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春天,大概就是河岸的垂柳青绿和路边的野杏粉红吧。不知道它们是否厌倦了年复一年的新生,也不知道它们是否向往南国的长春长青。生命,给予了它们渴望,也遏制了它们自由。
每年每月每天,我经过它们身旁,倾听枝叶摇曳时的呻吟,倾听花开倾城时的孤单,倾听雨雪压身时的惊惶。慢慢地闭上眼睛,我感受到汁液流淌的力量,也感受到这力量的消逝;我感受到神经末梢的呼喊,也感受到这呼声的渐弱。听啊,你听:它们在死亡的路上盘旋,它们一去不返!
无数个宁静的夜晚,它们放下戒备,仰望星空万里,静静地,不掺杂一丝世俗的姿态。看惯了人来人往,看惯了物欲横流,看惯了熙熙攘攘,它们既不会悲观厌世,也不会自暴自弃——伫立在这里,便没有选择的权利!我满怀同情的路过,回望,叹息,并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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