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
回老家也是小孩这个暑假生活计划的一部分,于他而言,还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虽然他脑海里关于老家的记忆早已模糊,或者说,并没有太多的记忆,但“老家”是乐土,是放飞自我的代名词。
五一时因为体育考试我们没有回老家,那个时候小孩就盘算暑假时回去好好过几天。
他跟姥姥说好,给他准备小猫小狗,要过一把养猫狗的瘾。
他还计划,像几年前看男足世界杯那样,守在电视机前,从半夜到天亮,然后中场休息时搬个小板凳坐在姥姥家的院子里看满天繁星;若是天快亮了,就去河边等日出。
他也要去荷塘里采莲蓬、翻菱角,体会一下妈妈讲的那些遥远的故事里的童年趣事……
小孩慎重地问我,能不能住一个星期,这么多事情至少一个星期才能做完?
当然可以,他的姥姥家就是我的妈妈家,在我心里,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安稳舒适自在快乐的地方,住多久我都愿意。
到了老家,除了那条养了十多年,现在老迈的一动都不想动的狼狗大黑,小孩并没有看见其他小猫小狗。
姥姥告诉他,五月份就给他准备好了一窝六条小狗。那时邻居出门,把狗狗母子七个拜托给她。姥姥想,正好顺便养着,小孩中考结束小奶狗差不多会跑会吃饭,肉乎乎的正好玩。
邻居家里没人,狗狗们都在院子里,姥姥每天去看看,买点鱼虾猪肉什么的给狗妈妈下奶。哪里想到,这个狗妈妈太过奇葩,居然吃掉了自己的孩子。
小孩一听,难以置信,跟姥姥讲“虎毒不食子”的道理。姥姥顿了一下,回小孩说,畜生终归是畜生,它们只是要活着,不要讲道理。
恰巧我大姑家的哈巴狗刚下了崽,姥姥带小孩去过过眼瘾。
大姑正在清扫院子,几个小狗仔满地哼哼唧唧地爬。小孩一看可开心了,迫不及待地双手捧起一个小黑仔跟它聊天。
小东西不睬他,自顾自哼唧着,扭动着圆球一样的身子到处拱。不一会儿从小孩手里爬到地上继续扭动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小孩把手伸给我看,说小狗仔淌了他一手的汗。我故作嫌弃状,提醒他那不是汗。小孩像小狗仔一样哼哼唧唧地说我故意恶心他。
两个小狗仔终于不哼唧了,它们依偎在一起,窝在一汪小水坑里。小孩问大姑姥姥,这是专门给小狗准备乘凉的水坑吗?
大姑头也不抬地随口说,小狗自带游泳池,撒泡尿就有了。
小孩把自己的手摊开,闻了闻,迅速跑到水池边,好一顿冲洗……
看男足世界杯的愿望也落了空。原来,因为yiqing,推迟到十月才开赛。
球赛看不成,星星还亮着。半夜,小孩起来,真的坐在院子里昂着脑袋看夜空。虽然不像几年前那样把我也摇起来跟他一起看,但渐渐长大的孩子,越沉默,内心越丰富。相信这小小的院子、深邃的星空,一定会带给他许多的幻想与遐思。
合肥至周口的高速公路正在修建,不远处有个进料场白天夜里车子进进出出的,显得很忙碌。加上南水北调,这一段淮河又要改道,圈定了一个区域。妈妈说不安全,不让小孩到河边看日出。
清晨,小孩站在楼上东望,那一轮一大早就很热情的朝阳把晨辉投向他,让这个小孩整个人也变得光灿灿的。
荷塘里的菱藕还没到收获的季节,莲蓬正在成熟。小孩跟着姥爷去打莲蓬,兴奋的什么似的。
回来的时候,看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手里只拿着一头莲蓬,以为他打不好。小孩笑着说,痛痛快快地玩,经历过就好,莲蓬的滋味尝到就可以,它们在荷塘里,才是最美的存在。
在老家的几天,小孩忙着各种玩;我爸我妈忙着带小孩各种玩,老老少少的脸上都是笑意盈盈。他们不嫌热吗?用小孩的话说,热也开心着呢!
每每,遇到乡邻或亲戚,爸爸妈妈喜滋滋地跟他们介绍自己的小外孙。小孩也乐颠颠地跟大家打招呼,喊着这个几爷爷那个表姑姥姥的鞠躬问好,大声回答他们的各种絮絮叨叨的毫无意义的问题。
我问他烦不烦,小孩很精,反问我,难道看不出来,姥姥、姥爷跟人家说话的时候很开心吗?为了老人家的开心,他多说几句话有什么好烦的?
暑假生活里有回趟老家的经历,小孩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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