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谷苗生长的过程中,为的是谷穗长得饱满,早些年的时候,都要追一些草甲粪。愤的形成过程相当的复杂:从山上把草割回来,用闸刀砸碎, 和着土加以搅拌,用大粪浇灌,充分的发酵,在倒腾上两三次,才会烂得纯粹。还需要小车推或挑到田间地头,一叉一锨的撒到田间,经过雨水的冲刷和太阳的暴晒,能量就转化到了庄稼身上,禾苗就进入了生长的快车道。这种繁琐的劳作方式在农村持续了上千年,一代一代的父老乡亲循环劳作,不辞劳苦,薪火相传。
化肥的到来彻底打破了固有的生产格局,轻巧便捷,一次成型,只需在雨天到来之前洒到田地里,融化之后,能量便转化到禾苗上,能量大,作用猛,禾苗噌噌的往上涨。较之草甲粪,能量要大上好多倍,而时间却要短的多,重量也要轻得多,这种少出力而多打粮食的东西让人们一下子便喜欢上了。但是化肥追过的谷苗打出来的米粒,黄色明显的要淡上很多,而且煮出来米饭的粘稠度比草甲粪要差上一个层次,香甜度也要低上一个档次,还有一种涩涩的感觉,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老祖先的劳动经验告诉我们,你在田地里给庄稼下多大的功夫,庄稼就会给你多大的回报,从某种程度上讲,庄稼也是有着细腻情感的,你对它的好,她它都深深的记在心里,长在每一片叶子里,记录在每一粒果实里。
在农人的一路呵护下,雨露滋润禾苗壮,这种特殊优厚的待遇,引起了一种形似谷子生物的嫉妒,名曰“有草”。幼小的有草和谷苗一般无二,混迹于谷苗当中,享受着农人无微不至的照料,长大之后和谷苗的差别渐露端倪,正宗的谷苗越成熟越是低着头,而“有草”却是嘴尖皮厚头上空,肘头竖脑的,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含量,很容易就能识别开来,农人们就会恼怒的把它们一颗颗拔下来,扔在田边渠沟,哄了农人一季的“有草”就在太阳的暴晒中“呜呜咽咽”的归西了。农人们爱憎分明,欺骗它们的情感和劳动,必将被击碎摔垮。
进入三秋收获季节,割谷子是首当其冲的一项劳动,尤其是春季播种下的谷子,更是让老农们捷足先登。农人们老是隔三差五的到田间地头去看,看谷子的成色,黄澄澄的、沉甸甸的谷穗在秋风的吹拂下呵着腰点着头,相互之间友好的碰撞着,向农人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农人们揣上一把镰刀,推上小车或挑上担子,便向看中的地块儿出发了,来到田间地头,顾不上歇息一下,就开始了收割大战。熟透的谷杆碰着镰刀就断,想多攥一把却不可能,沉甸甸的谷穗顺势躺下去,要去感恩大地母亲,它滚动着,虔诚的表达着爱意。
油玲在低唱,蟋蟀在弹琴,麻雀也“呼啦啦”的飞下来,做着最后的“抢夺大战”,农人们已不在意,最多挥起镰刀吓唬一下,好像在说: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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