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在那个平台里,那个漂亮的女子讲了一个好故事,主题是:人要积德成善,终必有好报;人若是作恶多端,到最后也决没有好下场。
话说从前啊,在那个北国的小山村里,有一个人姓韩,因为他头发过早谢顶了,像寸草不生的荒凉的山冈,因此人皆唤他做韩秃头。
这韩秃头人很霸道,事事都抢先,但对村上人却很大气。特别是村上人大都养不起牛,唯独他家养了一头大黄牛,村上人跟他借牛犁地,他从来不拒绝,当然人家跟他借牛也不会白借他的,都会给他一些租赁费的。
他家这头老黄牛老好呢,不论给哪一家耕地,牠都肯下力气,因此全村人都喜欢牠。但也许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般,老黄牛这么好却引得韩秃头贪心顿生,他有一天喝醉酒,竟然无缘无故地抡起鞭子猛抽老黄牛。他一边抽一边呲牙咧嘴地说:“让你生个小牛犊,你都不生,要你有什么用?生个小牛犊多好呀,能卖好多钱!”
村里有一老人打他家院门前经过,见他这样下蛮力打老黄牛,又看见老黄牛都流眼泪了,心中老大不忍,便对他讲,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要牠生小牛犊,你也得让牠去配种啊,不配种,你让牠一个人生,牠怎么能生?!老人说激动了,竟然把老黄牛说成是人了。其实老黄牛就是人,牠比韩秃头这样的人还像个人。
韩秃头听了老人的话后,心想也是,老黄牛是条母牛能生牛犊不错,但也要牠有老公,牠才能怀上牛犊子,这跟天上无云不下雨、女人无男不生娃,是一个道理。因此,他瞅空就把老黄牛牵到邻村找到一条公牛,让老黄牛入了洞房,过了一下花烛夜的幸福生活。
老黄牛不久就怀了孕,到了牠的产期,老黄牛当真生下了一条欢蹦乱跳的小牛犊。老黄牛刚生下小牛犊时,小牛犊站都站不起来,谁知被老黄牛舔啊舔的,小牛犊就站起来了,这就是舔犊情深的来历。
可是古语说得好啊:“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本来老黄牛生下小牛犊,韩秃头该满意了吧?谁知小牛犊像小顽童一般,牠能走路后可是撒着欢儿地跑,而且总喜欢到人家田里这里咬一棵稼禾,那里啃一棵禾苗,让村里一些吝啬得像铁公鸡的人既心疼不已,又对小牛犊愤恨不已,纷纷到韩秃头家告状。
韩秃头光火了,心说,小畜牲,我想老黄牛生下你是要赚钱的,像你这样恶名远播,我还怎么拿你卖个好价钱呢?韩秃头气呼呼地拿起鞭子,当着老黄牛的面,无情地猛抽小牛犊。鞭子抽在小牛犊的身上,却疼在老黄牛的心上,那可真是母子连心哪。
小牛犊被打后好过一阵子,过不多久牠就把这顿惨打忘到爪哇国里了,小孩子嘛,总是不长记性的,这也无可厚非的。牠后来又到人家田里吃起稼禾了,而且比前更加厉害,可劲地吃,可能牠没有遗传下牠娘亲的优点,把牠父亲的缺点都继承过来了。
这下让韩秃头大光其火,他把小牛犊牵过来,当着老黄牛的面,给小牛犊的鼻子上穿上环,就像给淘气的猪嘴上穿上拘一样。小牛犊誓死不从,牠一头往韩秃头家的井沿狠撞过去,牠撞得脑浆迸裂地死了,那牛鼻上的环儿也摔落在一边。老黄牛的眼泪像长江大河一样奔涌而出。
小牛犊死了,韩秃头丝毫怜悯之心都没有,他召来村上那些被小牛犊啃过禾苗的人,在老黄牛前边就把牛犊开膛破肚和抽筋剥皮地宰杀了,然后架起一口大铁锅,把牛犊大卸三千六百六十六块,洗净后投到铁锅里煮熟后吃掉了。老黄牛双眼血红地看着那些吃牛肉的人,凡是吃牠的骨肉的人,都被牠刻骨铭心地牢牢记着。
不久,一天夜里,村人们刚睡下不多一会,他们就听见老黄牛的叫声,老黄牛不是哞哞地叫,而是声音嘹亮地叫着:“门丧!”人们知道这是一个不祥的信号,第二天早上就听说韩秃头死了,韩秃头七窍流血而死,肚皮胀得像一个大气球,可见韩秃头死的时候是多么痛苦且难受。
后来,老黄牛在夜里又叫“门丧”,翌日村人们又得知韩秃头的独女难产去世了,韩秃头的老伴见夫死女亡,觉得活着没劲,也拿来一根绳索悬梁自尽了。
再后来,人们对老黄牛怕得不得了,深怕老黄牛又叫“门丧”,把他们当中凡是吃过小牛犊肉的人也丧掉,他们都不敢靠近在韩秃头家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老黄牛。最后,还是那个老人让人们把小牛犊的骨头用隆重的仪式厚葬了,老黄牛才放过了那些助纣为虐的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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