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初,我和几个同村女孩一起去了汕头务工,
一起过去的,还有一些未婚男士,以及几对小夫妻。
其中,一对小夫妻特别引人注目,好像都才20多岁,
男的叫杨涛, 非常帅气一小伙,女的叫张艳,因农村结婚太早,
大概17岁,她就生了第一个孩子,去汕头打工那时候,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可是,旁人看来,她仍象娇艳欲滴的未婚女孩,
压根看不出来,她其实已为人妻、已为人母了。
张艳和我们这几个女孩,都去了一个台湾人开的手袋厂,
她先生杨涛则去了旁边一个机械厂,这两个厂好像都是一个老板开的,
因此,张艳和她先生杨涛有幸分到了一个8平米的宿舍,
虽然很小,他们可以住在一起,享受二人世界,也非常高兴。
我和小秋还有别的女孩,则6个人住了三个上下铺。
那时候,我们不知多羡慕他们夫妻俩,各种撒狗粮,各种恩爱,关键还可以双宿双栖,
我们都恨自己没早生几年,不然,也许可以与哪个幸运儿一起手捧结婚证,也分到一个单间。
可是,不久后的一天,小秋神秘的告诉我:
“燕子,我跟你说,我觉得吧,那个张艳,迟早要出事。”
张艳她不是好好的吗?会出啥事呢,我不解。
你知道,她老公杨涛在我们旁边那机械厂工作吧,
那个机械厂老是加夜班,我有一天,发现杨涛去上夜班后,
咱们手袋厂那个王强,先环顾左右,然后偷偷溜进了张艳家里, 大概他们俩成了“相好”。
真的假的? 小秋,我觉得张艳和杨涛感情挺好的呀,她怎么会这样。。。?
你别不信,事实就是这样,我亲眼看到的,不过我只跟你说,
你可别告诉他人啊,我担心,他们迟早会出事。
从此,我每每看到张艳,也担了一层心事。
果不其然,有一天大概半夜两点钟,我们就听到张艳和杨涛屋里传来异常的声音。
“妈的,你个杂种,敢玩我老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听到王强尽可能压低声音,
一边还听到拳打脚踢的声音。大概是杨涛在打王强。
虽然,杨涛尽可能压低声线,但万籁俱寂的深夜,还是被我们听到了。
跟着,又传来张艳的声音:“老公, 我们错了,以后不敢了,你别打他,你放过他吧。”
“你个荡妇,还敢替他求情,看我不打死你。”杨涛打骂张艳的声音又传过来。
跟着听到张艳压抑的悲惨哭声。
也听到那个第三者王强的声音,但似乎只是一味求饶,并未敢反抗。
“这下完了”,我旁边的小秋小声对我说,我说纸里包不住火吧,不知他们会怎么办呢?
燕子,我虽然也同情杨涛,可我还是同情张艳与王强呀,
感情的事,谁又说的清楚呢?我们不是他,怎么知道他们的感受?
虽然张艳杨涛表面恩爱,谁知,私下里到底怎样,
就算是夫妻,若不够爱、不够尊重对方, 那实在也痛苦。”
小秋继续小声发表她的个人看法。
“这种事,谁遇见了,都无法淡定,但一个厂里这么多人都在这里,
估计也不会打出人命的。这种事咱们也不好去劝,只能静观其变了。”我对小秋说。
第二天,我留意到张艳一直在家睡觉,没有出门半步,
杨涛替她打饭回去,马上又关紧了门。
然后,王强一个房间里的工友说看到王强鼻青脸肿的跑进领导办公室辞职,
又看到他收拾不多的行李,说是要离开这个地方。
“那么,王强这样一走,就完了吗?这事就算了了吧?”小秋问他。
“哪有这么简单,杨涛老婆被他玩了,哪肯轻易放过王强,
好像昨夜挨了一顿胖揍, 今天身上多处挂彩,让他自己医治,
然后,让王强再赔两千块给杨涛,让他立马滚蛋,
一辈子不允许再在汕头打工了,必须去另外一个城市自寻出路,
说有生之年,看到他一次就打一次。”那工友说。
可是,这样条件王强肯接受吗?小秋接着问。
那时候,我们一月工资大概2、3百,他们男士要上夜班,也最多不过4、5百,超不过5、6百,
除去生活开支,一年能剩下两千都不错了。
王强,真肯吃了这哑巴亏,乖乖赔钱走人吗?
“由不得他不给,”那工友接着说,“因为杨涛在厂里工作的久,一起工作的老乡又很多,
不给钱还会继续挨打,另外厂里领导也挺赏识杨涛,
王强的工资每个月并没全部结清,直接在领导那里就被扣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毕竟这件事上,王强理亏,
但是,杨涛老婆张艳也有错呀,这种事,都是郎情妾意,
到了最后,谁又说的清当初是谁先勾引谁。
后来,再也看不到王强的影子了。
张艳与她老公杨涛照样在厂里上班,照样住那间屋子。
再见到张艳,她逢人强颜欢笑,但似乎有些难为情,仿佛憔悴了不少。
再看她老公杨涛,仿佛那件事从未发生过,也无人再敢提起,
仿佛这地方从未有个王强出现过。
有时我想,既然都被捉奸在床了,还被老公毒打过了,张艳何不直接提出离婚呢,
干脆和王强一起名正言顺,将爱情进行到底多好呢?
可是,杨涛不是善茬,她想离婚,估计很不容易,
再说,家里还有两个多可爱的孩子,大概是孩子,拖住了她想飞的翅膀。
人生,就是这么无奈。
(注: 他人真实经历,我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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