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币

作者: 辣妹事多店 | 来源:发表于2016-02-18 19:21 被阅读61次

    凌晨,一点三刻。一枚硬币,跌落在铁棚顶,啪嗒两声后,又归于寂静。

    只穿着一身沐浴露味,小鱼走出浴室。她趴倒在床上,小手臂内侧感到一阵温热。原来是那块联想G480充电器。它聚集了一整晚的能量,现在正默默地释放。小鱼的手臂搭在那块充电器上,不愿离开。一头中短发,凌乱不堪,有些许发丝还沾湿了。浴室那顶皱巴巴的浴帽,掉在地上,可怜的模样,无人救场。

    雾气还没散尽,城中村路边的包子铺,米香带着竹木香刺激并诱惑着还在昏睡的清晨。

    小鱼身着冬裙围着淡紫色围脖,出现在巷口。梳扎起来的马尾,干净利落。妆容算得上精致,上妆的速度也日渐加快,搬到S市西朝区住的日子也加快逼近,要是那就完美了。

    先一趟公交,再换乘三趟地铁,一趟比一趟拥挤,小鱼才出现在C楼23层,泡上一杯黑咖啡,吃了片麦方包,就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偶尔听到两声鸟啼声,不必看向大玻璃窗外面,那定是总监养的那只小麻雀在自言自语。这片水泥钢筋玻璃森林,几乎没有鸟儿的踪迹,望向窗外,只有对面几栋大楼的背光面,和面前这一玻璃墙的阳光。

    小鱼是拼命想扎根在S市的一员,她并不孤单,因为有千千万万人和她一样有这个念头。

    本科毕业两年半了,小鱼已经混出些小成绩。她本可以搬到朝西区住,这样上班只需要20分钟。但是,她没没这样做,皆因弟弟大成准备娶媳妇了。她想着拿多点钱回家,过了这一关,一切都变得更好起来。

    家里正在每月供的房子在Z市,距离S市有2个小时车程,而距离老家却有8个小时车程。三房一厅,月供的费用一半是小鱼的,一半是大成的,鱼爸鱼妈则是给了首期,房名写鱼爸名字。

    准弟媳是Z市本地姑娘,镇上公务员,跟大成是相亲认识一年多。结婚前,房子名字改成她和大成的,以后他俩自己供房。准弟媳细声细语说,结婚后愿意和鱼爸鱼妈住,不过希望有一个房间留给将来的孩子。

    小鱼明白准弟媳说的话,抽空回了趟Z市,把也不常住的房间里的东西打包寄回了S市,坐车回S市的那晚,小鱼忽然觉得没有家了。下车时,橘黄的街道,唯独夜风迎接,终究没有流眼泪需要夜风来擦拭。

    大成结婚回老家摆喜酒那天,很是热闹,村里人都争抢着来瞧瞧这个城里新娘。

    红鞭炮纸堆积一地,火药燃爆过后的味道残留在空气中。鸡鸭鱼肉虾端满十几桌,吃吃喝喝,欢欢乐乐。

    小鱼也请两天假回去帮忙。酒醉饭足过后,三姑六婆围着小鱼追问了一番,问题重点当然也是小鱼的婚嫁事。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让小鱼带个城里女婿回来,有房有车有钱,多些钱给鱼爸鱼妈,那该多好,不用被人再说送女孩读书亏本,像抓只‘耗子入米缸’。

    小鱼微微笑着应对她们,推说不着急找对象。她心里有些明白,说是非的无非也是这群人,这群人多半走嘴皮子,不走心,趁着热闹图个乐呵罢了。

    充斥金钱味的婚姻,小鱼不喜欢,为此拒绝了三五次相亲。而曾带紫荆花味的恋爱,小鱼也不喜欢了。

    大二那年四月初,小鱼学校的紫荆花开了一校道,树上挂满,地上铺满,像极了误入人间的仙境,连环保阿姨也不忍心频繁清走那一地落花。

    那天清晨,小鱼和他在并肩一起去往图书馆的路上,走到那条校道,两人一直无言。不知是被路上的美景所感染,还是神秘的第六感发出提示,小鱼心忽然跳快了几拍。

    快走到尽头的时候,他突然伸右手紧紧握住的小鱼左手,没有扭头看向小鱼,而是深深低头,带着颤抖音问道:“鱼,做我女朋友吧”

