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5 周五 雨
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我多想告诉你,我很爱你。
01.
再次看到她,是七年之后了。
平日里没有任何消息的大学微信群,前段时间突然炸开了锅。昔日的班长突然在群里怀旧,说是好久没见过大家了,硬是强行聚一波。
大学毕业七年,时光如一眨眼,不知不觉,我们大家伙,就这么久没见了。记忆里大家的脸,一直是大学里的青涩模样。
记得毕业那天,我们宿舍里的几个汉子通宵好几天,白天在网吧疯狂开黑一整天,晚上ktv嗨一晚上,唱的是《红日》,是《海阔天空》,还有我给她唱的《再见》,只是她听不到,桌上的酒瓶子乱糟糟的摆放着。
是呀,转眼就七年了,是好久没见了。我便再群里回复了一句,"好呀,年底大家聚一波吧。"
说完之后,群里又躁动起来了,许多人纷纷附和着我。还有些人玩笑道,声称着大家快爆照,怕七年时间太久,大家变了副模样。
我无心跟大家玩笑,只是熟练地点开微信群,看看那个熟悉的微信头像,这七年里,我每天都会不自觉地去群里看一下她的头像,只是从未主动添加她为好友。
还好,她也有同样的默契。这七年里,我们没有任何联系。
02.
默默地看了她的头像很久,我便轻轻地退出页面。在群聊里,她突然也回复了一句,"可以的,年底见。"
众多消息里,唯有她惊动了我。分手之后,我便再也没看到她在群里活跃过。
年底聚会的约定,使我在忙碌的工作里有了点期许。每天看着手机上的日历,一天一天盘算着相聚的日期,日子越近一天,心情便更激动一点。
十二月的雪飘向所有城市的时候,我们聚会的时间也即将来临。我提前一天从北京飞回武汉,在聚会地点旁的小酒店住下,等着他们,还是她。
躺在雪白的床单上,我看着天花板上的大吊灯,记得大学时候的她,也超级喜欢灯。她是个怕黑的姑娘,只有灯才能让她有安全感。
校园里昏黄的路灯,街道上彩色的霓虹,还有灯会上的创意花灯,她都爱,而最爱的,便是我这盏灯。只是七年前,我这灯灭了。往后的日子里,我再也不能给她照耀前行了。
房间里的灯光有些刺眼,朦胧中我泛着困,不知不觉便禁闭了双眼。
03.
转眼第二天,微信群又疯狂炸裂了。从五湖四海赶来的同学们,纷纷赶到了聚会的酒店。有些人拍了几张合照,往群里疯狂的发。
我一张一张点开,看看岁月把大家变成了什么模样。照片里,胖的人瘦了,瘦的人肥了,女的更精致了,男的啤酒肚也越来越大了。
看着大家嬉戏的笑脸,仿佛就在七年前。虽然少有联系,但是见面之后,我们还是曾经的那个我们。
我嘴角带着笑意,默默关上手机。从衣架上取下深黑色西装,面对着镜子将领带整理好。手上弄了点发蜡,将头发收拾整理好。镜中的自己,感觉年轻帅气。
晚上的夜,小雪满天飘。昏黄的路灯下,我穿过马路,赶到聚会点。由于时间较晚,进门的那一刻,众多眼光聚集在我的身上。
我面带笑意,伸手示意,"好久不见。"而我的眼睛一直在寻找着,那双熟悉的眼睛。
终于,在靠角落的那个座位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定格住了我的眼睛。只是那身材,有点中年发福,那脸上的皮肤,也没有那么白皙透嫩,眼角缠着岁月的细小皱纹。
只是这一切,我并不觉得意外。
我看着她,他低着头,无心地滑着手机,不与我对视。站在台上的班长示意我过去,宽大的幕台上,闪光灯从头上射下来,他整个人在发光。
我轻轻走到他面前,他一把将我拉上台。一手拿着麦克风,一手搭着我的肩,面向大家说道,"大家都知道最近上市的那家北京财经公司吧,我们的陆子文同学现在是里面的CEO,兄弟发达了也没忘记我们哈!"
我羞涩的挠了挠头,脸上一阵火热,嘴角露出尴尬的笑。台下的大家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各种情绪,满怀羡慕的惊叹,还有诧异的惊愕,我都不在意,我只看到,那双我想看的眼睛,她没看我。
04.
聚会开始后,大家一杯杯的敬酒。我拿着酒杯走到她的桌子上,旁边的姑娘们纷纷站起来,将杯中的橙汁喝掉,倒杯酒满上,碰杯之后,一饮而尽。餐桌上,满满的客套话。
只是她一直都未主动起身,一桌子的客气我都敷衍完,拿着酒杯走到她面前,说一句,"要不要也来一杯。"
她看着我,许久不吭声,沉默片刻后,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苟富贵,无相忘"。我还未来得及回一句,她便一饮而尽。转身拿着手包冲了出去。
聚宴上,大家的欢笑声弥漫着整个空间。而门外的夜,寒冷的风吹的人瑟瑟发抖。我看到她,一个人站外酒店旁的路灯下,冬天的小雪飘在她的身上。
我轻轻走过去,将伞举在她头上。她转身看了看我,咧开嘴笑了笑,说着,"真为你开心,这么久不见,变得更好了。"
"嗯,因为我想再见到你。"我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将她揽在怀里。"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我已经不是那个我了!"她用力地将我推开,"你走之后,我又谈了几个男朋友,我也结过婚……"
"我都知道!"我用手堵住她的嘴巴,看着她的眼泪划过我的手,冰凉冰凉。"你的事我一直都知道,对不起,我一直在努力成功点,再来找你。"
我紧紧地将她拥抱在怀里,积攒七年的劲儿,恨不得全部都用上。昏黄的灯光下,我想起一个人在上海住地下库的日子,想起一个人在杭州送外卖的日子,想起在北京挤地铁上班的日子,一个人的时候很苦,但更怕不成功,怕给不了你好生活。
只是那都不重要了,你看到的现在的我,是最好的我,而现在的你,也是我眼中最好的你。
七年前封笔,转战财经,多少个日日夜夜,我躲在被窝里学习着投资课程;多少的时间,我在股票市场拥挤,争得个头破血流。
那都没关系,好在我变成了更好的自己,还依然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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