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凡齐写作营‖爷爷走了,年味淡了

作者: 林子芳菲 | 来源:发表于2024-02-22 23:37 被阅读0次

    正月初三那天晚饭后,我和老姐、还有老弟上山去给爷爷照亮。

    来到爷爷墓前,我的眼里又情不自禁的布满了泪水。

    不知不觉,我敬爱的爷爷已经离开我们整整三年了,在我们家乡有这样一个风俗,就是老年人过世后的前三年,每到春节,孝子孝女从除夕到元宵每晚要去给老人烧纸钱,照亮。

    爸爸在爷爷的墓前做了一个防风的灯笼,一方面是因为怕起风把蜡烛吹灭,另一方面也怕火殃及周围的草木。

    那天我们三姐弟去给爷爷照亮时,不由自主地感叹道,现在过年不好玩了,年味也渐渐淡了。

    是啊!自从爷爷走后,家里的年味越来越淡了。

    爷爷还在时,还没到春节,他便开始喊爸爸妈妈准备各种年货,这些年货还不能买,都得自己做。

    什么腊肉、腊肠、糍粑、各种豆腐、汤圆、饺子、卤味等,通通得自己做。

    因此,爷爷在世的时,我和妈妈、老姐每到年关忙得不亦乐乎。

    就连结婚成家后,我们也是一到年关就常常带着孩子们回去帮忙了。

    那时寨子上的人也大多数都回去了,男同志们做力气活,女同志们则围着灶台打转。

    特别是每年打糍粑的那天,是爷爷最期待的。

    打糍粑是项大工程,一家人还做不了,因此,得大左邻右舍商量着同一天打,相互帮忙。

    头一天约好后,便把糯米用水泡起,第二天一起床,就看谁家的糯米先蒸好,那家先蒸好就先去帮他家打。

    男同志们负责打糍粑,我们女同志则负责揪糍粑。

    蒸好的糯米饭趁着热气,赶紧抬来,男同志们手忙脚乱地把糯米饭扒在粑槽里,如果这时候旁边有孩子,那便随手团个糯米团子递给他。

    随着口号响起“使劲打、用力捶擂……”两个两个一组轮流上阵。

    打糍粑可是一项力气活,没点力气还不得吃,更是一门技术活,趁着那股热气,下手要快、要准、要稳、更要狠,这样打出来才均匀、才有韧性。”

    待糍粑渐渐成型后,我们女同志立马把大簸箕递给他们,他们三两下把揉打细腻的糍粑扒入簸箕,我们快速抬着簸箕去屋子里开始揪糍粑。

    这揪糍粑也是一项技术活,有的人那手就弄不了,不是粘手,就是团不圆。

    我好像还是一个孩子时就会了这项技术活,那时大概八九岁吧!第一次是大姑手把手教我的,先在手上抹点蛋黄液或是熟的植物油,趁着糍粑还是软绵绵的,右手扯一坨放入虎口,接着大拇指和二拇指用力一挤压,一个圆溜溜的糍粑就团出来了。

    接着再把圆溜溜的糍粑一排排整齐地放在提前准备好的干净板子上,印上红花纹,再盖上一块木板,放上大石头或是很重的实物,压上一两天,寓意团团圆圆的糍粑便做好了。

    记忆中,每年打糍粑那天,我爷爷都是不慌不忙的,别人家糯米都上锅上气了,爷爷还在琢磨着糯米泡足了没?大家已经开打了,我家的糯米才上锅,大家已经在喊吃糍粑了,他还在煮小红豆。

    爷爷先把小红豆煮好,待大家辗转来我家打时,他便漫不经心的开始炒豆米,那时家里有个煤炉,爷爷在煤炉上架一个炒锅,把豆米先压成泥,再加上油、葱苗、蒜苗、调料,炒成豆沙泥。

    待糍粑打好后,他第一时间准备一个大瓷盆,让老爸揪一大坨糍粑在里面,接着捏成一个个小团子,再包上豆沙泥,再裹上一层熟的黄豆面,接着笑眯眯地抬出去让大伙儿吃。

    糍粑的米香味加上红豆的清香味,再加上黄豆面的味道,那味道让人垂涎三尺、欲罢不能。

    无论是打糍粑的人还是揪糍粑的人,大家都不由得向爷爷竖起大拇指。

    所以直到现在,一谈到我爷爷,寨子上的人都想起了他的豆沙糍粑。

    如今,人们的生活条件好了,爷爷却走了,打糍粑也成了奢望,村子对面就是糍粑厂,家家户户都去买糍粑了,谁还自己打呀!

    哎!爷爷呀!你走了年味也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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