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软实力建设和恢复国学的提法越来越多,继承儒家的传统思想总是绕不过去的。然而实际上,现在很多人对于儒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并不清楚。希望下面的几点解说能从不同的侧面多描绘出一些儒家的思想,因为更多的了解是继承的必须步骤。
儒家的发展史是一部“堕落”史
儒家的发展,大概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分别是先秦时代、汉唐时代,和宋明时代。这一路走来来,儒家实际上是不断堕落的状态,离最开始孔子的理想越来越远。
儒家在先秦时代对于国君的要求是很高的,因为儒家本身是一个基于小团体的哲学。那么在儒家的体系中,对小团体或者是小团体所集合的大团体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相应要求的,即使是国君也不例外。如果国君倒行逆施,不遵守为君之道。那么他的家臣或是底层的老百姓就有权利,遗弃他甚至推翻他。也就是说如果“君不君”在先,那么“臣不臣”就有理。最能反映这个思想的就是就是孟子所说的“社稷为重,民次之,君为轻”
到了汉代,情况就不太一样了。在我们的印象中,儒家真正开始成为中国的主流思想就是汉朝,必须是牛到没朋友。但实际上。儒家成为主流思想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放弃了对国君的硬性要求。董仲舒对儒家的理论的发展主要的一项就是把天人五行的理论和儒家的理论进行了融合,而实际上孔子对于怪力乱神那一套从来都是拒绝的。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儒家在那个时候已经放弃了下层大臣、民众“弹劾”国君的权利,但是又不想完全放弃理论对于君主的权力的约束。所以他就想了另外一个办法,装神弄鬼吓吓你咯。如果国君好好干,天就给你来祥瑞。如果国君瞎搞,老天就风雨雷电惩罚你。遥想当初孟子当着国君的面能够说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汉代的儒家真是有点惨。
等到宋朝以后,儒家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性,程朱理学和王阳明的心学接过了儒家思想的接力棒。但是这一阶段的儒家对皇权的制约诉求已经几乎为零了,完全走向了个人修养和社会伦理的那一面,算不算是在“儒法之争”中完败了呢。更别提别提到了朱重八上台的时候,硬是生生的剥夺了孟子圣人的荣誉称号,满朝堂的圣人门徒除了表示严重关切和强烈愤慨之外竟然啥也做不了,儒家就像是被拉下裤子打屁股一样。
爱家不爱国的儒家
孔子是儒家的开山人物,他生活在春秋时期。春秋时期是一个狭义上的封建社会,这种封建社会的特点就是全国没有一个统一的中央政权,各个国家逐级分封的方式对国土和臣民进行管辖。这样的社会形态和中世纪的欧洲封建社会是相似的,所谓的“我领主的领主不是我的领主,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是这种社会的一个生动的描述。在这样的一个社会中发展出的儒家思想,本质上是一个以小集团、小宗族为社会单元的哲学体系。
在儒家的世界观里每个人是由自己到家庭,由家庭到村庄,由村庄到邦国,由邦国到天下的顺序和整个世界发生关系的。在这样的世界里,每一个人对家庭、村庄的认同感远远大于对国家的认同感。国君被杀了不是个大事,但是要有人想打我兄弟那可不行。要是 家法和国家的法令发生了冲突听谁的?那必然是要遵从家法。理解到了这一层我们才能够理解孔子赞赏“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的逻辑。
求礼不求种的儒家
在清朝末期的时候,革命党为了推翻清朝,鼓吹排满复汉和华夷之辨。那个时候孔子和儒家一下成了这个中华民族的代言人,汉族和这个孔子紧紧的捆绑在了一起。但是实际上关于华夷之辨孔子是有说法的。
有一天子贡问孔子“老师,你觉得管仲这个人能称为仁吗”。孔子就说:“没有管仲,我们这些人就全都要披头散发而衣襟向左别了。”解释一下,在春秋的时候中原地区的华夏族人都是把头发扎起来,衣襟向右别的,散发而衣襟向左的是周边的蛮族。其实孔子对管仲的评价并不高,这可以说是最初的儒法之争了吧,但是很明显在保障华夏族扎头发的权力这件事上孔子还是给管仲点了个赞。
要注意的是,孔子关注的并不是华夏族是不是会被外族统治,而是文化能不能保全的问题。孔子在这里面就表明了区分华夏和蛮族实际上是一个文化问题,严格来说就是是不是遵守“礼”。如果说华夏人不遵礼,那么在孔子的眼里这就是一个异族人。反过来说,如果蛮族能够遵守“礼”,那么华夏人民张开双臂欢迎你。
那么这样的儒家我们应该怎么样看待它、理解它和继承它呢?这篇文章文意已尽,改天另立一文再谈吧。如果有兴趣请关注我,那么下次再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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