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的优雅

文/云笙

重要的不是死，而是死亡的那一刻我们在干什么，荷妮，您死前那刻在做什么呢？您准备好要爱了。

刺猬的优雅

01

我叫荷妮，正如您所看到的一样，我只是一个看门人，又懒又胖，自私而又卑鄙丑陋。

他们都叫我米歇尔夫人，没有人知道我叫荷妮，只有我一个人。

前几天皮埃尔先生因为心力衰竭离开了，去了另一个世界。

住在这里的人都很震惊他的死亡，我看着他们浩浩荡荡地举行着他的葬礼。

可是没有人记得，曾经，有个看门人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忘了说，这个看门人是我的丈夫，他死后，我继续做着看门人。

想来，已经几十年了。

我每天早上八点起来开门，人们眼中的我冷漠而又尖酸，没人知道，我会是如此热爱书籍。

我一个人独自生活了很多年，到底有多少年，我已经记得不大清了。

我每天下午的时候都会煮上一壶茶，放一盒黑巧克力在桌上，拿着书边看，偶尔拿起巧克力嚼着。

我喜爱吃黑巧克力，不是因为它很好吃，而是我每次换不同的咀嚼的方式时候，都会有不同的味道。

对了，我还有一只猫，它很胖，走起来很优雅。

02

我以为自己就会这样的度过我的余生，但是一个人出现让我开始改变自己。

我想，我应该开始想要学着去爱别人了。

他叫小津格朗，是个有钱的绅士。

我仍然记得初次与他见面时的谈话。

“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

“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同。”

是啊，这世上有数不清的幸福，而不幸的每个人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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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我所到的人都不一样，人们眼中的我是尖酸刻薄的。

可是每当他看我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是不是看穿了我的一切?

03

当他提出要邀请我去他家吃饭的时候，我惊讶极了。

毕竟，我只是一个看门人，身份低微而又卑贱。

我看着镜子面前的自己，满脸的皱纹，肥胖的身躯，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后来，我去做了头发，拿了别人的衣服穿。

做好头发后，我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

很神奇，我感觉我自己好像是变了另一个人，变成了一个优雅的人。

到他家吃饭的时候，我觉得很恐慌。

因为我感觉自己应该不属于这里的人，我应该躲在一个阴暗角落里面苟延残喘。

再后来的后来，我们渐渐开始熟悉。

和他在一起，我感觉自己过得很舒服。

这让我不必再伪装自己成为另外一个人，一个尖酸刻薄的陌生人。

刺猬的优雅

04

当他提出要约我去外面一家饭店吃饭的时候，我更加感到恐慌了。

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去过饭店了，那里让我感觉到了害怕。

我拒绝了他的邀请，看着他难过的面容，其实我自己的心里也很痛苦。

我很想去，但是我只是一个看门人，我应该谨慎而又小心，这些已经超出了我的范围。

他离开了时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发泄着、哭泣着，我想要提醒自己，你要记住，你只是一个看门人。

我很悲伤，很难过。

后来我想，自己应该去尝试，应该学会去爱。

我立马写了一封信放在他的邮箱里面，告诉他我愿意去。

过了一会儿，他送了一件衣服，一条丝巾，一双漂亮的鞋子。

我拆开礼物的时候，内心是很开心的。

这些让我开始意识到我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去学着爱?

我几乎是每隔几分钟就去看时间，我害怕自己会耽误了时间。 刺猬的优雅

晚餐出乎意料地吃得很好，我们谈得很愉快。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看着他，他看着我，那一刻，真的很美妙。

至少，那时的我们是平等的朋友。

05

在我准备好去爱一个人的时候，一辆车子带着我去了另一个世界。

和我的丈夫一样，我的离开很平凡。

在意识逐渐丧失的时候，我看见他着急地从人群中冲了过来，脱下了衣服盖在了我的身上。

我多想留下一点力气，告诉他，我好想和你再喝一杯红酒，看一次录像带啊！

很抱歉，我这么突然地离开。

刺猬的优雅

重要的不是死，而是死亡的那一刻我们在干什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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