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着泪的瞬间,闪入沫沫脑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要告诉大伯。毕竟除了她,情义上应该有责任的,还有先生的兄弟。
沫沫拨通了大伯的电话,将复发情况如实相告。大伯听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叫沫沫坚强一点,安慰她说已经尽力,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小叔,沫沫选择以短信方式告知。同样,小叔也肯定沫沫一直以来的倾情付出,劝慰沫沫要继续坚强,好好陪伴他度过有限的时日。
沫沫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她仍旧只能靠自己,她绝不能倒下。她不知道,未来会有多艰难,但已经连害怕的念头都不该有。她用力地将眼角残余的泪水擦干,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后,平静地给妹妹发了条信息。
妹妹看到信息后,立即打电话过来,沫沫听到妹妹哽咽的声音,泪水又汹涌而下。当知道沫沫已经通知兄弟,却没得到有用的回应,有点生气。沫沫反倒平静地安慰妹妹,她自己都已无能为力,他的兄弟又能说什么呢?话是这么说,但将所有责任推给沫沫一个人,是她们家人不能接受的。但是,作为姐妹,她们好像也不能为她分担什么 。是的,她能怪姐夫兄弟什么呢?可是,她就是心疼姐姐。她说,第二天中午过来陪姐姐和姐夫吃饭。
沫沫本不想将病情告知几位姐姐,但她不说,妹妹也会及时通知她们的。于是,她编辑了一条信息,同时发给姐姐们。
“姐,磁共振结果已出,证实他的脑瘤已经复发。不用为我担心,我没事,真的!我会一如既往地陪着他,直到他生命的尽头。做我该做及能做的,问心无愧就好。”这次,沫沫没流泪。她内心,仿佛瞬间注入了一股力量。不让家人为她担忧,是她目前仅能为家人做的一件事。自小,她就是让家人不放心的乖女孩。成家后,仍时常令家人担忧。而这次遭遇先生的病变,更是令姐妹们跟着纠心不已。还好,父母仍蒙在鼓里,否则,沫沫心里会更难受。
在湖边坐了许久,太阳已隐去大半,是该回旅馆叫醒先生去吃饭了。今晚,带先生出去吃好吃的。这个地方,大概不会再来了,饭后看先生是否愿意逛逛。
先生睡得非常沉,沫沫一连叫了很多声,都毫无反应。沫沫伏身轻轻摇晃着先生,并亲吻了他的唇。先生缓缓睁开眼,裂开嘴笑了,嘴角微微向上倾斜。
沫沫告诉先生,检查结果无异常,但这次要开多一些药,可能需住多一天。这种药吃一年就可以停了,之后就不用再来医院开药。先生听了很是开心,答应一会出去吃晚餐,而不是叫外卖。
第二天,叫了早餐送到病区楼下,叮嘱先生吃了早餐就呆病房里打点滴,她去找医生了解后续治疗方法。
沫沫先去六楼找黄教授,他说易医生已经将复发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其实没什么好方法,不过有种针可以试一下,具体的事宜去找易医生详细了解。
于是,沫沫上去七楼,易医生刚去重症监控室,她只好在门口等着。
易医生回到办公室,看到等在门口的沫沫,有点歉意地说并没有更好的方法。沫沫记得当时做基因检测时,说的很明确,是以供复发时所用的。
但是,沫沫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了。易医生已告诉过有几个基因突变,也对照检测结果知道是哪些突变,这好像也能说利用上了那份检测报告。只是,并没什么实质性意义。
易医生说,唯一一个办法,就是可以试着打一种抗癌针,那种针半个月打一次,一针一万元左右。沫沫询问这种针的是否能控制肿瘤的增长,易医生摇头;再问能否延缓生命期限,不确定。大概,可以减少病人的痛苦。先生虽然状态不算好,但并没有明显的疼痛。
沫沫茫然了一会。先不考虑价钱问题,单单是半个月一次来回打针,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大问题。而药用效果,似乎没实在意义。沫沫摇头,不考虑。
易医生说,再开三个月药,大概不用三个月。
还是之前的那些药,但疗程变了。之前是21天一个疗程,复发后要变成吃7停7,带回去的药,将会比以往都多。
不包含化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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