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隐入烟尘》改编
“为什么妈妈不要我了?”
“为什么姥姥不肯找我?”
“为什么爸爸去救人还要被撞?”
“为什么——为什么啊?”
笑笑一遍又一遍在心底里呼喊着。泪水浸泡的眼睛通红。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笑笑,你去哪儿了?这就下班了,我们收拾一下回家吧。”话筒那边传来了乐乐的声音。
乐乐和笑笑顺路,她是一星期前才搬到笑笑家那个小区。两个人一起上下班,有说有笑,还能彼此陪伴。
现在眼看着到点了,笑笑还没回办公室,她急了。
“好,我马上就回去。”笑笑挂了电话,起身回到办公室。
“哎呀,笑笑,你这眼睛咋了?这是刚哭过?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给你出气。”
乐乐是急脾气,说话快,脑子反应也快,医院里有名的“小机关枪”。
“没事,没事,我没哭,刚才出去迷了眼睛,我一揉就红了。”笑笑慌忙解释说。
乐乐半信半疑地看着笑笑。
笑笑整理好办公桌,拉着乐乐就往外走。
“我没事,放心吧!”笑笑又补充一句,乐乐这才罢休。
进了小区,乐乐向南边14号楼走去,笑笑则往北边的1号楼走去。
推门进屋,贵英和有铁都在家里。他们看到女儿回来了,忙起身去收拾桌子,端饭菜。贵英早就把饭做好了。进城这二十年,为了给笑笑一个好的生活,两个人拼死拼活地干。刚开始的十来年,他们一直在饭店上班,慢慢地攒了钱,在友孝的帮助下,买了这套房子。
后来,友孝又帮有铁两口子在小区门口开家副食品商店,有铁凭着在饭店采买的经验,慢慢地自己进货,这一干又是十年。也正是凭着这个商店,有铁才把笑笑供上大学,直到现在毕业实习。两口子总是想,如果实习通过,笑笑能留在市医院,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笑笑娃儿,快来吃饭了,有你最爱吃的红烧带鱼和凉拌藕片。”有铁亲切地喊着笑笑。
笑笑来到桌旁,却没有以往那激动开心的样子。坐下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贵英马上就发现笑笑情绪不对。她拿着筷子递给笑笑,轻轻地问:“娃儿,这是咋了?工作不顺心了?”
笑笑抬头望望贵英,又看看有铁,嘴唇微微地动着,却不知道怎样开口。她清楚自己是在医院门口检来的。这还是她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碰巧听到爸爸妈妈说的。乖巧的她知道爸爸妈妈为养活自己,付出了太多的辛苦,所以她一直都没有问过这件事的原委。
只是她一直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被扔掉?今天听了灵通姐的故事,她越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笑笑娃儿,有啥事就跟爸爸妈妈说。实在遇到难事,爸爸再去求你友孝哥给你帮忙。”
“是啊,娃儿,说出来,别搁在心里,有爸爸妈妈在呢。”
看着一颗心扑在自己身上的父母,望着他们头上晶亮的白发,深深浅浅的皱纹和那直不起来的腰身,她的泪哗哗地落下来。
贵英就站在笑笑身旁,任她依偎着自己哭。她心想:哭哭也好,这样心里就松快些。
一场哭泣后,笑笑觉得轻松许多。她接过爸爸递过来的纸巾,擦干眼泪,把灵通姐的故事讲了一遍,也说出了自己多年来的疑问。
贵英有和铁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笑笑,他们没想到女儿早就知道了,而且孩子从来没有问过。
有铁就把捡到笑笑的过程说了一遍,还把当时小筐里的纸条、笑笑当时盖的小被子拿给笑笑看。
他们说在城里住了二十年,也没有人上门来认过孩子。纸条上也看不出来笑笑的家是哪里的。
一想到家里人二十年都不曾找过她,笑笑的心剧烈地痛了起来,泪又泛滥。
贵英忙安慰笑笑:“好孩子,你别再哭坏了身子。其实我跟你爸爸这些年也一直在打听你的身世,但是啥消息都没有。现在你也长大了,这事也有些眉目,明天咱们就去找找你那位同事,再查查你妈妈的消息,一定能找到的。”
“妈——妈——”笑笑拥进贵英的怀里, 不住地啜泣。
“笑笑娃儿,咱不哭了啊。”有铁又递过来一张纸巾说:“明天爸爸和妈妈都陪你去问问,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呢。”
“找不到了!”笑笑边哭边说。
“啥,找不到了?”贵英和有铁异口同声地问道。
“嗯,爸爸已经确定去世了,妈妈应该也不在了。不用再找了。”笑笑的泪已决堤。
贵英和有铁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劝女儿别再伤心,也都不由地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未完待续)
附: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