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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真真很“潮”，淡金到发白的短发，黑色紧身皮裤，机车夹克，朋克范儿十足，像是一位时尚达人。看到别人不解的眼神，她说：“长发太女性化了，不是我的风格，我比较喜欢朋克。”做导演二十余年，黄真真“从一个新鲜热辣、新入行的年轻导演变成一个越来越成熟的青年导演。难能可贵的是，她的作品没有随着的市场口味而改变自己的特色。”但是，由于黄真真拍摄题材的特殊性，常被人们冠以“前卫”“女权导演”等标签，而她却反驳，“我不是女权主义者，我只是主导自己的生命而已。”如今，“始终跟着自己的感觉在拍”的黄真真又拍摄了一部闺蜜题材的电影，叫做《闺蜜2：无二不作》，旨在表现当下崛起的女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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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熬的岁月：电影筑梦
有人说，如果将黄真真的故事拍成电影，那肯定是一部励志片。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出身演艺世家，做过演员，当过主持人和DJ，闯荡过美国，在香港挣扎过，在内地拼搏过，这简单的词语粗略地勾勒了黄真真现实的生活轨迹。
从香港只身前往美国纽约大学学习电影，黄真真追梦的勇气十足，她说：“我实在是喜欢拍电影。读书时就觉得做导演很适合我，生命变得非常充实有意义。”在纽约的生活，黄真真很窘迫，虽说做工攒了一笔钱，但投资惨败，手里只剩下一台摄像机和一张可以透支6万美金的信用卡。于是，黄真真业余时间去卖保险，做酒保以维持生计。幸而，黄真真是一个善于观察，也颇具学习天赋的人，从现实生活中汲取了不少“营养”，并将其置入自己的影像中，这为她后来影像中形成的纪录片风格打下了基础。在谈到这段经历时，黄真真笑着说：“当酒保是一个很有趣的职业，来自不同背景的人，只要两杯酒下肚，就有很多事情和心事与你分享。有些到今天仍是创作剧本的灵感……在纽约的8年是生活条件最苦的时候，但我就是要拍电影，有钱没钱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只有通过作品才能表达最真实的自己。”
一边打工，一边拍电影，黄真真最终自编自导了《HUGO》，拿下该年度约大学最佳学生作品奖。1997 年，黄真真一人身兼监制、编导演，独立完成了长片处女作电影《留下买路情》，入选 New York Anthology Film Archives 的电影新人单元，初露锋芒。这段求学经历，黄真真学到了很多。在采访中，黄真真聊起了当年之情，她说：“我毕业当天，校长特意来鼓励我‘黄真真一定要拍电影啊！不要放弃，你真的很有天分！’我也常常问自己：‘如果不当导演，黄真真你想做什么？’我怎么也想不出来。所以大概这辈子只能选择做导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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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香港后，黄真真很“恼火”，也很“心急”，她说：“我最初从美国毕业回来，自己创业，没想到破产了，背了100 万的债。当时很年轻，我心里很着急，又窝着一团火，但是又不甘心。我想，我非成功不可，否则我回去广播电台当个 DJ，这样我就白去了趟美国，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父母。那时候是真的着急。艺术和人的心态其实是一体的，所以，那时候的我很有棱角。在片场，很多人说我是小辣椒，火气很旺。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拍戏的机会渐渐多了，我也在成长、成熟，债也慢慢地还了。其实，我比较喜欢我现在的电影，我觉得现在的作品比较像一瓶红酒，味道会比较好，而以前是烈酒，是心态、是成长。电影会比我活得更长，我死掉了，电影还在那个世界上。”
