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一度的除夕夜，我家还是在武汉过。今年与往年不一样的地方是，我的小家换了个区域，因为陪读，所以在儿子学校附近租了房子。
除夕的团年饭中午就吃了，然后我们四人分成两对母子: （1）老公陪她的妈妈回酒店，聊天看电视；（2）我陪儿子在家看书、做作业。晚饭嘛，两对母子各自想办法填饱肚子，晚上在酒店一起看春晚。
儿子肚子不饿，我俩一直到了晚上7点半，才出门找吃的。以前除夕夜基本不出门，完全不知道外面啥状况，只知道很多铺子都是关的（都回家吃团年饭）。
街道上，偶尔看到一两个人走着，或者零星几辆车开过。进到商业体里，地面一层可以看到我俩熟悉的零食店、便利店、餐馆、奶茶店、西餐厅都是熄灯关门的。
除了商业体的霓虹灯在静静地照亮着。
我对儿子说:“我们有可能要饿肚子啊！”
儿子说:“不着急，我们到地下一二层看看，那里可能有开门的。”
掀开厚厚的皮门帘，轨道式电梯已经停了，我俩只能走下去。
一路走过去，地下一层的、二层的，凡是卖吃的铺子都是关门的。准确地说，是无论做啥生意的铺子都是关门的。
我和儿子面面相觑，除夕夜饿肚子，这个确实出乎意料啊！
我看到有一家鸭制品店还亮着灯，没有看到店员，估计是准备关门了吧？
“我们去那里试试吧？”我手指向鸭制品店。
“看着好像马上就要关门了呢。”儿子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
“我去问问，你在这里等着？”我不死心。
“明知白跑也要去？”儿子准备往电梯那边走了。
我快步走到鸭制品店，喊了一声:“有人么？”
“有！”店铺里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然后，走出来一位年轻的女子，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
“嗯，这个……产品还卖吗？”我笑着问。柜子里已经打包好的各类熟食产品，是准备收起来的样子。
“卖啊，您想要点什么？我给您拿。”女店员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也有一些疲惫。
“你这么晚还没有下班啊？”我一边考虑买什么，一边跟她聊着天。
“嗯，马上下班的。我把店里的卫生做完，就可以回家了。”女店员等着我俩选产品。
我和儿子商量着，买了一些鸭架、鸭脖子，还有一些腐竹，拎着有点分量呢，花了一百多元。
“谢谢你，祝你新年快乐！”我对女店员说:“辛苦了！”
“好！也祝你们新年快乐！”女店员收拾着东西回应道。
我和儿子离开鸭制品店，走进地铁站里。
“我们要不要到对面的西式快餐店碰碰运气？”儿子提议道。
“好像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啊！”我摸摸肚子，笑道:“走吧！”
边走边聊天。
“你说刚才我们算不算耽误她下班啊？”儿子问。
“不算。”我肯定地回答。
“为什么？如果我们不买东西，她就可以早点回家了。”儿子疑惑地看着我。
“因为我们买的产品属于她的销售业绩，有提成奖励的。既然已经辛苦上班了，多卖一些产品出去，店员是高兴的。”我耐心地给儿子解释。
“你怎么知道她的心思呢？”儿子不太相信，他还是觉得——我们的购买行为对女店员产生了不好的干扰。
“因为妈妈做过门店店员啊！”我哈哈一笑:“有人进店买产品，作为店员的我们是非常开心的。特别是买的多的顾客，我们更开心。那意味着我们可以多拿一点销售提成。”
“我们刚才买得多么？”儿子问。
“算是多的吧。100多元的客单价不低了。”我脑海里浮现出以前的售卖场景。
走出地铁站，看到西式快餐店亮着灯，我高兴地说:“啊，我们可以吃点正餐了。”
我站在地铁口，抬眼看着四周一座座的电梯楼，一栋栋步梯居民楼，心里想着那位女店员: 除夕夜的万家灯火，哪一盏灯为晚归的她亮着？
祝福辛苦了一天的她，除夕夜里下班后，与家人一起好好地吃顿团年饭，然后美美地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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