    小鱼轻轻回应一字:“嗯。”心跳却不似寻常,连紫荆花也震落好几朵。

    这是小鱼的初恋。那个他叫展,和小鱼同届,两人在学校话剧社认识。其实彼此早已对对方有意思,只是差个‘正名’的仪式。如何恋上的原因,小鱼和展自己都说不清楚。这大概就是两条相交线,注定会相交在一起。然后,这两条线再无交集。

    大四毕业前,小鱼提了分手,展默许。他让她毕业留在这边,她却想逃出去。最后结局就像那年一地的紫荆花,终究逃脱不了宿命,被清空。

    如果让小鱼再选择一次,她还是会选择说再见。没有什么遗憾,是不爱了就是不爱了。那怕当初情感那么浓烈,现实和时间会把它冲淡,甚至消失得毫无踪影。现在的她,她不想过去,只想现在和未来。

    在老家喝过弟弟喜酒,小鱼告别亲友,坐车回S市。下午到了S市,她还未到家就觉头昏脑胀,伴有发热的迹象。颠簸在公交车上,距离家里那张床还有半个小时车程。隔壁座的女生看到小鱼脸色不对,皱眉问她怎么了,小鱼强忍着不适,挤出笑容说没事。

    忘了是如何在巷口药店买了感冒药,忘了是如何倒了杯饮水机的冷水吃药,忘了是如何瘫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入夜后,雨点跌撞在窗台下铁棚上,发出有力的嗒嗒嗒声,似乎在埋怨降落点硬梆梆,冷冰冰。

    第二天小鱼被急促的敲门声和叫唤声吵醒,睁眼看到窗台白茫茫的阳光,小鱼吓得赶紧坐起来:肯定迟到了!

    小鱼的耳朵突然对焦捕抓到门外那声叫唤声,“小鱼!小鱼!开门!小鱼!在家吗?!”熟悉的声音,是同事张一的声音?小鱼赶紧回应:“你是张一吗?”

    门外的张一激动地说:“是我!小鱼你还好吗?!今早我调休,公司同事说你没去上班,电话也打不通,让我过来看看。”

    小鱼刚翻找到丢在地上袋子里的手机,

    果然是没电关机了。她急忙答到:“我昨天不太舒服,忘了给手机充电就睡了。”

    张一:“小鱼,你现在好点没,你能开门让我进屋说吗?”边说边提起放在地上的一大袋苹果。

    小鱼环视自己租的这十六平方的小房子:不亮灯的饮水机上摆着两个干瘪的苹果,窗边有两盆只剩干枯枝的玫瑰花;梳妆台上大大小小瓶瓶罐罐东歪西倒;小沙发堆满了衣服,外套毛衣短裤内衣袜子掺杂一起,难舍难分;角落矮桌子上凌乱摆放着电磁炉,电饭煲,碟子碗筷都蒙灰尘了;洗手间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非常统一性的乱七八糟。

    小鱼本想拒绝张一进屋的,但是张一一再恳求下,终究是开了门。张一提着东西就走进来了。看到这番景象,意料之中让张一震惊了。

    张一愣了几秒,说道:“小鱼,为什么才半年时间,你的强迫症就被治疗过度了啊?”

    小鱼笑笑说:“怎么了,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现在大打折扣了吧?”

