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小说：若以主人公之眼观之，则以益于主人公声色名利之情节为优，损于主人公声色名利之情节为劣；若以作者之眼观之，则主人公之财色名利，全无恒常足论之优劣，更无特意执守之必要，因其全然乃系小说构造及主旨之需要，因机兴事、随缘作文，其穷通贵贱之旨非在其人一身，而在作者籍此小说欲发之人情物理也，非但贵为天子不必可贵，甚或由天子而至庶民亦不必可哀，若此世事变迁，于天子固为恨无所终之苦事，而作者独以平直清正之笔写之，棋旁观棋、戏外看戏，不拘奕者输棋之耻、不滞演者败兵之悲，更有何伤乎?反可昭明此间一朝之理趣、万古之幽情，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岂可动乱作者如如不动、善巧方便之俊逸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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