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人生似乎并没有大的选择，只是沿着先人的足迹前行。年轻时，我曾听说祖父比较懒惰，但很会划算，把两个儿子，也就是我的父亲和叔叔都过继给祖父的兄弟，去继承亲属的遗产，但也只是听说而已，我并没有看见过他们的容貌。所谓遗产，我估计也就是房子、田地及其产出，另外就是一个名号，继子的名号。祖父作出这样的选择，肯定有他心酸的一面。首先，应该是孩子的确养不大，二男二女，六七张嘴要每天吃呀喝呀，谈何容易。其次，就是肥水不留外人田，这是家族得以繁衍的根本。再次，我估计才是卸包袱。如果卸包袱，是一种会划算的话，那是无能的会划算，是被外姓看不起的。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按照生命的延续，走在祖父的停滞和父亲执拗的路上，并终于有一天，我也在大树下或者在墙院里停下脚步，看儿子搀扶孙子走过。
藤蔓，走得有秩序有滋味。
二
每到端午节，我的内心还是充实的。为什么？因为提前安排好的节礼还是有地方送，去岳父家走走，去大哥大嫂家看看。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我去大哥家，是大嫂开的门。我说：“大嫂，你精神越来越好了。”因为从脸上白净的皮肤就可以看出。她说：自己得的是慢性病，从表面是看不出来。我问：大哥呢？她说：去老城买遥控器去了。我说：大可不必去老城，辅仁路一百米远的电器维修店就有万能遥控器购买，只是比较贵，需要五十元人民币。我打电话给大哥问好。大哥说：他已经买到了，正在回家的路上。
手机真好，他可以遥控在外地生存和发展的人。只是现在老人都比较知趣，不会来叨扰我们这些还有假期可以享受的工作者的生活了。即使小辈打电话回来问安，百分之八九十的老人会说：身体很好，生活很好，不要牵挂。其实，那个节假日，父母有不牵挂的？
妻子叫我问问在义乌工作的儿子什么时候到金华？我上午一直没问，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吧。
三
端午节，自然要忙有关端午节的事。之所以还到单位里来，因为日更，而日更撰写的内容就与端午节有关。端午节，让我牵挂的，倒不是肉粽中的五花肉块头大不大、瘦肉长不长，而是咸鸭蛋。选择鸭蛋的大头，在桌面或墙壁上敲开，然后用一只筷子直接插进，红油油的东西就会溢出来，那是一个香气，涂抹在米饭上，再加上咸到家的蛋白，胃口一定大开，吃掉一碗米饭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现在要控制血压，不到馋得九斤九，我是不会去碰它的。看来，即使最美味的东西，到头来也是眼馋而已，一如匆匆走过的美丽女子。
四
上午十点三十二分，老婆舅来电催促了，说烧制了一盆龙虾，早点过来，可以喝点酒。端午节真好，一大家子人又可以团聚了。
陈水河整理于2022年6月3日上午于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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