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傍晚有丝丝凉风,正值农闲。过些日子就是秋收,忙里偷闲的村民习惯的抱着凳子,到村头的老槐树下乘乘凉,说会话。这活动啊,既解了乏又了解了近些日子的“新闻”,这叫城里人来说,得用个时髦的话。叫那个什么八卦,诶,对,就是八卦。这玩意儿,有意思的很,所以围着的人头并不少,有男有女的,拢共得有个十来个了。
“诶,你们听说了没。最近周围村子有好几条狗都没了。”
“怎么没有呢,村头老谢家的那条黑狗前两天还在我们家门后晃悠,昨天就没了,老谢头一家找了一天都没找到。”
“我听说那条狗可是老谢头的命根子,是他的孙子从城里带过来的,每年惠存过年的时候,都宝贝的不行,还带好些狗粮。那狗粮还是进口的,可不便宜。”
“说的是啊,这狗丢了,老李头得愁死,孙子回来了,可没个交代。”
“这偷狗的可真不是个好东西,这狗有个什么用,你把它弄走了有没个用处。真是害人不浅。”这是村长家的新媳妇,不晓得这个世道。
“这狗怎么没用了,狗肉在城里卖的好着呢,听我儿子说,县城里开饭馆的那条路就有好几个狗肉馆。”
“真是作践性命啊,这村里的狗,都跟宝一样,谁家没了都更丢了儿一样,这偷狗的人真是畜生啊。”
……
又话说,这村里有一户姓李的人家,家里也没别人住,儿孙都在城里住着,就这老两口相依为命,守着这三间老宅子过日子。这老丈叫李三。这名简洁,也是上面有两个哥哥,比着老李头大些时岁,前几年都死了,就留下两间宅子。这李家在这十里八村也是个有名的主,为啥呢?那得从这老李头年轻时说起。这老李年轻时是个猎人,在山里不知道猎了多少野猪和兔子,听说啊,还带着人弄死了一头熊瞎子,这件事在当时也是风靡得很,时常被人拿出来说道。也是奇怪,前几年还时常看他上山打打野兔、野鸡什么的,最近却是没见着上过山。许是人老力乏了,没这个力气了。
李家这一辈老人也就这老两口了,这下一辈人可就多了。三兄弟一人生了两个带把的,算得上是人丁兴旺。每到过年这家门口就停着几辆小轿车,可是洋气。听村里常去县城里晃悠的年轻人说,这是奔驰宝马,可贵着呢,一般人买不起。这事啊,一传十十传百的,都对老李头羡慕得很。又说了,这家人啊,也是和睦,一大家子都在一起过节,不争不抢的,旁人啊,羡慕的紧。
老李头家养了三条头,一条又捞又跛。两条年轻的,都是猎犬。老的那条就是陪着老李头上山的那条,不知怎么回见时便跛了。余下两头都是老狗下的崽,这模样也相当相似。
这老狗叫大白,可奇怪的是,一眼看去,一身黑毛,找不到一点白皮。说这大白前几年还当年的时候,最是喜爱和老李头上山,这狗可是通人性,老李头一家也很在意这狗,吃食都和一般的狗不同,都是紧着好吃的喂。这狗在吃上也是叼嘴的不得了,最爱吃野兔煲的汤,所以这家里时不时捕的野兔也有好些只进了它的肚皮。这些年老了,牙口不太好,也少有人上山打野兔了,老李头便间隔着让老太煮些烂肉喂给它。虽说这腿跛了,不过这日子依旧是过的不错。前段时间不知是怎么了,大白这狗时不时的往外跑,半天都寻不到影。老李头也是通晓这狗的心意,出门逛一会的功夫便找到了,也不知道是怎地寻到的。
老李头这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抽旱烟。那一口下去,没别的说,就俩字,上头。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躲在狗窝的边上抽两口。为啥要躲?这老太太啊,管得严,不让多抽,见着次数多了就爱唠叨。老李头最是怕这媳妇唠叨,一说就是半天,气都不带喘。在狗窝这里,耳根子清净。余下空挡总是喜欢带着大白沿着村后的路去山脚下逛逛,也没人看见他俩落脚的地方。到了晚饭的时候才晃晃悠悠的回来。
