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倒数第三天,跑完五公里的我还是遵守承诺和乔梓航打了会儿篮球。
这句话的主题是拾起与放下。不是拾起久违的五公里,而是放下懒散怠惰的心气儿;不是放下踌躇迷蒙的态度,而是拾起一个许久未完的承诺。
一年前,我在武汉,海工的主干道很漂亮,高大的法桐飘零着撩拨人遐思的落叶。那个时候我写在九月尾上,微醺的笔尖还沾染着沁人的桂花香。而今十月即将过去,冬天的步脚静静悄悄,开始把叶子一片片揉掉,我想说一个新的故事给你听。
在海工的那段日子,是我的心态最好的一段时光,刚刚发现一条崭新的道路,俯眺,遥望,一片坦途,鲜花盛开。其实所有事情的开端都是这样,被金光灿灿的新鲜感刺的睁不开眼,等到靠近一看才能知道那同样是荆棘险阻,猛虎拦路。但至少在那时,我曾肆无忌惮的,满怀雄心的尝试过。经常在某个天色落幕的晚上,我和乔梓航在篮球场的灯光下打着蹩脚的篮球,他说,等我明年去你学校,我们再打一场吧。我说好,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如今,我们都兑现了各自的承诺,却也没曾想过一晃就是一年。
在这个学校里,他不止认识我,他还认识熊俊,认识梓佳,认识刘博,认识川大的妹子,认识模联的主席。所以他能轻易地说出并实现那个承诺,而我不过是沾了个光而已。说来惭愧,打篮球的时候他开玩笑说,看你这一年,就学会装逼了。
是啊,我总是在哗众取宠总是在自以为是,总是在畏葸不前总是在,回忆。
说是回忆,可是昨天和杨晨打电话却也想不起太多的话。后来他发了一段视频,纪念那个遥远的11.21,我却模糊到记不起那些过去熟悉的面容。偶然提起彤彤,我心里莫名其妙蹦出一句:好马不吃回头草。但生生又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其实我们都不是好马,因为我们都喜欢回忆。
却连回忆也不十分称职,就这样迷糊地活在梦一般的现在里。
余华说,当人们无法选择自己的未来时,就会格外珍惜自己回忆过去的能力。回忆的动人之处就在于可以重新选择,可以把毫无关联的往事重新组合起来,从而获得全新的过去。所以说,我现在的纠结困苦,一定程度上是源于现实中的不尽人意。事实也却是如此,我正像一个迷途的行者,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摇摆不定。
具体的情况自无法细说,今天给妈打电话,含含糊糊说了几句却又十分后悔,除了让她担心怕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效果。传统的一辈人,口中的望子成龙当然有很大局限,妄图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去说。好在从小妈就没太束缚我的成长,现在也表示了一定的理解。我知道我的话说的有些过早,毕竟还是成绩单更能说明成绩。但我想得到的成绩单,毫无头绪,遥遥无期。
有时候我也会怀疑,自己的想法究竟是否正确,但在每一个精神振奋的清晨,在某一个辗转反侧的黑夜,我会对着梦里执剑的小小少年,我能看懂他心底的不服气。
所以我不想像喵小姐那样,回头想来有些许遗憾,尽管过的是众人艳羡的生活。我想,人生既然只有一次,我为什么不为自己的想法去活一把而是去顾及太多人。几乎看完了韩寒所有的书,佩服他的却只有一点,敢狂。说到底谁心底没有那么一点狂气,但一旦拿出来就像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好像是什么不可见人的,在寻求掩人耳目的遮羞布。若是问心无愧,何来掩人耳目?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十月签抽到的是断舍离。实习、作业、各种烦扰,始终没能好好的断舍离一把。可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仪式,用不着焚香净身三拜九叩。讽刺的是某些签到仪式倒是进行的很准时。
十月的倒数第三天,心头有一万句话堵着,我却不想再写太多。有些话是不应该讲出来的,只适合自己一个人消化。而能够写出来的话,也不见得足够真实,那天和霍裕文讨论,他说最不喜人把自己的感情故事写出来,尤其是男人,太主观。而我写这些东西,也没想博取看客的同情或嗤笑,只是遵从内心的想法,给自己的十月,竖一个里程碑。而故事的真相究竟如何,对不起,我只是其中的一个角色。而写出来的东西,甚至连这单个角色本身都不能代表,就像前天的无厘头,昨天的小黄文,和今天的感时伤逝。我知道我妈不能明白,小晗妹不能明白,甚至连我自己都常常不是很明白。所以把这些支离破碎的想法,拾起在秋末渐冷的夜色里,再把它们狠狠地丢进心底,最坚强的角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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