    “当然不会,女孩子差不多都这样吧”张一急忙回答,边说边提着那袋苹果站在那不知所措,不知道改找哪个地方放下。

    半年前,张一来小鱼家拿文件袋,那时候小鱼的房间很是整齐。小鱼还养了几尾小金鱼在圆玻璃缸里,悠然游动的姿态足够让人盯着发呆许久。

    张一追求小鱼几乎是全公司人,包括小鱼都知道。他明里暗里都告白过,也没有得到小鱼的答应。为此,那会两人关系显得有些尴尬,而现在这种尴尬味道淡了许多,友情在升温。

    夜市的烧烤档,火红的炭,带味的烟,一串串荤素,一瓶瓶调料酱,冰水里的啤酒。三五人一小桌的畅谈,对饮,偶尔飙出几句脏话。

    小鱼和闺密豆腐约好来夜市吃东西。豆腐见面就调侃小鱼身在福中不知福,明知山有福,偏向水上行。小鱼知道豆腐说的是张一,照旧转移话题,让豆腐赶紧趁热吃了锡纸兜里还冒烟的金针菇。

    豆腐跟小鱼说,她还是喜欢来这种地方,什么咖啡馆,西餐店让她不自在。小鱼就揶揄豆腐:“既然还是那么接地气,怎么非要找个城里男朋友,出那入些地方,害我十天半个月都见不上你一面。”

    豆腐哎呀一声,回应到:“鱼蛋妹,你是在吃醋呢?还是嫉妒呢?我又不只是冲我家宝宝的钱去的,我还很喜欢我家宝宝这个人。”

    小鱼笑道:“得了得了,知道臭豆腐,爱江山也爱美人了。”豆腐赶紧接一句:“啥时候,你才从了张美人?”“哎呦,死豆腐,你怎么那么烦,我现在只爱江山”小鱼边说边猛夹了一大筷子蒜蓉金针菇。锡纸兜里所剩无几,惹得豆腐哎哎哎直叫。

    周围的吃着烧烤的人,看着这桌上两位打扮时尚的女人,觉得奇怪,又忍不住时常看多一眼。烧烤小老板还特意送多一锡纸碗金针菇上来。小鱼问小老板,这里有没有粥卖。小老板嬉笑说,下次你们想来喝粥,我架上个瓦煲,这次是没有准备。小鱼和豆腐两人笑得欢,小老板笑得更欢。

    十一点半过了,小鱼才回到单人出租屋,坐的是豆腐男友的车回来。送小鱼到家,豆腐和男朋友才开车离开。

    那晚,小鱼照旧整理好明早上班的东西,就去洗澡,谁想到热水器坏了,半天出不来热水,大晚上的,借用邻居家冲凉房,这时候有些不宜了。小鱼洗干净电磁炉和小电饭煲,煮了两锅开水,调加些凉水,勉强用那一桶水洗完澡。她本想把头发也洗了,烧烤档的油烟估计会把头发也熏到,但是实在太累太麻烦,就直接洗完澡躲被窝里了。

    “女人十八二二一枝花,三十烂茶渣”迷糊入睡之际,这句话轻轻在小鱼脑海一闪而过。

    四个月后,小鱼正在整理待会开会用的文件,就接到鱼妈的电话。鱼妈在电话那头带哭腔地说,他们老两口要被逼着回老家了。小鱼跑到茶水间听完电话才了解情况。

    原来大成的媳妇刚刚检查出怀孕了,同在Z市的亲家母就赶来非要照顾女儿的饮食,就住了下来。刚开始,大成和媳妇都去上班了,家里三个老人相处还算和谐,久了就有矛盾了。90平方的房子,物理上挤得下他们共处,到心理上却难讲了。

    毕竟一个小家的家务活不多。免得三人在家你望我,我望你,尴尬。鱼爸鱼妈经常到小区楼下和小区里的大爷大妈聊天。而亲家母初来没多久,朋友没交到几个,整天却在房子里看电视,拒绝和鱼爸鱼妈下楼的邀请。

    没多久了,亲家母可能跟女儿抱怨了什么。弟媳就提议两老回老家先住几个月,夫妻俩要把亲家母现在住的房间装修成宝宝房,亲家母先住他们两个的房间,说亲家母照顾二十几年自己女儿了,比别人更有经验,关键是鱼爸爱抽烟怕影响孩子健康。鱼爸鱼妈当然不愿意,但儿子大成似乎没有什么话语权,也没说什么,在一旁默认了媳妇的提议。这气得鱼爸鱼妈讲不出话,一怕

