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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愤然离家是一时冲动的痛,那之后在孤单、安静中消化情感的破裂就是缓慢的煎熬。
第二次见卢克医生的时候,我又回忆起一件事。
我的生日就在前不久,那时我穿着绛紫色修身小礼服,坐在有着整面落地无框玻璃幕墙的餐厅里,看着夕阳缓缓落下海面。Alex为了这一天做了精心的规划,在离家二十多公里远的海滩边订了酒店,下午看了一场电影,晚餐是考究的五道西餐,摆盘和口感都极为精致。餐桌上,他变戏法一样拿出来一盒奶白色的玫瑰花和一瓶我一直很想要却没舍得买的香水。
而且那一晚的性爱也是绵长温柔,他很有耐心地完成前戏,直到我颤抖地渴求。事后他也没有懒懒地睡去,躺在酒店软绵绵的床上跟我聊天,计划新年前夜去看悉尼大铁桥的烟花。
然后,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静静地躺着。
他这两年胖的厉害,我虽然一如既往的干瘦,肚子上却推积起形状丑陋的赘肉。
想着想着,我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他问我:“怎么了?”
我:“只是太高兴了,幸福得有点虚幻,总觉得哪里不对,有些忐忑不安。”
这是一次特殊的生日,从来没有过,将来也不会再有了。
往年我的生日过的都比较随意,无外乎买个蛋糕,去餐厅吃一顿饭之类。有时Alex也会给我买礼物,至少号称是给我的礼物。比如最新款的PDA、刚上市的iPad、机器人开发套件、Xbox等等。收到礼物以后,他兴高采烈地把玩起来,我却没有多少兴趣。
而做爱,好像很久没有了。
生日之后没几天,我就发现了那根用来跳脱衣舞的柱子。
这次,卢克医生也不只听我诉说,在咨询快结束的时候,他教了我观察呼吸的方法。他说如果晚上睡不着,关了灯,闭上眼睛,深呼吸,仔细感受空气从鼻腔中通过的感觉。
那一晚,我躺下后练习了一下,不知不觉中很快就睡着了。只是后来,又被噩梦惊醒。梦到自己坠入无尽的深渊,往下不停掉啊掉,直到猛然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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