这回,刚从山上下来,便和村里的泼皮张宝,打了个照面。这张宝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仗着家里哥哥在城里混得不错,自己长得也是五大三粗的,在这村里是横行霸道,坏事什么就没有他不敢的前年听说是偷了隔壁村的牛,大大方方的牵自己家去了,逼的人家上门来找。他是不但不还牛,还把人家的腿给打断了,没办法只得告到县里派出所里。本该说,你抢人家的牛,还给人腿打断了。这是搁谁身上不得挨顿板子,给关牢里住上一年半载的。可这张宝偏偏是屁事没有,赔了个几千块钱,牛说是被他送去屠宰场宰了,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为什么不了了之,这事又得说到他哥哥身上了。张宝的哥哥叫张猛,当年也是个在街头混的主。可是混了大几年,不知道得的个什么狗屎运,竟让让他混到了县城派出所的副所长,所以啊,这一家子也是扬眉吐气了一把。张家老两口没见过什么世面,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也不只是个什么运气,养了这两个孽障,前些年都老掉了,听说是被这两儿子活活气走的。唉,实在有些可惜。
这张宝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人,见着是李三,便问了声好:“哟,三叔,您这是上哪去了?”李三这人也是个直性子,这辈子没跟谁红过脸面,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不得罪人。张宝虽说平日里风评不太好,不过也没对李三有什么影响,所以两人还是和和气气的。“嗯,刚去山上逛了会,准备回家吃饭了。”
“您这精神头可以啊,还能爬上爬下的,这人, 啊……”
这边张宝话还没说到一般,这大白像是发了狂一样,“汪汪汪”的狂吠起来,龇牙咧嘴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张嘴就想咬张宝。幸好这李老头反应快扥住了狗绳,张宝吓的躲了一下,。这才万幸没有咬到。这张宝是吓得不轻,往后连着退了三四步,确定这狗咬不到自己了才肯罢休。
张宝刚站稳便急忙道:“三叔,你这狗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怎么见人就咬,这狗最好是早点杀了吃狗肉的好,不然咬到人了,那就是件大事了。”这老李头听了本来有些歉意的脸色立马变得阴沉下来,冷哼一声便牵着大白走了。这走到张宝身边,狗叫的越来越凶,老李头得用上全部的劲才能拉着,不让大白近张宝的身。这鼻子可不知怎么地,就闻到一股子味儿。这张宝也是惧怕得不得了,撒丫子就是跑,边跑这嘴里也是不闲着,“三叔,你看这狗,估摸着是得了狂犬病,得赶紧杀。”老李头听着越不是滋味儿,殊不知这狗可是老李头当亲儿子般对待着,哪容得人这样骂,一气之下便放了狗绳。大白这狗也是狠,既然是猎犬当然是异常凶猛的,年轻时的那股子劲还在,追着就上。张宝吓的是吃奶得劲都使上了,这还能停?不得要咬上几口。一溜烟的功夫就没影了。可这狗也是又老又跛,没了力气,追了半道便回来了。
可这张宝虽然跑了,可这心口子可是窝了一股火,这往日什么时候受过这憋屈,还让狗赶了一道。这与狗的梁子可是结下了,可为什么不是和老李头呢?张宝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这家儿孙都有出息,哪里敢找着老李头的麻烦,只能是记恨上了那条狗,准备寻得时候报复这狗。
回家的路上,老李头寻思着刚刚闻到的味道,眉头是越来越紧。这可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做了这么多年的猎人,对这味道可是相当熟悉,那是血的味道,不是常接触这营生的人不可能有这股味儿粘在身上。不过这事儿也没让老李头留心多久,回到家里头便忘了。
这几天不知怎么的,李三的老伴身上有些难受,总是叫疼,但具体让说是哪里的毛病,又说不出来,急的这老李头是两眼发昏,赶快是找了辆,要去群县城的医院看看,这病也不知道是啥,可耽误不得。家里头就只留了三条狗在家看门,狗的吃食留了个两三天的,急吼吼的就带着老伴去了县城。
