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昨晚提出七问,实非一篇可解之全貌,不得不随第十二回<贾天祥正照风月鉴>之故事逐一呈现于眼,照见于心。
于前已将"风月宝鉴"为何形制?于文中提及述过,此物乃一镜二面,正反面亦有镜可照之,并有一‘镜把’可握,把上錾有‘风月宝鉴’四字。以这些描述只可得之其镜为金属所制,因古代用黑曜石、金、银、水晶、铜、青铜经过研磨抛光皆可制成镜子。而有"錾"为证,而非‘镶嵌’,‘錾’乃于金石之上雕刻之意,而多用于金属制品,而且得以正反双面可为镜,则以石材等制之,恐难成此等器物。正反两面光照鉴人,亦符合古代制镜之以金属为通用材质。再者就是,‘贾瑞’照镜身亡,‘贾代儒’遂命架火来烧,而如是"石镜"则烧之何用?应砸之摔之方可毁之,可见此镜为金属所制,故以铜、银、金为材质方可以火毁之。
然此镜是方、是圆或其它器形则很难肯定?此物虽是出于雪芹天马行空之想象,按理说可以为任何形状,然而雪芹可非石头中蹦出之神怪仙佛,其再有想象亦是有所出处,那便有拾趣之可能性。
"风月宝鉴"为以镜治病之物,那么于古代文字记载之故事中,是否有所雷同之物呢?当然有,而且还不少。于晋书《西京杂记》中有秦始皇有一宝镜照人,人有疾病在内者,则掩心而照之,必知病之所在。又于唐初王度之《古镜记》中亦载故事,河北人张龙驹,持镜夜照,诸病者见镜如见月明来照,光阴所及,如冰着体,冷彻腑脏,即时热定,至晚并愈。此种与镜可治病之玄幻故事不胜枚举。
"风月宝鉴"为可照见美幻或空无之物,又有不少以记,杜甫有诗《石镜》云:蜀王将此镜,送死置空山。寂寞怜香骨,提携近玉颜。⋯,⋯。该诗以石镜为喻,以照见美幻实至幻相之思。唐人薛用弱之《集异记》为传奇小说集,其中亦有记载唐朝天宝年陈仲躬之得镜幻化成美人之奇遇故事。诸如此类之文字亦是历代文人墨客之用镜喻情之著。
然雪芹是否以这些趣事佚闻得之写下"风月宝鉴"之宝物,吾等不得而知,但影响其想像出一宝镜以安排于《红楼梦》中,可能性亦是存焉,也可见雪芹之博学杂闻之能耐。
而以"风月"为"镜子"则必提诗仙‘李白’之以镜为思之诗,乃是《赠王判官,时余归隐,居庐山屏风叠》,诗云:昔别黄鹤楼,蹉跎淮海秋。⋯,⋯。会稽风月好,却绕剡溪回。云山海上出,人物镜中来。⋯,⋯。见诗所提,其含"风月"无边之景,照于‘剡溪’之水面,又以此为‘镜’,见水中风光便生思友之情,恍然若见好友从如镜之水面来相会之境,得之"镜中"人物出之,这"风月宝鉴"单单以诗为凭,则乃来自于诗仙之诗作无疑。那么雪芹笔下这面宝镜当以李白诗中‘剡溪’水面为形,溪流当不会为圆形或椭圆形,当是长方形之"宝镜"一面。
注:写此一篇,全为以拾趣为妙,杜猜雪芹之心,诸君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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