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断想

黑白之间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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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时已经在下雨了。陪孩子吃了早点后又陪她去上学，一人撑着把伞，有点风，撑伞很吃力，孩子不耐烦的要把伞给我，我没接，但她也没再打伞，而是直接在雨中前行。在文庙门口她把伞塞在我手里，我问中午要不要送伞，她摆摆手表示不要，然后转身快速的走了。与我相同，她也喜欢淋雨，也喜欢在雪地上走。孩子大了，很想摆脱父母的束缚，这是想坚强的需要；希望自己解决一切问题，自己的事自己做，不需要别人帮忙，这是想独立的需要。

我一直跟在她身后，直到我再也看不到她，但我还是沿着孩子前行的方向走，走到学校东边的丁字路口。我站在雨中看着学校，这是孩子读书的地方，也是我初三读书的地方。在那个时代，虽然学校的条件非常简陋，老师们的教学是传统的讲授式教学，但我们也都获得了知识与技能，也都能够立足于社会，也都在为社会做着贡献。虽然整个社会物质匮乏，老百姓生活也很贫穷，但生活还是很快乐的，人人觉得能够上学是一件很幸福也很荣耀的事。而现在，这所虽不能说是条件很好的学校，却是很多孩子恶梦开始的地方，每个孩子在周末时盼望着早早离开的地方，放假了就不想再来的地方。我的孩子就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学习，就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被“塑造”，她就是这条流水线上正在被生产出来的一个小部件。我希望她从这里出来时还没有被打磨得很“光滑”，还有些她的样子。

这里，也是我工作了近二十年的地方，我对它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它和其它的任何一所学校没有什么两样，那种死气沉沉行将就木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校园。我到这里来是因为我还能够从自己掌控的课堂中获得一点点的快乐，还能够从孩子们身上看到残存的朝气，还能够与孩子们共同成长一年。

雨已经下了两个多小时，还没有要停的迹象。这样的天气，上学的孩子更苦了，他们肯定也不想在这样的日子到学校上课，希望这雨不会浇灭孩子们心中的火焰。估计在我们的边远区域已经有人受灾了，他们还没有能力在雨季到来之前修缮自己的住所，挖好排水沟。希望这雨不会浇灭他们生活的梦想。

2012年10月16日初稿

2019年05月13日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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