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和他做的手擀面,在我的记忆里不能分开,一提起爷爷就能想起手擀面,好像在我的记忆里不能分开。
爷爷在老家住着,我经常放学后就去找爷爷写作业,一天一天地就在那玩。我爱吃爷爷做的手擀面,自己和面,揉面,擀面,弄出来拿刀一切就是手擀面。爷爷会在弄面的时候叫我:“来来来,给爷择择菜”好的,然后我就放下笔去择菜。“今天天气很好,咱们去梧桐树下吃饭”他说。好呀好呀,梧桐树现在长得也愈发的粗壮,开了花,干高冠大。说它高,棵棵高出四层楼顶;说它粗,两个小朋友合抱都搂不住。我很喜欢吃爷爷做的手擀面,也喜欢这颗大梧桐树。
春天,梧桐树长出了嫩绿的枝叶。梧桐树的嫩叶不大引人注意,引人注意的是长大了的叶子。它由嫩绿到淡绿,由淡绿到翠绿,由翠绿到深绿,形成了手掌一样的叶子。我和爷爷在梧桐树下泡茶叶水喝,有时候开心了会划拳,谁输了谁就喝一口,导致我每次回家了肚子就涨涨的。妈妈问我:‘“你怎么不吃饭”,我和爷爷喝水太多了,什么也吃不下了,下回我可不总是输了。
夏天,枝叶最为繁茂的时节是梧桐树最热闹的时候,整天有这知了这些歌唱家在演唱。爷爷在院子里种了菜,那些菜是我喜欢吃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它们长大。我就在树下和弟弟捉知了,我想爬上树,但是树太高太粗了,我和弟弟都抱不住它。知了也很有趣,一直叫个不停,它长得可真丑啊,一身黑色的甲壳,黑黑的眼睛长在头的两侧,向外突出,一个长针似地嘴巴紧紧贴在身体下面,背部有一对透明轻巧的翅膀,六只细长的脚腿上长了几个锯齿可以抓牢物体。爷爷去做手擀面了,到洗菜的时候就叫我:“来,闺女,洗菜来。”我把知了还放在树干上,就去洗菜了,洗菜,用井水感觉特别凉快,凉凉爽爽的,好像这夏天也没有这么热了。等爷爷做好了手擀面,我们就一起在树下淌着热汗吃饭。面条晶莹剔透、有劲道,咬到嘴里滑滑地。尤其是用青菜汤煮面,煮面的时候,满屋里早已飘扬着菜的清香。等面煮好了,淋上卤子,香得让人直流口水,也不管天气的炎热就往嘴里呼噜的吸。每逢家里来客,爷爷总爱说:“馒头和米饭干巴巴的,还是面条顺口,能多吃点。”然后就张罗着去擀面条了。
秋天,梧桐树照旧落叶纷纷。天还没亮,爷爷就起来主动扫院子,“唰啦——唰啦——”邻居们都还在梦中。那时候他已经腰弯背驼,我大些了,听到声音赶紧跑出去说:“您歇着吧,我来,保证用不了三分钟。”爷爷却不用我帮忙,“行了,我成天扫院子了,你赶紧学习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冬天到了,梧桐树叶也落了,光秃秃的只有几个不服输的黄叶还长在上面。爷爷这年已经动不了身了,因为病情恶化的原因去住院了,那时候我也很懵懂,觉得人出院了就好了。我去看望他的时候,他还和我说:“还想吃爷爷做的面不,明天我就回去给你做。”到现在,我一直在等那碗手擀面,可是没有人让我去洗菜,怎么能等到这一碗手擀面呢?
梧桐树还一直在茁壮地成长,还一直在守护着属于它的家。我也长大了,后来我上大学,去兼职的时候,偶然吃到一碗手擀面,竟然和当时的味道是一样的,一切都已经改变,我也回不到过去了,好像唯一剩下的就是手擀面的味道和那颗梧桐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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