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跟大家一样,都是上了六年。之所以写四年,是因为这几年在我们自己村子里上学。三十年来,这四年里我的老师,我的校园一直在心间。
二进学堂
六周岁的时候,看到好几个玩伴进了学堂。我突然对学校充满了向往,希望也能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可我知道还有年幼的弟弟要看,这愿望不能实现。
小学堂没有大门,只有三间房,两旁是教室,中间一间是老师的办公室。从我家穿过一片红荆林就到了小学堂。每天早上我都会静静地等着学校的钟响。敲钟上课,我便领着弟弟跑到教室窗户下,听老师讲aoe,讲运算,看我的玩伴在讲台上听写,做运算。玩伴写不出字,把算数写错,我急的冒汗。
有一次,我又跑来听窗户,赶上老师提问我的玩伴,一首古诗他背的半半残残,不停的往窗户张望,希望看到或听到我的提示,能让他顺利过关。不成想,窗户外的我被老师发现。那位很老的、慈眉善目的男老师停下课,把我往教室喊。
我低着头,红着脸,不敢看老师,不敢看那些玩伴。
“回家拿凳子,把桌角,来上学。”老师只跟我说了一句话。
到家我跟爹娘提意见“我要上学!”
“可弟弟谁看?明年你再上!”爸爸一句话浇灭了我的心心念。
从此后,为了不再难堪,我不再去听窗户。
七周岁那年,我终于扛上凳子,去了学校,正式开启我的学生时代。
快乐四年
我们的村子小,不过几十户人家,不足200户的人口,跟我一年念书的孩子四女三男一共七个。
学校一共两个老师,一个老师负责两个年级,两个年级共处一间教室,长大后我知道这叫复合班。在没学新知之前,那位很老的男老师让我们先学习写自己的名字。高年级的孩子是小老师,他们在我们每个人的小石板上写下我们的名字,然后一笔一画的让我们练,最后再把各个字串联。今天再看看家长对孩子们的学知教育,真是费心费力,别说教写名字,恨不能教完学完所有的小学知识。那时候看我的小玩伴来当小老师,他能郑重其事的写下我的名字,为了表明我也会,我练了几遍,就把他的字迹擦的模模糊糊,然后自己描一遍,拿给老师看。
“老师,我也会写自己的名字!”
“很棒奥,继续练”,很老的那位老师虽满脸狐疑,但不忘给我赞。
两个班级在一起上课,老师教完一个班的内容,留下作业让孩子们写,他再教另一个班。所以一年级的我们常常也能把二年级的课文背诵。记得曾经有一篇课文取自小说《红岩》,而我的名字里就有这俩字,每当念道有“红岩”俩字的段落,大孩子们就忽然变得大声,一起朝我看。
当老师“下课”的一声令下,孩子们纷纷跑出教室,不大的教室门前就成了欢乐的操场。我们跳皮筋,踢房子,编花篮.........冬天的时候则都蹲在教室房檐下,拍成一排,把手伸进袄袖里挤摞摞“挤摞摞,挤摞摞,靠暖和,挤出一个傻婆婆.......”
三年级的时候,很老的男老师退休了,来了一位美丽的年轻女老师。新老师姓张,她是我们村里新毕业的高中生。
年轻的张老师不再像之前的老师那样,只较我们语文、数学,也不再让我们的体育课上成劳动课。我们开始有了音乐课,唱《学习雷锋》,学《我的祖国》。我们开始上美术课,终于在教师节的时候,可以画一张满是气球,充满祝福的画作,送给老师当纪念。我们开始写童话,读诗篇,感知去不了的外面。
冬天天短夜长,尤其没有通电的农村更是到处黑漆漆一片。张老师不想让孩子们的童年、少年无谓淹没在黑夜里。
于是我们有了一个时髦的词语“上夜校”。晚饭后,孩子们提上灯笼,拿上蜡烛来到学校上晚自习,张老师辅导学不好的孩子,其余自主预习复习或者看课外书。蜡烛的火苗摇曳生姿,我们也在学习的同时玩乐。看看今天谁的蜡烛造型好看,谁的蜡烛火苗旺盛,谁的燃烧的蜡烛里需要再放些盐才能燃烧的慢.......
小学四年,永远让我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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