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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通过一部电影的解析谈谈教育。《心灵捕手》这部影片将重头戏放在了西恩对威尔的治疗过程,并将威尔的内心世界挖掘得深入而细致,层层剖析他的童年经历和性格形成过程,并最终将一个身处在绝望边缘的天才拉了回来。
年轻的天才拥有许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聪明头脑,却在放浪和堕落中逃避真实的生活,面对伤痕累累的过去,他选择了逃避;面对地位悬殊的爱情,他同样选择了逃避。他宁愿和一群混混生活在一起,将自己的天赋埋没在酒精和暴力中,也不愿改变既成的观念,开始新的生活。
当然,这些都不是他的错,就像他从小失去父母的关爱,在不同的收养家庭中游离,忍受被虐待的心理伤害,这些都不是他的错。但是,这些过去的经验形成了他的行为方式和固有的观念,而这些观念正在让他失去天赋和幸福。
威尔的朋友都是连大学都考不上的平庸之辈,可是他只有在这些朋友之间,才得到了长久的友谊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爱。可是,朋友和天才却成了一对矛盾。当他展现自己的天分时,朋友大多时候都是疏远甚至与他结束关系。所以,我们看到威尔将天才的那一部分用来整哈佛的学生、摆平心理医生的治疗,而不是应用到科学和学业上。在生活中,威尔则伪装成一个平庸的普通人,尽量避免天才带给他的烦恼。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要逃脱蓝波教授的发掘,那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的天才身份。他更希望外界是因为他这个人本身来接纳他、喜欢他,而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天才头脑。
另外,童年的心理创伤让威尔始终固守着内心的防线,他不肯搬家,也不敢尝试一段地位悬殊的爱情,他内心极度缺乏的安全感,他每每用嘲笑、讥讽的态度对待他人,也不过是内心的一种防御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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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西恩看到他将自己封闭起来,每天只和书打交道时,西恩终于明白,威尔的聪明和自负不过是表象,所以他才会说:“看到你,我没有看到聪明自信,我看到的是一个被吓傻的狂妄孩子。”随后,西恩对威尔内心的彻底解读,也成为片中最闪亮的一段台词:
“如果我问你艺术,你可能会提出艺术书籍中的粗浅论调。
有关米开朗基罗,你知道很多,他的满腔政治热情,与教皇相交莫逆,你对他很清楚吧?
但你连西斯汀教堂的气味也不曾嗅到?你未曾站在那儿,昂首眺望天花板上的名画吧?可是我见过。如果我问关于女人的事,你大可以向我如数家珍。但你没法说出当自己在女人身旁醒来时,那份涌自内心真正的喜悦。
你年轻彪悍,我如果和你谈论战争,你会向我大抛莎士比亚,朗诵“共赴战场,亲爱的朋友”
但你从未亲临战阵,未试过把挚友的头拥入怀里,看着他吸着最后一口气,凝望着你,垂死向你求助。
我问你何为爱情,你可能只会吟风弄月,但你未曾试过全情投入真心倾倒。
四目交投时彼此了解对方的心,好比上帝安排天使下凡只献给你,把你从地狱深渊拯救出来
对她百般关怀的感受你也从未体会,你从未对她情深款款矢志厮守,明知她患了绝症也在所不惜,你从未尝试过痛失挚爱的感受。
你也从未经历过在她的病床前坚定不移地陪伴,紧握着她的纤手,因为医生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探访时间”的明文约束。
你不了解真正的失去,唯有爱别人胜于自己才能体会。我怀疑你从未付出过这样的爱。
现在我看着你,眼前所见并非一位聪敏、自信的男人,而是一个无耻狂妄、内心恐惧的孩子。
但是你是个天才,威尔。”
其实,当西恩对威尔苦苦逼问,试图要威尔真诚以待,说出他内心中的想法时,西恩已经完全将自己的伤口暴露出来了。与其说这是西恩对威尔的治疗,不如说是两个人在互相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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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捕手》让我们看到一个优秀的教育者是如何让一个困惑迷茫叛逆的孩子找回自我,打破他心理的过度防御屏障,敞开心扉接纳自己接纳人生。遗憾的是,我们目前的教育,在这方面有着严重缺失。很多时候,我们并未意识到“教书育人”四字的意思:我们只管教书,而忽略育人,只注重知识的授受,而忽略学生心灵世界的建构,甚至以为传授知识就是教育的全部。只知道教学的,是教书匠;能关注教育的,才是真教师——只有真正明白“教书”不过是“育人”的手段之一,才算领悟到“教育”的真谛,才能成为真正的“人师”。
“经师”与“人师”,影片中的兰博与尚恩,正好是这两类教师的形象代表。
兰博的爱才惜才,令人感动也值得敬重:他明知道威尔的天才会掩蔽他的光芒,但他不仅不嫉妒他,诋毁他,扼杀他,反倒倾注全部心血去培养他,想使他更为出色和强大。他不忍心威尔浪费才华和生命,他期望威尔能像自己一样成功。只不过,他所看重的,只是世俗价值向度上的成功——在他看来,威尔天生就该去解决那些高深的难题,或帮助FBI破解敌国的军事密码,以扬名立万,造福世人。
这原本无可厚非,但是严重忽视和违背了威尔的意愿,而且过于一厢情愿,急功近利。所以,他对威尔的帮助,其实是让威尔缩回自己的壳里。而当威尔再次爆发,最受伤害的就是兰博自己。他为威尔安排面试,威尔并不领情,因为他不需要。他看了威尔的答案,想问威尔有没有另外的可能,威尔不耐烦地说:这就是正确答案,对兰博“做不出”这些题而出言不逊,并烧毁了答卷。兰博扑灭火后哀叹:“我常希望没遇到你,这样我夜里就能睡得着,不用惦记有个像你这样的人。我不必看你糟蹋天赋。”——那种沮丧和痛苦,让人对他既满怀尊敬,又不禁心生怜悯。
与兰博不一样,尚恩更关注威尔自身的需要。兰博对威尔的帮助,更多是任务安排,强行推动,尚恩却是以真诚与温情去影响和触动他。
第二次见面时,他把威尔领到湖边,以威尔的“知”和“不知”为切入点,通过自己刻骨铭心的人生体验,否定了威尔一向引以为自豪的“所知”——博览群书而缺乏真实丰富的生命体验,这正是威尔的死穴。
教育就是慢和等待的艺术。尚恩就是如此——他像一个机敏而富有智慧的捕手,极有耐心地慢慢接近威尔,以自己的真诚获得威尔的信任,最后捕捉到威尔的心跳,帮助他敞开胸怀,拥抱生命。正如教育的本质是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一颗心感染另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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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既不是布道,也不是填鸭,学校的教师不应该无休止的重复信条和规则,告诉孩子们,这就是对的,那就是错的,你必须要接受我所规定的对错标准。恰恰相反,好的道德教育,是要引导孩子理解他们所身处的社会,使他们具有社会责任感,同时促使他们自觉参与到集体事务当中去,履行道德的自律。——涂尔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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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所有老师教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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