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隐入烟尘》改编
熬过一轮又一轮四季轮回,当贵英和有铁已经习惯“爸爸”和“妈妈”这两个角色时,笑笑已经三岁。
她常围着自家的院子,一圈又一圈地跑,两个小辫子也随着一上一下地跳,时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让树上的小鸟晃着头到处找。
跑累了,她就去看看那几只鸡,学着贵英的语气说:“鸡宝宝,好好吃,快快长,下蛋给笑笑吃。”
稚嫩的话语从笑笑口中说出来,贵英常常笑得肚子痛。有铁就对贵英说:“你笑起来真好看,这笑笑就是给你送笑来的。自打笑笑到咱家来,你身上的那些毛病都好得差不多了。娃就是你的贵人呀!”
贵英伸手接住扑过来的笑笑,说:“娃是我们的贵人。从娃来,咱这院子好像活了,庄稼收成年年都挺好,日子也过得越来越舒坦。三哥和三嫂子看我的眼神都跟以前不一样。”
“你还看得挺仔细。就怕今年这收成不行啊!”有铁放下手里的活,担忧地抬头看看头顶上的太阳。
“以前我都不敢抬头看三嫂子,现在我不怕。从笑笑管我叫第一声‘妈’起,我就啥也不怕了。”贵英轻轻地抚抚笑笑额前的发。
她发现笑笑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有的汗珠已经滑下来,在笑笑的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那是生活在农村的孩子特有的痕迹。
贵英伸手在笑笑脸上抹了抹,笑笑瞬间就成了小花猫。贵英站起身来,带笑笑回屋去洗脸。
有铁挎着筐子,向玉米地走去。种玉米的时候,他在玉米地里撒了些豆角种子。前几天去看,有几棵已经结豆角了。他想,要是结得多,还能摘点回来炖炖吃。
夏天的风慵懒地吹着,太阳仿佛离有铁格外近。他刚进地里一会儿,就出来了,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滚下来。他不住地用脖子上系着的毛巾擦汗,再把毛巾用力地拧干,挂在脖子上。
豆角和玉米长势都不太好。今年天太旱,浇了几次水,还是解决不了干旱的问题。望着耷拉着叶子的庄稼,有铁不由地长叹口气。
他提着一筐底豆角回到家里,笑笑已经睡着。
贵英正给笑笑洗衣服,院子里的晒衣绳上已经挂出好几件。太阳猛烈地吸着衣服里的水份,好像渴极了。
看有铁耷拉着脑袋,提着筐,有气无力地站定,贵英心里已猜到几分。她停下手中的搓洗,担忧地说:“今年这天气,怕是要绝收啊。”
“旱的厉害的庄稼,又干又黄。要是再不下雨,都要旱死了。”有铁的失落写在脸上。
他种地几十年,还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天气。自打有媳妇和女儿以来,充满希望和力量的有铁,第一次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没有收成,那可是要受苦喽。可咱不能让笑笑娃儿受苦呀。”贵英用力地揉着盆里的衣服,眼神复杂地盯着有铁。
这时,有铁的手机响了。听到铃声,有铁一激灵。
“喂,你是谁?”有铁拿出手机。
“有铁叔,是我。好不容易跟村里人打听到你的手机号码。”
有铁一听是首富儿子。忙说:“去年过年才买的手机。”
首富儿子说:“好久没联系,您和贵英婶子都好吧?”
“好着嘞。”有铁抹一把脸上的汗,顺手拿一把自己做出来的玉米叶扇子,不住地扇着。
“这几天热的厉害,天天呆在空调房里。昨天看新闻,介绍了今年大旱的情况,您那里怎么样?”
首富儿子担心有铁一家的生活,特意打电话问问。
“不太好,地里的庄稼都快旱死了,浇水都不管用。今年这收成怕是难了。”有铁的话里包裹着丝丝缕缕的愁闷。
“笑笑三岁了吧?”
“嗯!”
“在城里,三岁都该上幼儿园了。”
“是啊,我听村里人说过。”
“天旱,收成不好,你们咋生活呀?”
“还有点存粮,够今年吃的。”
“再看看,天还不下雨,你们一家三口就进城来吧,我帮你们安排工作。”
“没事,不用麻烦。”有铁不好意思地说。
“孩子得上学,耽误不得。”
“是啊,不能耽误。”
“别不好意思,来城里就给我打电话。”
“嗯,谢谢。”这个老实的男人纵然是心里有千百种想法,却也还是“茶壶煮饺子”,有口倒不出来。
首富儿子的话,让有铁产生更多压力。他心里不住地盘算着:再苦也不能苦了笑笑。(未完待续)
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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