要说这县城,四通八达的,老两口也是摸不着路,得亏是找了个人带着过来,不然那摸个路都得要好半天。路上也给大儿打了电话,让在县医院等着,所以一到了医院,便是找了熟人,让先看看。老李头对这带过来的年轻人也是感谢了一番,准备给些钱,算是加油钱,这年轻人到时实诚,说:“您这不是折煞我吗,我这不过是送大妈来了一趟,又没干什么,刚好也有点事来县城,这钱您留着给大妈买点东西吧。”老李头还想说些什么,这小伙又说道:“这钱您再给我就是打我脸了。”老李就不再坚持了,两人言语了几分,小伙子就走了。
医生看过了老太太,说要做些检查,一来二回的也就到了下午。得了个结果说是这身上缺了点钙,开了点药,就说没事什么大事,让回去记得吃药就好。这一家子心也就安定下来了。太阳也快下山了,就在城里住一晚上再回去。正好看看孙女,好好稀罕稀罕。
县城里一夜无话。
……
日斜西山,晚霞将村落的老槐树的影子拖得冗长,白云已经不白了,被太阳的颜色渲染,如同火烧一般,燃尽了生命的长度,在天的尽头,天色也渐渐显得黑了起来。村里少许人在槐树下集会,言语中,自由开怀舒心之论,也有家长里短之事,人与人之间总隔着距离。有道是,人心隔肚皮,不可不防。
张宝这边刚巧在村中闲逛,正遇到从城里回来的张家旺。问是去干什么了。张家旺便如实回答,说是刚从城里回来,刚送完李老头夫妇去医院,从县城回来,还没吃饭。要先回家去,张宝这边却动了心思。又问道:“那俩人没回来吗?”张家旺说:“估摸着是回不来了,天都这么暗了,回来也麻烦,不如在城里儿子家住上舒坦。”两人分道而行。
张家旺回家吃饭了,可张宝这边动了歪心思,想起当日被那大白如此羞辱,顿时一股无名业火自心中升腾。便想着法子如何弄死这大白。又想到这老李头家有三条狗,大白这狗太过老了,这身上的肉没什么用,可这两条小的又是不一样了。张宝心中窃喜,顿时觉得又可以捞上一笔。喜不自胜。
等到天黑,张宝先去老李头家门口试探了一会,叫了两嗓子门,听见屋里只有狗叫声与之回应,心中大定。四处望了望,发现没人注意到这宅子的动静。便鬼鬼祟祟的绕着房子周围探寻着,像是在找什么。一会儿工夫,他停下来了。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狗洞。张宝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包着几个饭团。扔下饭团后,张宝赶快从小道上溜走了,为了不让人发现,可真是委屈这位“大爷”了。
夜渐渐深沉,月亮挂在天空之上,看不到星星。真是月黑风高杀狗夜。张宝待到夜半过后又来到了老李头的宅子。轻唤两声,没有动静,心便放下来了,有些窃喜。从院墙边上翻过去。转过头就看到三条狗都被麻翻了。张宝心中得意,这个方法可是百试不爽。饭团中拌了肉汤和麻药,这剂量下去,都可以麻倒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了。张宝先是将院子的后门打开,将大白拖出老远,然后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刀,从咽喉处一刀下去,这狗也是麻的没了知觉,连反抗的动作都没有,只见那血从脖颈处刺啦一下滋了出来,这大白也就命归了黄泉。看来这张宝也是没少做这丧良心的事,这手法可是熟练的很。之后的事便是好解决。拖走了其余两条狗,后门还是虚掩了一下。留下一个空空的院子和留有余温的尸体,扬长而去。
这世上,山与山都不相同,河与河流势不一般。自古而来,多是人心叵测之是不计其数,狼心狗肺之人也不占少数,但这天道应是好轮回,报应不爽,待与时候到,这世道啊,都自有定数。
昨天与孙女玩了一会,这老两口也是心满意足,虽说儿子和儿媳千般挽留,不愿让这老两口回那条件不太好的老宅子。让就在城里住了,又不是没地方,若是真的闲家里人多碍眼,可以就近再买个房子,两人照顾也方便。可这老两口呢,心里还是放不下家里的人情世故。搁那地方活了一辈子,也说不上什么别的,就是舍不下。还是回去住吧。也是个自在地方,住的舒坦些。虽说这儿子大了,可是还得听爹妈的不是。于是便携家带口的,一家五人上了路。大儿说是最近工作少,正好一家子回家看看。
