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至六月,初夏的风便无比温柔
掠过田野,掠过村庄,掠过母亲额头
此刻,婴儿于臂弯里啼醒
麦粒迫不及待从母体卵巢里脱落
夏至是一个梦
成熟是一种使命
温情绽放,睿智坚定
布谷,布谷
唤醒我遗失已久的儿时记忆
并难以割舍的殷殷乡情
每至麦收,父亲的脸黝黑光亮,青筋爆裂
镰刀雪亮,足可以斩杀日光
汗水如黄豆
能依稀听到砸落在地的啪嗒啪嗒
此刻母亲在陇头,呼唤我的乳名
朴实饭篮里除了殷切盼望
更有丰收的场景
布谷,布谷
你此时不容停止的啼鸣
却是我拨通母亲电话时的泣不成声
麦事是隆重的祭奠
承接一种生命,去滋养另一种生命
如今,我穿过大街小巷
耳畔仍有隆隆声
可都市里没有我儿时的麦田
繁华也只是表象,没了灵魂
此刻,游荡在异乡的
徒有我无法安抚的忧伤
布谷,布谷
人生就是一场流浪
流浪,流浪
是我心头永远难以回去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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