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庚子年,是down到谷底的一年。
19年开始准备考博,敲定了导师,跟随在身边准备了大半年,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疫情来了,预计的笔试取消,改线上面试。二十分钟的面试决定了考试结果,失败了。
紧接着考博失败的,是失业,收入断绝,开始了坐吃山空的续集。沉溺在失败中两个多月,躲在省城某个城中村的出租房里,整日价不出门,嗜睡、暴食,看电影,刷抖音,无所事事,不知日夜。
开始疯狂的玩soul,白天或者黑夜,充值匹配语音聊天,遭遇了各色人等。要找到可以深入聊天的对象并不容易,内心的创伤和苦痛无处安放。家人一直不知道考试结果,之前辞职考博时他们反对,自己信誓旦旦,信心十足的说服,勾勒的远景那么美好,现在一切都是稀巴烂,糟糕的结果实在不知该如何告知。
稀里糊涂的遭遇了某位女性,称之为L 。她的工作和我的专业有关,第一次匹配到,彻夜交流。集聚的挫败转化成了专业能力的展示,口若悬河,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简直天花乱坠,深入浅出,而没有一丝猥亵,自己也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过。权当是那次失败的面试的补偿,专业能力的疯狂展示和宣泄。深夜一点一直到早晨七点多,伊要起床上班了,才结束通话。而后沉沉睡去,继续日夜颠倒的新一天。
日子就这么过着,闭塞的房间,外卖和酒,坐吃山空。soul上的语音,纷纷的过客,日抛的聊天对象。直到半个月后的某一晚,约莫一点左右的充值匹配,竟然再次遇到了L。简单几句之后发现是对方,颇觉惊喜,而后感慨一番。交流的话题变成了各自的近况。伊江苏人,已婚已育,丈夫犯事进去了,自己带着6岁的儿子生活。L是深夜的猫头鹰,作为女性在社交软件上不乏可聊天的对象。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某一刻L突然说了句我是直男。问她为什么,伊说上次彻夜长谈的时候撩过我,而我完全没有反应。继续追问,答道撩了三次,见我毫无反应就没再继续了。追问是怎么撩的,伊说是声音语调的变化,并详细地做了重复。
久旷之躯是不禁撩拨的,何况对方是个中高手,而自己是第一次遭遇网络的情境。很快的沉沦了,并维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语音、视频,下流的放纵之后疲惫的睡去。交谈的内容几乎不再有别的话题,总是围绕着调情、诱惑、放纵、欲望和宣泄。
有那么几天中断,联系不上。彼时伊似乎已然是自己生活的重心,甚至部分情感的寄托。失联令人困惑且煎熬。再次联系上,突破边界地问询,甚至质问,得知对方去面基了。对象是苏州某个餐馆的厨师。伊号称文艺,喜欢在瞬间写长长短短的诗歌,或者说是散文诗——曾询问我写的如何,回复总是客气的还好——其实就是不通,不过是长句子的断截。至于内容,则无非是无病呻吟的素材,偶尔有些畅销书观点的转述,总之是不成东西的。
然而那位厨师是名诗人,初中毕业的诗人。爱好是品读伊的作品,并作出文学批评。伊是以自己的诗歌而自傲的,被批评当然不服气,不服则要辩论,辩论也就是交流。据伊自述,厨师反复激将她,以至于她终于决定,乘车5小时去面见诗人,当面探讨文学和诗歌。
见面,诗人厨师的出租房,一晚,三次,无套,返回。是否有谈论诗歌呢,不知。感受如何呢,据L自述,是不情愿的,后悔的。L似乎有愧意,开始例行的引诱,放荡程度在原先的水平上更进一层。刺激是刺激的,伊边讲述那晚的经历边自力更生的时候,甚至有几分施虐和窥私的变态快感。然而,对方终究只是这样的货色,这样的层次吗?
堕落的谷底也就是这样了。开始求职,在同学的推荐下入职某个公司,重新做了社畜。频繁的出差,反复的培训,住各色好或坏的酒店或宾馆,见各色人等,被比自己学历低、年纪小的上司监管着,督促着,付出比之前翻了数倍的工作量,拿着一半左右的收入。蝇营狗苟,谋划着再战一次,逃离不堪的现状。
转眼来到了今天。三个小时的动车,一个半小时的大巴,来到陌生的城市,入住陌生的酒店,即将面对陌生的人。
海海人生,是2020的注解,2020则是这句话的缩影。生活真像是迷幻,各色人过各色生。不晓得路径是怎样的,下一站在哪里,途中会遭遇什么。求而不得,遭遇离奇,总令人怅惘且惊异,感官刺激,心灵折磨,二者竟然可以相互抚慰补偿,真是出乎意料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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