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天热,今天画的有些急躁,本想放弃,休息了一会还是画完了
睡梦中,看到老屋门前的梧桐树开花了。桐树有水桶粗,茂盛的树冠,就像一把撑开的大伞,伞面上满是微红泛紫喇叭状的桐花,风吹过满院飘香。
待桐花散落满地,拿一根针,穿上长长的线,将捡起的桐花从根蒂处穿过,攒成长长短短的项链。然后挂在脖子上、手上和脚踝上,双手合十扮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样子,仿佛拥有了无价的珍宝,和姐姐弟弟打闹着,比谁的项链长,满院子得意地跑。
白天,爷爷坐在树下,一边听收音机的单田芳讲评书,一边手脚麻利的编草席。奶奶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梳着圆圆的发髻,端出一碗小米,咕咕叫着给一群小鸡添食。
而等到晚上的时候,爷爷有时会坐在树下乘凉。关上收音机,他手里摇一把蒲扇,讲些稀奇古怪的故事给我们听。
紧靠西屋窗户,和梧桐相向而立的是一棵枣树,树龄和二姑岁数差不多大,据说是二姑还是二伯种下的。枣树从开花到结果,一直是我垂涎的重点对象。
等春天一到,枣树原本干枯的树枝便再次焕发生机,长出嫩黄色的春芽,等叶子慢慢舒展开,满树都是一片亮眼的新绿。
等到吃完槐花,枣树就开花了。一朵一朵,小小的,攒成一把把小小的伞,全然没有一般花朵的娇艳,但它散发出来的甜香却让人陶醉。
等枣花落后,便结出米粒般大小的青果子,然后一天天大起来。等枣子长到还只有玻璃弹珠那么大的时候,我每天放学后,一回家就要站在凳子上,拉下最低的那支,一边用手指轻抚那的光滑细嫩的果子,似乎这样它就能快点成熟,一边又暗暗的留着口水。
这种枣子我们方言叫“灵枣”,必须长到果子通红发亮的时候才会清甜可口。青的时候不中吃,像嚼木头,没有一点滋味。
盼望着,盼望着,当枣子终于被太阳镀上一层微红时,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摘下一颗,放嘴里咬一口,又脆又甜。便摘下满满的一袋子,攥在手里,故意在伙伴面前炫耀,仿佛是腰缠万贯的富翁。
待到枣子都红透,用竹竿打下来,奶奶会把这些红枣晒干保存,可以一直吃到来年。
突然之间,梧桐树消失了,枣树也不见了,更不见了树下的两位老人。再也听不到收音机里依依呀呀的吟唱,听不到单田芳和刘兰芳精彩的评书,还有那些散去的故事。
我喊,直到声嘶力竭; 我哭,直到眼泪流干,却没有人回应。伸手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有。终于,挣扎着睁开眼,才发现原来是梦一场。
爷爷奶奶已经一前一后离开了我们,院里的两棵树因为盖新房碍事,早就被砍掉了。院子中间的地面用水泥做了硬化,现在是一根草也难长了。
有几个月没有做梦了,我想,这可能是我念旧了吧。嗯,愿爷爷奶奶在另一个世界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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