    儿媳妇不高兴,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二怕亲家母以后就赖着不走了,两老就再也呆不回城里买的家。

    收拾行李那天早上,鱼妈没忍住打了电话给小鱼。小鱼听完她诉苦,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边同事又催着让小鱼准备去开会。小鱼只好让爸妈别想太多,先回老家,坐车的时候要小心点,记得带上晕车药,就匆匆挂了电话。鱼妈哀叹一声,跟老伴说,看吧看吧,养的好儿子,好女儿?!鱼爸没说什么,把冬天的衣服塞到塑料大袋子里。鱼妈哀叹一句:“老于,冬天衣服不用收拾,孙子出生就是冬天了,我俩就回来了。”鱼爸默不做声,依旧在把冬衣塞袋子里。

    傍晚下班回家路上,小鱼打电话回去,问二老安顿好了没。鱼爸接的电话,说:“挺好的,家里头叔伯兄弟多,热闹”小鱼听后顿了顿说道:“爸,别想太多,别管别人怎么说,跟妈一起要好好休息。”鱼爸:“小鱼,你也是,别给太大压力自己,照顾好自己。”“爸,这个你万分放心,我照顾自己最在行,昨晚我用电磁炉还煲了红萝卜骨头汤”小鱼笑道。

    步行在城中村的小巷,小鱼戴着耳机耳机,听着那通电话,慢慢走着。隐约听到,不知哪个方向传来几声对骂的犬吠声,穿插在路过的电瓶车喇叭哔哔声中。路过时鼻子忽闻蒜苗爆炒猪肉的香气,忍不住猛吸多一口。巷子边的晾衣绳子上挂满衣服,花花绿绿,细看还有女人的蕾丝绣花文胸。

    周末加班到晚上八点,望向23楼外的夜景有些不错。不远处红红点点的车龙,白色的碎光斑驳,对面几栋办公楼亮暗不一的玻璃窗口。窗台边笼子里,那只小麻雀不再受恩宠了,被冷落在办公室,不再是每天跟总监上下班了。怪可怜的,近来很少再听到麻雀的自言自语了。

    公司宣传部的老大联合同楼层的隔壁公司,鼓动两边下夜班的同事去吃饭唱K。小鱼本想拒绝,但好几个女同事都拦着她,不让她走,说什么整天宅,没机会认识男孩子啦!

    临结束加班前二十分钟,女同事都三两个地往卫生间跑,在那弄头发,拍粉描眉涂唇补妆。小鱼,也被隔壁座的美子拖到卫生间里那块大玻璃镜子前,说是要帮小鱼再打扮打扮。

    小鱼本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了。可这会,仔细看镜子里自己的脸,忽然间发觉自己变丑了许多。眼睛已无从前那么明亮,黑眼袋奋力挣脱粉底暴露它的真面目,细看眼角已有细细的皱纹。曾经嘴角自然上翘,自带微笑的嘴巴何时变干燥起皮,唇色早已掉光。整个脸气色阴沉了许多。小鱼的心忽然微痛了一下,然后这种感觉被消化清除掉,不露踪迹。她默默接过美子的粉饼,耐心地补起妆来。

    深夜十点半的KTV大包间,紫红蓝橙灯光略显醉醺。桌子上的奶香爆米花,不再脆口,只剩甜味。啤酒杯开了好几瓶,杯子里的啤酒和杯子罗汉果茶已经傻傻分不清楚,颜色几乎一样。两边的十五六个同事在刚刚那个饭局上已经打破那层陌生,功劳大把归于带头人提议吃饭时,按ABABAB排列来坐,AB分别代表两边的人。