山路曲曲折折的,虽说是修过的水泥路,可是这七折八拐的也是难走。到家也是不容易。这一大家子一路颠簸的,好不容易是到了家,这孙女也是个灵动的孩子,心里其实惦记好久了家里的这几条狗,在城里每天都得嚷嚷着要见。这回可是遂了她的愿了。这叫还没下地呢,嘴里就开始嚷嚷,叫着几条狗的名字。这几个大人也是高兴,望着孩子这脸上都是笑容,可是叫了几声发现这屋里没甚动静,老李头心里便有些奇怪,开了门就进家就唤狗,可是就是没有动静。李三就往后院走,也就两步路的事,可是到狗笼旁边探头找了半天,狗的影子都没有见到。纳闷了一番,四下望望,发现这后门可是打开了。心想,这不是这个道理啊,虽说是家里没人,可是这几条狗可不是摆着看的,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这家的狗凶得很,谁敢来啊。再看看这周围,发现这院子里没有什么东西被翻过啊。诶,不对,这地上怎么有血。这下李老头也是慌了,赶快让儿子去村里找狗,自己淌着草就从后门往山上去的路走,这一家子都是慌了起来。狗不见了,孩子也是小,发现狗没了,这家里大人又慌了,当下就哭了起来。一家人乱成一团。
可这老李头走了一段,越走越不对劲,这鼻子里闻到的血腥味越来越大,便跟着这味道走了两步。走到一处杂草往下倒的地方。低头一看,这不是别的,正是那只老伙计。当时整个人就麻了。狗血随着叶脉肆意流淌,在土地和杂草丛生的地方,只有这一只狗。伤口在脖子上,索性是一刀致命,没受什么罪,走的也是安稳。
李三拖着狗回了家,就留在了后门,家里有孩子,不能让她看见。随后自己走进了门,这一步仿佛是两个世界,一面是生一面是死,这离的可真远,再也看不见彼此的影子了。
进了院子,只有两个女人在这院子里等着,也没敢打扫,只是燃了个火,正打算做饭。见着老头子回来了,老伴问了句,找到了没。这老李头没回话。找了个凳子,坐下来了,问了句孙女。儿媳接过话茬,说是哭闹的累了,放楼上睡着了。李三点了点头,叫着儿媳妇去把儿子给叫回来,多的话也没说,只是这脸上没什么血色,整个人像个石墩子,坐那是一动不动,麻木极了。儿媳妇儿走了。过了一会,李三是开了金口了:“狗死了,就在门口,你给我找拿两把锹,我等会儿和安庆去后山找块地,把它埋了。”老妇听这话,虽说心里有些准备,可还是有些经受不住。呆住了一会儿,起身寻了两把锹,找了个麻袋。李三去后门把狗装进了袋子,正巧这儿子回来了。李老头让儿子拿了两把锹,自己背着麻袋,两人出了门,去了后山。
狗埋了,埋在了山下的一棵老树下,大白经常来这儿坐着,一坐便是一个下午,眼睛也不知望什么,老李头便坐在边上陪着它,一人一狗很是恰当。现在狗死了。只有老李头一个,太阳还是有些大,看不出老李头脸上的表情,只看见光照在人的脸上,皮肤有些嘿呦。两人埋过狗之后一前一后的走在山路上。安庆跟着前面的这个男人,见他的身躯愈发佝偻,晃晃悠悠的,担心下一刻他就会倒下。
虽说这狗在这家的地位不算低,可毕竟是死了,没了狗,人也还是得活着。安庆在家过了两天,一家人也是好生安抚着老李头,可是收效见微,安庆放心不下,可这日子也还得过不是,一通叮嘱后,不得不携家带口的回了城里。这家里,冷清了不少。人就剩下老两口,狗也是一只都没了,可不是冷清。老李头也是不说话,只是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吧嗒吧嗒的,像个石头人儿似的坐在门口。只有到了夕阳的时刻才会,背着手,攥着旱烟杆子去后山走走,也和往常一样到吃饭时候就回来。
过了十来天,这天也是赶巧了,一坐便是忘了时间,待到日头落了半天才晃过神,起身拍了拍灰。走着到半路上看见了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背着一个蛇皮袋子。刚巧是迎面和李三对着了,这人身子可能是有些发虚,头往边上偏,好似生怕被人见着模样,快步往前走。李三也没叫住他,可是这袋子里好生不巧的在这时动了一下,这影子赶快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可李三却也是看出来这人是谁了。纳闷极了,可是想着想着便发觉这事儿蹊跷的不行。又回想起前些日子在这人身上闻到的血味儿,心中有了计较。于是转身偷偷跟了上去。