在电影的世界里，黄真真“活得很好”，几乎以每年一部电影的速度宣言她的女性话题。从被认为“惊世骇俗”之作的《女人那话儿》（2003）、《六楼后座》（2003）到《女人本色》（2007）、《分手说爱你》（2010），再到《倾城之泪》（2011）、《被偷走的那五年》（2013），黄真真始终以“爱情为壳、女性为核”，表达女性情感与精神理念。对此，黄真真说：“我是女性，很自然地会从自己的经历、从女性的角度出发，情感是我最强的东西，我情感很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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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懂女人心：闺蜜情深
从香港到内陆，黄真真“变”了，或许是经历了太多风雨的缘故。在近几年的电影中，黄真真已然没有了她早起电影中那股雷厉风行般的狠劲儿，也少了探索和先锋拍摄手法，而是逐渐融入市场，更倾向于类型化。面对着这一切的质疑，黄真真有自己的看法，她表示，“我现在不拍以前的那种电影了，也不可能再拍出以前的那种味道，这个改变我觉得很自然。我拍电影从来不跟风，我只愿意去拍自己喜欢的类型，只有这样才能拍得好，我自己有一份热情，不管有什么阻碍，都会去做。如果有投资人跟我说某种类型流行让我来拍，但我没兴趣的话会觉得很委屈，也会缺少冲劲去做到最好。我是一个创作人，希望跟着自己的感觉走。现在回顾我过去几年的作品，《倾城之泪》不太成功，当时也有些水土不服，《被偷走的那五年》就好了很多，因为我在大陆生活了一段时间，慢慢熟悉大陆观众的口味和文化。”
2014年，黄真真以内地流行的“闺蜜”一词着手，拍摄了一部有关于爱情、友情的电影《闺蜜》。在采访的时候，黄真真谈到了拍摄《闺蜜》的初衷，“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题材，男人并不清楚女人之间的感情，好像很亲密，但好像又很复杂，里面也有嫉妒，并不单纯。当时投资方问我，有没有兴趣拍闺蜜的题材，我就说如果让我发挥的话，我希望在女性题材里表现现代、时尚的新一代女性对男人、对爱情的看法，最后拍了《闺蜜》。究竟闺蜜与闺蜜之间可以有多亲密，又有多少秘密终究是不能让对方知道的，当姐妹找到男朋友后这友谊还能不能继续存在下去……《闺蜜》就是通过这种种探讨，来揭示我们心中友谊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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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黄真真对闺蜜也有自己的理解，她说：“我觉得闺蜜不单单是朋友，其实是我们自己选的家人，应该是在你每一次需要她们的时候都会出现，我的闺蜜是大概八、九岁开始的，比方说第一次喝酒，第一次追男孩子，所有最坏的东西，第一次都是一起做的。然后，失恋、恋爱、结婚等都是一起经历。所以，对我来讲她们就是最了解我。我觉得从某种程度来说，男人应该感谢我们有闺蜜，如果没有闺蜜，男女之间相处就麻烦了。”
时隔三年后，黄真真再次执导“闺蜜”题材电影，拍摄了《闺蜜2：无二不作》。“这种剧本真的太难写了”，不过黄真真也抱怨过，“女人很复杂”。与《闺蜜》不同的是，《闺蜜2：无二不作》在保留“闺蜜”的话题之外，还掺杂了男性的视角和喜剧的元素，流露出夸张的属性，所以黄真真将该片定义为“女性大喜剧”，并且直言“我觉得这种微妙的感情拍成电影太好看了！”。黄真真笑称，“这才是真正鉴别闺蜜感情的时候，《闺蜜2：无二不作》是我拍摄的最不容易的一部电影，但薛凯琪陈意涵张钧甯三个人都高质量的完成了，并且她们在工作中培养了非常好的默契。现在她们在生活中也成为了令人羡慕的呆萌姐妹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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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位成功撬动香港影坛的女性导演，黄真真一直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从女性的角度去讲故事，去看待女性话题”，因为“这是百花齐放的年代，百花的意思就是所有的女人都齐放了。其实不单纯是女导演，我觉得这个年代是女人的年代，是我们有机会一起发展的非常好的年代。”这或许，就是黄真真电影之“梦”。
文/何小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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