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周来是我极为郁闷的曰子。因为那种从北京刚回上海不久,随着疫情防控大泄洪,继而都城中枪人数与曰俱增,屈居亚军,仅在广州之后,而上海还比较平静,躺下的屈指可数,直在双位数的前几徘徊。于是乎沾沾自喜,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在朋友圈和各种社交群里,几乎有种得意忘形的张狂。然而这种侥幸的欣慰,如同被剥粽子般被层层撕开,露出了白花花的身子,和白,黄,红,紫,黑相间其里的杂色。
先是军中服役的女婿首先中枪,高烧三天不退,不过女儿,外孙无恙,再就是“在北京的哈留(村)人”小群中,除我之外无一幸免。第一次和外孙视频中,还是那么活泼可爱,我问他上幼儿园了吗?“上什么幼儿园,过年都不去了!″从他那不耐烦的口语中,知道他极不想受幼儿园的束缚,还是喜欢在军营大院小广场上,挥舞着小手枪,充当“队长”的角色,领着小伙伴肆意嬉闹。但在上幼儿园途中,却从不说“不去”,顶多问一句“为什么上幼儿园”?第二次和他视频时,只见女儿盖着被子倚在床沿上无精打彩拿着手机,有气无力地呼唤着“皮皮,姥爷叫你!”却无昔曰那风风火火冲进来的身影。才知娘儿俩也中矢了。从视频中望着软塌塌不住揉鼻子的外孙,我的心几乎碎了!吩咐几句就挂了。
和我不在同一小区的儿子,隔两天一问候,我知道他担心已愈七旬的双亲,前两次我还自信,但在前一周,早上起来觉得咽喉疼,就以做过声带手术常觉不适自我释压。继而随着肩周酸痛,鼻涕泗流,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心里怂了。老胖也开始发烧,打喷啑,擦鼻子卫生的湿呼呼。我就纳闷了,因为这几天南风降温,我们在18号做核酸检测之后,按儿子吩咐,我们在超市疯狂购物,买个盆满钵满,再无下楼,昨会不是阴呢?20号儿子视频,说儿媳发烧,他没事。22号又视频,娘儿俩交谈中,提到做核酸检测排队时,前一个说他有两杠,和一个说他发烧,对儿子讲真晦气。24号又视频,说媳妇差不多了,他又染上了!望着一贯注重仪表的儿子黑糊糊的下巴颏,听他说无食欲。妈妈叮嘱早上可做糊卜馍,其实不过是面汤煮馒头,这对于不想动嘴的人来讲倒是一顿美餐,清淡而不失营养,爽口而不无油腻,进吃带喝倒也爽口,这几天我们老俩口早餐就如此。
在家憋了四五天了,我在书桌上用笔阅读《资治通鉴》,在客厅看电视的老伴在暖烘烘阳光照射下破例打开了空调,而我则在电暖侧疾书,家中空气异常憋闷,没有平时插科打诨,夹杂着彼自不时的一声咳嗽,声声响鼻,真应了“大眼瞪小眼”,而除吃饭外,彼此各居一室,虽“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也。晚上十八时过点,我们各自躺下,熄灯就寝,老伴破例如此早早背床板,我破例不用耳机听网络小说,彼自床头各放一个塑料袋,那是揩鼻涕专用的。
洗碗池另一个的厨余垃圾袋都装满了,我心一横,怎么连垃圾都不敢倒了?“丢了脑袋也不过碗口大的疤”。何况哪有此横祸?当然,羽绒服,口罩,手套,也是全副武装了。毕了,我专门出去后又从小区另一门进入时,特意用手机扫一下二微码,缘色图中呈现“绿色”二个字,下边还有“三天未做核酸检测”的提示。“绿色”什么意思,莫非?然而“三天未做核酸检测”又说明了什么?我不由自主摇摇头,刷卡进入小区。
家中除还有几个苹果外,再就是干果了,因为食欲不佳,早饭前几瓣栏桃,一小把枸杞,饭后不久几颗葡萄干的习惯也加入破例之中。看着阴沉着脸不苟言笑的妻子,我忽然心机一动,反正已这样,难道十几天或再长的时间,一直“躲”在小楼,如人们戏谑“只要有面,有水,有油盐,怕啥?”那还叫正常人的生活吗?如此,与苟延残喘何异?反正,两人都已得了,管它是感冒还是阳了,又还会怎样?
我看老伴的脸,小心翼翼地说:“咱们出去上一趟超市,咋样”?原本还准备一套说辞,哪知“英雄所所略同”,没二话,就一个字“行”!然后就起身换衣裳。在上超市路上原见到路边一行十来个人依次做核酸检测,我忽然想到,既然国家都放开了,干嘛这还做什么核酸,不适,吃药,不退,就医,还为国家节省资源和经费呢。
从超市出来,鼻孔两团卫生纸湿漉漉,夺孔而出,打湿了口罩,我强忍着到家,来不及洗手就扔在垃圾桶里。但是情况逆转,有惊无险,而且还出现阴雨中的一丝丝阳光,午唾起来感觉轻多了,而前一天此时此刻还辗转难眠呢。晚上又恢复了热水泡脚。今天午饭还把这些天束之高阁平常一日三顿的油炸花生又端上来了。饭后不久我还在阳台上活动一下筋骨。
哈哈,原本阳了也不可怕,权当小感冒,吃点药就没事了,何必杞人忧天,何必自寻烦恼,何必自找不痛快?我还真佩服某人“我是流氓我怕谁?”的壮语,何况古语此流氓非今彼流氓也?
2022年12月26日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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