跟了一路,绕过了几道山路,来到了个离村落有些远,但又很是隐蔽的山沟了。李三便看见着山沟沟中有个屋子,说的是屋子,不过是个草垛子堆成的房子。里面有着些火光,这影子迎着光往里走。光打在这人的脸上,李三虽说年岁大了些,可毕竟是猎人出身,这眼神可是好的不得了,定睛一看,正巧是老李头猜想中的张宝。这屋子中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几声狗叫,可这距离有些远了,老李头也听不太清楚,可到这时候老李头也是明白了狗是被这张宝给弄死的,还有那两头狗崽子,估计也是被这人偷走了。这心中气愤不已,扭头便走,往山下去。回了家也只是吃饭,老伴问为什么这么晚,也是不应,只是吃饭,一口一口的好像是做了多大的决定一般,吃完饭便头也不回的回了房,躺下便睡。这老婆子也是纳闷极了,这几天都好了,今天这是抽了那股子邪风了。
山里的人,村里的都睡得安安稳稳的,可是梦里什么都有,有黄金万两,有老狗一条,也有狗肉飘香,也有柴刀一把。
第二天一大早,李老头便是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也不只是个什么物件,,实在是找不到了,这才寻来了老伴。问上山打猎的柴刀位置。这老太也是奇怪得很,这刀可是好几年没有见他找过,为什么偏偏就是今天急吼吼的非要找。说者刀也是有一段故事的,当年出了那会子事之后便让这老太给偷偷藏了起来。主要是怕这老头子哪天背着自己又上山去了,便偷偷藏了起来。老太心里打鼓,又慌又急,问道:“你找那玩意干什么,你还想上山打猎,这次可没了狗,谁能救的了你个老东西。”李老头也有些恍惚:“是啊,没了狗,可是没人来救我了。”说完,便是红了眼眶。
“没事,你给我拿来吧,我不上山。”
李老太听到这句话,心中也是一颗石头着了地。找了一会便是将柴刀拿过来与了李三。李三便拿了块磨刀石和凳子,坐在门前磨起了刀。磨了半天,总算是将这好久没见过光的刀,磨了个大概。 可这边磨刀,眼泪边润湿了眼眶,这心中又是悲伤又是愤懑。手里的活也就停了下来。突然站了起来,好似想明白了什么。把手里的刀扔在一旁。转身出了门。
这老李头脚步不算快,可是你看着就觉得他很是着急。走到村里小卖部里找人拿了电话机,打了个电话。这人好像是松了一口气,这个人好像老了一轮。拿了左脚便是回家了。待到下午不知怎么里,这村里来了一辆警车,顺道来的还有老李头家的几个孩子,真是乌泱泱的一群人。安庆是赶快回家将老李头请了出来。这老李头带着这一群人就往后山走。村里人也是奇怪,这老李头使出了什么事吗,这阵仗实在是有些吓人,也没人上去触霉头。前些天听说这家的三条狗都没了,今天又是这般样子,谁有那个胆子呢?诶,你还别说,真来了这么一个人,富贵村村长这会子正站在老槐树下跟人聊天呢,是见到了。赶忙追上去问这是怎么回事。李三也没说话,只是拉着他往后山走。
这一群人七拐八拐的就来到了后山,又寻了半天,众人就看到了那天晚上老李头寻到的那个草棚子。这个位置可是真的隐蔽,一般人可是找不到。环顾四周一看,这离下山的公路也近,没隔两步就是公路的拐弯处,刚巧是看不到的,这些年山里又没人上山打猎,所以这么久了,也是没听人说过。
这村长有些纳闷,就问这老李头这是干什么的,“我带你下去看看,你就知道了。”一群人走了上去,掀开门上的布帘子。这下子可是把村长惊到了。一堆铁笼子七零八落的摆在,堆叠在一起,笼子里不是别的,全都是狗苗子,旁边还有个小空间,里面摆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瞧着好像是经常跟着张宝厮混隔壁村的朱安。这一下子,村长心中也是隐隐约约有了个大概。
这警察看见这个场景,立马是上手将朱安制服住了,朱安这会睡得懵懵懂懂的感觉有人在手上拷了个东西……
后山的杨树长的茂盛,风一吹过,沙沙的声音,相较于前两天没什么差别,只是蹲在这里的那条狗,没了。日暮西山,太阳逐渐倾斜,人的影子越拉越长,他靠在树边,一动不动,像是过完了一生,又看到了那条陪伴他老去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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