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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不是书香门第,本分就是耕读传家,这样才能子孙绵长,耕种有饱腹的食物,又有强壮体魄,读书又可知道礼仪仁义,德善为本。
对于走江湖的商队管事的老汉来说,四海为家,把客当家,把家当客。在外谋生察言观色,巧言以令色。
这样两个人能碰触出火花来,实在是不容易。
说起这份孤独,老爷子此时的孤独和老汉的曾经孤独如出一辙。两个烟袋的火苗在夜晚里闪烁,忽明忽灭,都展开各自的心思。
管事老汉的心思又跑到那个给他温暖的人哪里去了。
老爷子你要是不嫌我唠叨,我说一段我的往事。老爷子在这寂静的夜里,孤独寂寞最是难耐,有人说话,时间也过的快点,没关系,都是出门在外的人,谁也不妨碍谁。有了老爷子的这一句话 ,管事的老汉打开了话匣子。
我们这个商队,经常走的是一条线路,在哪儿歇息在哪儿起身都是事先定好了的。那一年夏天,到了经常歇脚的村庄,在这个庄子我们经常是歇息一晚上,把草料水带足第二天就赶路,一般不会耽误路程。一来而去这个村庄有一户寡居的母子两人,经常会让我们商队捎带一些女红之类的用品,每次捎带的东西都照价给钱两,从来不拖欠,那个夏天我记得特别印象深,送捎带的东西去了后,母子两人做了好多酒菜,这时候墙外的槐树开满了槐花,空气中飘荡香甜的味道,白色的槐花一串串的散发诱人的光泽,孩子牵着我的手,叫我声叔,你留下来吃顿饭,我娘都准备了好长时间了。我一听,这寡母不富裕,能准备这顿酒菜需要做多少女工才能出来。感觉又难得盛情,又觉得吃人家孤儿寡母的,不好意思。架不住母子两人的热情,我又是一个好酒之人,闻到酒香就走不动了,嘴里虽然在推辞,脚步确没有走的意思。寻思要歇息一晚明天才启程,时间来得及。
母子两人给我烫酒,我在哪里吃菜,见她们母子并不吃,吃啊!你们怎么不吃啊?叔,我们都吃过了,这酒菜为你准备的,我们给你端茶倒水,你趁热吃,不是菜凉了不好吃,那天刚好走路疲惫一天,又累又乏,几口菜下肚,几口热酒上身,全身都通活许多。
人酒多话就多,问了寡母情况,原来这家的男人得了肺痨早早的就走了,家里的生计都是靠寡母做女工来维持,所以我们的商队每次给捎带的东西就是养家糊口的家当。
那天的酒菜是她们费了好长时间才置办齐全的,一是感谢商队管事给捎带的货物。二是想叫商队收下孩子,叫孩子有口饭吃。
我一个走江湖的人,到处都是防人下串的,那天酒上冲,情绪特别好,叫这母子一抬举,觉得自己还是江湖中一号人物,人家能高看咱们一眼,咱们也不能叫江湖人议论咱们是不?
手打着胸脯,嘴里不磕巴:只要你放心愿意,不怕孩子受苦走江湖,我有的本事都交给孩子,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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