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有百花开起,就看到“狗狗花”盛开在山野、城郊。夏天,“狗狗花”开得最旺。若一枝一枝摘下,合成一束,不但好看,还清香扑鼻。过去,一直以为到了暮秋,“无边落木萧萧下”时,树木花草相继凋零、飘落,“狗狗花”也会枯黄凋谢。霜降节气已过,今天,到城市运动公园转悠,发现一簇簇“狗狗花”依然盛开。一片柿树林下,“狗狗花”枝叶短小,枝身半伏离地支撑着数只花朵,与身边野草相互依偎、相互帮衬。阳光下,微风中的小花盘娇艳动人,争着身子享用阳光的照射,放出灿烂的笑脸。一簇,又一簇。细细看去,有好大一片。欣喜地俯下身子,为了证实眼前画面或担心瞬间消失似地用手机迅速拍下。
谁还记得“狗狗花”“狗狗花”是野菊花的一种,不是秋天开的黄色野菊,但同秋野菊一样,遍布渭北原壑沟畔。“狗狗花”有顽强的生命力。条件稍微允许,即刻生长蔓延,而且从春天开到深秋。“狗狗花”一根多枝,细叶圆花,花瓣以浅紫色为主,花心是金黄色。小时候,因常看到黄色花心里爬出形如小狗的黑色小虫,就叫其“狗狗花”。如果给玩伴们说是野菊花,回应的多是“不知道”,若说“狗狗花”,他们肯定兴奋,还会毫不保留地讲述童年的趣事,引发一段长时间的回忆。尽管步入中年,自己还是不大喜欢提起孩提之事,尤其是不想讲或听贫穷与苦难的经历。从主观上力争忘记不愉快的事情。但看到“狗狗花”以后,还是想起儿时一些顽皮有趣的事来。每当在外面玩的很晚的时候,回家怕遭大人们的打,就掐下一束“狗狗花”,对着花盘使劲地反复地说:“狗狗,狗狗,你出来,回家能不能遭打挨”。随着声音一遍遍地发出,花蕊里不断有“狗狗”往外爬,这个时候最高兴,担心挨打的可能性就很小。爬出“狗狗”越多,心里得到的安慰就越多,回家的胆子就会正。若是爬出的“狗狗”很少,心里开始害怕,小心翼翼地往家里走。其实回家挨打挨骂已经成为常态,与“狗狗”爬出多少没有多大关系,既无根据,也无联系,但小时候就是喜欢这样玩。似乎漂亮的野花不该藏有那么多黑“狗狗”,把它们喊出来是一种安慰,一种满足,不懂得“狗狗”爬出来了,花也不会再好看了。
谁还记得“狗狗花”如今的“狗狗花”很少有人去掐了,眼前花心里不知有没有“狗狗”了。有,也是正常的,没有也不会觉得害怕,也不担心挨打。冬天将到,天渐冷,“狗狗”与花相伴朝夕,与还保持绿色的野草一起,绽放最美的色彩。我们也拿出些“取次花丛懒回顾”的风度,赏之不扰之。大自然已经给了它们一片自在的空间、开放的权利,我们尊重它们的勇敢、自由和实力。爱护它们,赞赏它们,更为它们竭尽全力诠释生命的魅力而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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