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后,走在路上,遇到一个小孩子因为坚持自己的做事准则而被他身边的父母反驳或者动手打耳光的时候,我们一定会想起过去的曾经,自己也遇到过。
这是幼小心灵被一道闪电撕裂的瞬间,那是人生出现转折的时刻。隐喻了学校教导的理性思维与现实生活产生巨大鸿沟的前兆。
我朋友伏瑶不久之前,朋友伏瑶和我聊起一个故事,她是一个只讲道理的人,周围朋友都说她不近人情。伏瑶在亲密关系中,对另外一半要求很严格,不准抽烟喝酒,因为抽烟喝酒的人都不靠谱。和闺蜜出去晃街,闺蜜捡到了钱,想和伏瑶平分,伏瑶拒绝了,说:“人要拾金不昧”,然后闺蜜一气之下和她绝交。
失去了男友和闺蜜的伏瑶,回到家里,妈妈拿出一叠钱,对她说,“女儿,你有些关系,你不是认识XX老师嘛,这些钱,去帮你表妹通一下关系,马上艺考了,你姨怕她过不了。”
伏瑶非常生气,义正严辞的拒绝了,表示这就是贿赂,坚决不能做。
妈妈很生气,把伏瑶赶出了家门。
伏瑶发现,自己学了那么多道理,最后一无所有。
我听完后,陷入了沉思。
伏瑶这种大义灭亲的行为,成为人们追求但可望不可及的一种道德典范,也可以说是一种成人的童话。
从心灵产生裂缝的那一刻起,那道裂缝就迅速成长扩大。逐渐长大的我们,为了能坦然的活下去,不得不持有“双重标准”。
一边,我们在“大义灭亲”,用道德感维持自己作为[人本质]的需求,如此我们才有存在的感觉,有活下去的动力,有了战胜欲望战胜邪念的错觉。
而另一边,我们又在不断的刷新自己的三观,以至于理性与生活的鸿沟越来越大。
这样的矛盾冲突很有趣,我想了想,用三个层次来开解伏瑶。
以撒献祭第一个故事,圣经中亚伯拉罕与他儿子以撒的故事。
上帝要求亚伯拉罕杀死自己的儿子以撒用来献祭,亚伯拉罕依据了上帝的命令去做,举起那利刃。这时候出现了一位牧师,看到亚伯拉罕的行为,对着他以训诫,告诉他不能杀人。
而亚伯拉罕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的刀,对着以撒的脖子砍下去。在最后一刻,他的手停住了,因为以撒被替换成了一只山羊。
再我看来,亚伯拉罕虽然绝对的服从了上帝的命令,但他违背了:
1)杀儿子这个行为违背了他作为父亲的自然倾向;
2)他破坏了根植于自己内心的准则;
3)这一行为极端且违背道德。
如果这样的情况,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会憎恨自己,无论是人情还是道德。故事中的牧师,那些津津乐道所谓的伦理道德的人们,究竟在多大程度上理解自己所说的?
亚伯拉罕在这则故事中,完全超越了伦理,道德,理智的界限。在这些之外,他有着更高的目标。为此,他感到一定程度的痛苦,这种痛苦超越了古希腊悲剧英雄所承受的道德痛苦。
他无法向其他人辩解他的行为,因为无论在思维和行动哪个层面上,他都不是正常的。在别人看来,他要么十分虚伪(满口大话),要么疯了。
在第一个层次中,你拥有了在这个世界上的使命后,你就变得孤独,一个人前行。
如果你想用道德去行走世间,如果你想坚持你的理性原则,那么就坚持到底,在某个程度来说,这已经是神迹了。
伏瑶听了后,摇了摇头说,“我做不到,亚伯拉罕的心中,对他的信仰是毫无怀疑的,没有怀疑的成分,用你之前的例子来说,心里是没有裂缝的。他的理性和感性是99%融合的基础上,才能做到那一刹那对上帝的信。我不行。”
“你换一个吧。”
第二个故事于是,我讲述了,第二个故事。
我对伏瑶说,我周围有个朋友能很好平衡这样的关系,对他来说,道理都是相对的。比如,“和尚说吃素杀生,而很多营养学家都说要荤素都吃。”
“人不依靠任何设备掉入海里,就会淹死;而鱼确不会,各自所需的环境和属性都不同。”
这就是各自所站的立场不同,那么大家就有立场所属的看法。你在公司要站队,在朋友要有观点。恰恰表明了你需要自己的立场(态度),这个立场也与你背后所持的利益相关。
立场不同,代表了背后的利益也不同。你强人所难去更改别人,那么对方肯定不愿意。因为改变,意味着损害到对方的利益,在别人看来你说的道理就是歪理了。
我们一般说,“事物没有对错,没有绝对的朋友和敌人”,就是从这个角度出发的。不过这样的人会被别人说,“你看,这人很圆滑!”
伏瑶看着我,愣了一会,“是啊,圆滑!原来圆滑的背后是利益共享……”
我说,“没错,这样的人把真心和三观藏了起来,不以真心待人,你不知道他的喜好。”
伏瑶说,“这样的人好可怕,我不想做这样的人。”
我笑了笑,“一般公司的管理层,创业者,企业家,政府高官,他们在长期的磨练下,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属性。这样不见的是坏事,能让他们在社会上得到自己想要的。”
伏瑶说,“你刚才说有三个层次,那么第三个是什么?你快说吧。”
如何做人第三个层次,就是做人。
伏瑶很惊讶,“啊?你在说什么?我难道不在做人嘛?”
我摇了摇头,“第一个故事说的是超越伦理道德与理性,获得神性,讲的是如何做一名神。第二个故事说的是做一名社会人,用利益,社会规则去得到自己想要的。而第三个我想说的是,如何让自己的理性与感性结合起来。”
伏瑶,“这话怎么说?”
“很简单啊,有的人不撞南墙不回头,有的人喜欢闯世界而不结合别人的意见,有的人不愿意听经验只顾自己去做,等等。这些人,真正意义上都不能算是人。只能说是偏向某一个部分(理性和感性)。”
伏瑶,“啊啊,我明白了。刚踏入大社会的大学生,总是有一腔热血,而过了几年,热血就变成了冷血;年轻的时候总是有执着的心,但年长后变的很世俗了;年轻的时候绝对不做行贿的事情,但年长了会去行贿;学了一点就以为知道了全部,等过了几年便把自己之前的推翻了。”
我接着说,“对,这些经历会让人变成[社会人],但也能让人变成[人]。”
伏瑶有些领悟,“你可以把自己的真心藏起来,变成社会人;也可以把它拿出来,让理性与感性得到真正的淬炼。”
伏瑶继续说,“我好像对第三个层次很好奇,是怎么做的呢?”
我看了看天色,想着晚上回去看书。
就对她说,“下次吧,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
“好吧”,说完,我们分别。
在回家的地铁上,我看到一幕。
一位带着孩子的妈妈,在地铁入口逃票。孩子对妈妈说,“不能逃票,老师说那样不对”。孩子死活不愿意从闸机这里钻过去。
很多人驻足围观,妈妈看到这一幕,一个耳光打在孩子脸上。
“让你做你就做,那么多人看着你,好意思?!”
脑中钻进一句话,“孩子怕黑,情有可原;人生真正的悲剧,是成人害怕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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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录自:[大妄语](微信公众号)
因参加日更计划,开始发一些过去写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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