    小鱼坐在中间,捧着一杯罗汉果茶,已凉。情歌旋律钻入耳朵,同事甜心和对方公司的小帅哥正深情对唱。甜心脸颊上的红晕,没有被这昏暗的环境藏匿。小帅哥眼眸闪亮,是灯光的投影?抑或是他那一抹深情。

    小鱼发着呆,周围是双方队伍打激素似的开怀畅谈。小鱼公司女同事多,隔壁公司则相反。人事部部长曾笑说,下次买入“新血液”,要男性的,免得公司阴阳失调,影响健康。此部长几年前讲过一个的荤段子:男女不该用“男女”表示,该用“凹凸”。个别烦人的同事,此后一有机会看到那部长都笑她:这次的客人是凹还是凸?新招的同事是凹还是凸?部长是个三十左右的女人,不知道她事后有没有后悔在公司讲那个荤段子。

    小鱼看着KTV此番场景,莫名想起人事部部长的段子,看着公司的女同事娇声嗲气搭讪着别人男同事,心底下却如饿狼似虎,小鱼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恍惚间,有个大手臂横跨过小鱼脖子前,一个大脸差三厘米就和小鱼的脸相碰,吓得小鱼杯子里的水都洒出了半杯。一磁性男声说:“抱歉,我伸手只是去切歌。没吓到你吧!”小鱼忙扭头向后边,果然墙上有个切歌器。小鱼边移开他的手臂边说:“没事,没事,我来切吧!”

    音乐响起,刚刚那个男人用麦克风说了句:“奇怪,这好像不是我的歌啊!”美子在一边大叫:“别切歌!别切歌!是我给小鱼点的歌,刚刚置顶的!”小鱼在一旁不知所措,美子跑过来把另一个麦克风硬塞小鱼手里。大家都看了过来。《再见二丁目》的旋律已经播放到“这一刹  我只需要  一罐热茶吧  那味道  似是什么  都不紧要”这段。小鱼只好硬着头皮接着唱。曲终,赢得大家掌声。小鱼红着脸问美子怎么帮她点这歌。美子笑说,看你铃声用了一年多了,应该很喜欢吧。而且粤语歌,在座的那么多外省朋友肯定认为你很特别!小鱼顿时虽无言,却平白添了丝感动。多想像歌词里说的,“原来过得很快乐  只我一人未发觉”

    小鱼那晚回到家,洗完澡,还敷了块面膜,边敷边叠小沙发上的一堆衣服。临睡前,还把梳妆台收拾整齐。才躺入被窝里。

    次日,窗台多了两盆可爱的多肉植物。小鱼细心给它们洒了点水,期待明天清晨,还有阳光来呵护。

    大半年后,小鱼去了趟Z市,看到出生不久的小侄子。鱼爸鱼妈也从老家赶过来,大成这次给爸妈在家附近租到一个小房子。大概想着鱼爸血压不太好,鱼妈腰椎痛,把两老搁老家,免得再惹一通风言风语,在家附近也好照看。至于亲家母跟近来她老伴关系一般,怎么地也不愿回去住,也由得她罢了。

    第二年开春,小鱼不仅升职了,还变得愿意去相亲。如其钝刀切肉,磨磨蹭蹭,倒不如来场痛快。最近,她好像还和其中一个相亲认识的男子,交往了起来。那个男子是S市本地人,大小鱼五岁,未婚,在接近西朝区隔壁买了套房子。他说小鱼是个文静简朴的,话不多的女孩,笔记本电脑用的还是大学时候买的。小鱼空闲的时候,偶尔也假想和他的未来,有些许光亮。

    两年前的一个夜晚,小鱼在二楼窗台抛出枚硬币到底下的铁棚顶。那时候她很是烦躁,修改了一晚上的方案,突然就想放弃继续努力了。那枚硬币如果朝上是字就代表努力扎根大城市,如果朝上是花就代表放弃坚持回小城去。

    小鱼却不敢直视结果,所以把硬币抛下铁棚。

    谁也不知道,一些落叶堆积在铁棚上,恰好把硬币夹立起。这看来连上天也做不出判断来,让人自己去写出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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