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鸵鸟小姐与鹿
我与丁香花
五月是丁香的花期,家里的丁香花在五月初开,这里要比家中早半个月,而大学所在的城市则比家中晚半个月。走到哪里都能到丁香花,我很惊讶。每次看到,我都会爬到花丛中找一找,我要找一朵五瓣的丁香花。
你听过五瓣丁香花的传说吗?
关于这个故事要回到我的高中补习班,我那情义绵绵,儒雅风度的语文老师,也是我的班主任,在高考前夕含情脉脉的给我们讲了一个动人故事,那时窗外正是丁香花开的季节。
故事说,曾有一对佳人以丁香为誓,约定终身,两不相负。一日,男子远去求学,女子痴等,怎料天公不美,男子客死他乡,一去不回,不知真相的女子,盼其归来,直到最后抱恨而终。女子死去之日,如誓言般,那片只开着五瓣花的丁香林一夜间凋零枯萎,没有再开过。
三年后,丁香花再开,却只有三瓣,四瓣,六瓣,唯独不见五瓣。后来人们说如果找到五瓣丁香花就会找到幸福,会收获一段幸福的爱情。
我很相信,好像把对那位老师的喜爱和思念都转到了对他所讲故事的无比相信里了。
在我的大学,从小南门往山上走,到十三号楼的那条陂的边上,从十三号楼上了山,沿着石阶要下去三教的路两旁,五月中旬的时候,会开满一树一树丁香花,白的,紫的,粉的,幽香阵阵,缠绕不绝。
我每年都会去找,被藏起来的五瓣的丁香花,每年看到花开,闻到花香,我都会欣喜,激动的要告诉身边的每一个人,我所相信的五瓣丁香花的秘密,每年我也都能找到。不是我幸运,是我总是能更认真去找,总是比别人先找到。
可是幸福她并没有如约眷顾我,我离她还是那么远。我觉得是我太贪心了,我在小本本上记下来:不要难为自己。可人生一次,为什么不走在自己喜欢的路上,我们还要妥协多久?
我在想,如果我以后结婚了,爱我的人为我种一颗丁香树吧!
在阳台,在窗前,春天来的时候是五月,一簇簇丁香花便开了,它会灿烂若烟霞,会芬芳绕满屋,屋子里会住着幸福的人。如果我有个女孩,我会带她到树下寻找,寻找五瓣的幸福;如果恰是个男孩,那我便带着他为树浇水,施肥,就像去守护一个姑娘。
我与桃花
我已经快忘记一片桃林开花的样子了,我也不太习惯桃树被载在路两旁一排排开着,在我印象里它应该属于荒野,属于山坡,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桃树林,东风吹来,忽一夜过去,千万条枝桠上吐着的花骨朵便如约盛开,似一场粉妆盛宴,要餐足每一位看官的视觉和心情。
那片桃林开在我的高中记忆里,爸爸每日中午去学校接我回家,打针吃药,之后再送我回去,我面色苍白,我感觉到我的血液从我身体里一点点流失。
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片桃林,她们生机盎然,含苞待放,而我却觉得身体里的细胞正在一个个枯萎。
从医院出来,和妈妈坐在回去的客车上,也要经过那条路,我紧握着拳头,把头埋在臂弯里,心里不住地在默念着:车子,你快点,再快点,不要被病魔追上,要超过他,把他甩得远远的。
途经学校,我从车上下来,看着远去的客车上妈妈爬在窗户朝我挥着手,说着什么话我听不到。大概是说,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
那时候的学校对我来说是阴郁灰色的,我总是把头爬在桌子上,不看身边世界,也不愿周遭进来,内心是暴躁和不安,而成绩单上我的名字总是从后边数更快一些。
我永远也不要再回到那个时候,也不要回忆。
我与牵牛花
有一天,有个人送了我两盆仙人球,一个仙人球的花盆上画着一颗心,一个仙人球的花盆边缘被做成可爱的兔子。
后来仙人球都被我养死了。
我在回寝路边上的铁栅栏里伸手偷摘了几颗牵牛花籽,扔进花盆里,不久就生出了芽,夏天的时候它开出了紫色的和粉色的花,就这样秋天花败,春天它又自己长出来,我从来没有管过,它一直活着。
毕业的时候,其中一个花盆被我赠了人,另一个被我带到工作的城市,后来又带回了家。
其中波波折折,随身的物品丢丢舍舍,但那个花盆我始终没有丢掉。
我很小的时候,我在小学生的《自然》课本上看到了种花的那一页,我回到家,从外面的花坛里铲了土,让爸爸寻了不知名的许多花籽,在春天最温暖的一个日子里,种下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支花——牵牛花。
它没有给我挫折,我在期待中看到它发芽,在欣喜中看着它长大。
我睡觉的右手边是一个窗台,窗台的边上有一根拉线绳,我把花放在靠近拉线绳的边上,牵牛花渐渐长大,抽出的丝缠着拉线绳盘盘绕绕一直攀援向上,长到了窗户的最顶端。
我爱极了这颗牵牛花,爱极了这颗长在我头顶上的绿色的生命。
那时候的夜是黑的,星星是亮的,月亮透过窗户撒进银色的光芒来,我握着小手对着那株花缠绕向上的牵牛花许着好多心愿,是快乐的憧憬,是无忧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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