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么时候,我开始注意到那个缺口。它是瓷碗沿儿上的缺口,以前还没怎么看到,最近忽然变得越发明显,甚至有些难以容忍。
我开始想,以前的瓷碗是多么完美无瑕,似乎记忆里都是碗沿儿发光的样子,可以前好像也没有刻意留心过它。
心里有了这个缺口,眼里也总是逃不掉它,甚至还有些泛化。连其他锅碗瓢盆的缺口都一并进了眼里,装在心里,甚至很多事情不如意的“缺口”也成了自己的心头伤。
看到缺口,我就开始想这道疤是谁弄的,为什么当时不说,这么大的缺儿得粘多少细菌,尽管每餐都进行了消毒,即使它完整的时候也同样会有不少细菌。
瓷碗正常的时候,多么平凡无奇。和一堆瓷碗一起,或在角落承尘,或在泔水长浴,没人注意到它的存在。就像是人身上的疾痛一样,没有感觉的时候向来不会有所顾忌,反而是痛苦降临的时候,倍加珍惜和关注自己的身体。
类似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们的亲情、友情,一样容不得磕掉一个缺口。否则,就只能在抱残守缺中怀念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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