何时已经满脸长出灰色的毛发,双手也变得如猛兽利爪般体大毛长,两眼发出幽幽的绿光,白先生却有苦自己知,他有极快的速度,但却有限制,只能装腔作势道:“听说你要找纳美人,现在一个活生生的纳美人就站在你的面前,至于能不能取我性命,就看你本事了!”

说完,白先生如一阵风一样瞬间不见,迈克尔连忙追了过去,他心道:这家伙且不说是不是纳美人,就这兽化的过程反倒像个妖,不知是什么来路,跑起来速度快是快,但也在我之下。但他不敢靠的太近,刚才一幕在心里尤有阴影,怕有什么圈套,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

于是,钧天城内有两道光影在大街小巷奔来跑去,所过之处,只留下阵阵清风。

——我——是——奔——跑——的——分——隔——符——

小刀疤等三人已经看到了西北角的矮墙,露丝却突然停步,拽着小刀疤和贫老根钻进了一个茅草房,西北窟的茅草房极多,都是金刚寺建造,以为贫民提供住宿之地,他们进的这间茅草房恰好没有人。

小刀疤生气道:“臭仙女,干嘛啊,眼瞅就出去了!”

露丝竖起食指到唇上,道:“别说话,他来了!”

只见露丝举起手腕,腕上有一个玉镯,正发出忽明忽暗的蓝光,露丝指了指玉镯,又指了指外头,不再说一句话。

突然,露丝的玉镯蓝光骤亮,不再闪烁,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茅草屋外,正是冰霜骑士詹姆斯。

詹姆斯在茅草屋外十余丈远,一会儿看看矮墙,一会儿环顾四周,慢慢的,他的眼睛锁定在了那间茅草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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