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初的一个周六,小红过来看孩子,带了不少水果和零食,儿子很高兴。眼看快中午了,我打开冰箱看了看,没什么菜了,仨人一合计,懒得再去买菜,难得一聚,干脆去外面吃算了。
我们选择了附近的一家烤肉店,以前在这里吃过几次,不过那时我和小红还是夫妻,如今再来却已劳燕分飞,心里多少有些感慨。儿子终究是开心的,在席间该吃吃该喝喝,我和小红的话题也大多都是围着他聊,气氛还算不错。末了,小红说:“过两天我就回老家了,以后可能来北京的次数就少了。”
“是吗?谈对象了吧?”我觉得今天挺开心地,就稍稍带了点调侃。
“嗯。”她点了点头。
“哦……哦哦,”我没想到一语言中,有点错谔,“你看,我猜就是嘛,那个……那人不错吧?”
“处了仨月,觉得还行吧,没什么意外的话过了年就把婚事办了。”她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抬起眼看着我,似乎是刻意想看看我有什么反应。
我与她的目光碰了一下,立刻躲开了,假装无所谓似地用筷子扒拉着一块因为烤得火大而没人吃的肉片,没有说话。
“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你觉得呢?”她又问。
“咳,你觉得好就行了呗,不过听你这个话的意思,人家应该是比我强。”我不知道是想自嘲还是想挖苦,总之言语中带着点酸味。
她瞪了我一眼,也没争辩,她是知道我脾气性格的。随后她叹了口气说:“你要是觉着一个人忙不过来,也找个伴儿呗?”
“哈哈,不好找喽,哪还有那么傻的女人能看上我?哎不对不对,我可没说你傻。”我这时表达的是真实想法,我觉得自己还料理得来,暂时没必要再找个媳妇。
她笑了笑,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我们只得再次把谈话的内容转到儿子身上,直到这餐结束。
从那天以后,小红果然很少来北京了,有时候想儿子了就视频电话聊一会,我们尽量不去主动地联系对方,她已经有新的伴侣了,谁都不想添惹误会,儿子是我们之间传递信息的最后的联络员。
在离婚后的这段时间里,家人和一些好友也没少跟我聊这件事,有的说我不理智,有的说俩人没有良好的沟通,也有的说对孩子多少有点影响,其实这些我都想过也都明白,但我心里有一个特别明确的观点支撑着我这样做:宁愿将来为今天做错了某些事而后悔,也不想将来由于今天没做某些事而遗憾!生命已然过半,这半生经历了多少选择?又有多少选择是正确的?又或者说各个选项到底有没有对错之分呢?不过都是主观臆想而已,唯心地讲,这些也许真是命运的安排吧!
家人和朋友见我态度坦然、不卑不亢,久而久之也不再讨论我和小红之间的事了,而是统一口径,变换思路,开始劝说我,希望我能再婚再娶。我觉得大家确实是为我着想,深感温暖,而且说得久了我也有些心动,但同时我心里清楚,这种事是最讲机缘,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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