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好石榴后,满满三人便留在了颂渊府用午饭。中午时分,恰逢大哥玉界生也回来吃饭,自满满回来后,这倒是她第一次和大哥、灵筠两个至亲同时聚到一起。
灵筠自幼长在君家,跟着君请越身边长大,对于玉界生这位大哥亲近甚少,更多的是敬畏。而且由于他生性好玩,幼时时常逃学,每次玉界生见到他都难免训斥一番,久而久之,便在他心里留下了严苛的形象,是以他对大哥就更多了一份对于长辈的畏惧感。
这不,一家人刚上桌,满满就瞧出自家弟弟有些不对劲起来,这平日里话多得不得了的一个人此时竟一言不发,还坐得端正得不得了。
满满看了一眼灵筠,又看了看大哥,大概猜出几分缘由来。心里不由笑道,看来他们几个兄弟姐妹中,只有自己是不怕大哥的,以前姐姐对待大哥那也是敬重有加,如今灵筠更是有过之无不及。“来,这个很好吃的,以前我最喜欢吃这个了。”满满将一筷子青幽幽的菜送到灵筠碗里,道:“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蔬菜好。”
灵筠看着碗里自家姐姐夹的菜,一面说着:“谢谢姐姐。”一面又拿余光去瞟大哥,见大哥此时根本看都没看他一眼,他才放了心,大口吃起饭来。
满满瞧着他这小心翼翼的样,忍不住觉得好笑,弄得吃个饭都要看大哥脸色似的,也不知大哥怎么就让他怕成这样了。
“小恒,你也多吃一点啊。”满满给旁边的岳恒说了句,又对雁听道:“雁听姐姐,我想给我老师送个什么盆栽,你懂这些又心灵手巧,可不可以帮我配一盆?”
“好啊,待会儿你跟我一起去园子里选些你想要的花草,我做好了给你送去。”见满满找自己帮忙,雁听脸上立刻浮现出了高兴的笑容,这丫头,回来这么久就没跟她要过什么,她还生怕她是跟自己生分了。
满满见雁听这么开心,脸上的笑容也灿烂起来:“好,那就有劳姐姐了。”
“说什么呢,跟我还这么见外。”雁听一听这话有些不乐意了,一脸嗔怪道。
满满忙靠过去撒娇道:“哎呀,我错了,姐姐你可别生气啊,以后不敢了。”
雁听见她这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啦好啦,就你最会卖乖,快坐好吃饭。”
而就在满满向雁听撒娇时,玉界生的眼里也不由浮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但只是一瞬,接着又恢复了那平淡的目光。
“最近在庆前辈那边,都学了些什么?”玉界生平淡的声音响起,目光转向满满。
那平淡的语气和浅淡的目光,显示着一个兄长对妹妹学业的例行关切。
见大哥问到自己的学习,满满忙答道:“最近看了一些名家写的策论,老师也讲了一些个中利害的分析。”
“嗯。”玉界生听后沉稳地点点头,“庆前辈各方面都不错,你跟着他好好学,另外,你的灵力修习也该捡起来了,丰泉不比海岛上,以后可能会用得上。”
“嗯,知道了。”满满听话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这修习都荒废好些年了,现在练到底还能不能成为顶尖高手,还来不来得及赶上洛胥那厮,好让他把那月牙封印给我解了啊?
......
就在满满惦记着解封印的事时,那始作俑者洛胥洛云起此时也正在丰泉城中的某家小酒馆里喝着清酒、涮着羊肉。
与他同行的,正是满满的表哥,雪国的大将军君请越。
“我说,这丰泉这么多好的酒楼,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的?”君请越喝着杯子里清冽爽口的酒,不由得好奇道。
正涮着羊肉的洛胥抬眉瞧了他一眼,笑道:“怎么?你嫌这店小啊,这酒你也喝了,不比那些个大酒楼差吧。”
君请越看着手旁的酒壶点点头:“酒确实不错,我就只是好奇,你一个外地人怎么找到这里的,别跟我说什么嗅着酒香来的那一套。”这周围的几条街平时也不热闹,这小店又开在巷子里,平时来这里吃饭喝酒的多半都是一些街坊邻里,洛胥能找到这里,不是别有目的就是有什么渊源。
洛胥听了这话,笑了:“我若跟你说,这家酒馆是我开的呢?”
他的话看似玩笑,君请越却已经信了,他打量了一下店内的情形,笑道:“看这简朴到节制的风格,倒却是有你几分影子啊,不过你把店开在这里干嘛?”
一般来说,像洛胥这种身份的人在外面开店做生意那都是为了掩人耳目或者方便打探消息什么的,要开也是开在人多口杂的闹市,开在这叽里旮旯的,倒是有些让人难解。
谁知洛胥却端着酒杯懒懒道:“我喜欢清静,丰泉那些有好酒的地方都太吵了。”说罢,又是一口佳酿入喉。
还真是简单又充分的理由啊,君请越一时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像他这样一向算的精明的人竟会为了能清静地喝酒而开家酒馆,倒也算得上是打破自己的常规,难得了。
“行吧,那你这次来丰泉是想做什么,最近你那几个兄弟没给你惹麻烦?”言下之意是,我可听说你那边最近斗得有些厉害,你不在家里坐镇,跑来这儿做什么?
洛胥吃了一口菜,不以为意道:“现在都是一些暗里的斗争,他们也捅不出什么大的篓子,听闻雪国丰泉贵人林立,走到大街上随便遇到个人都可能是半个皇亲国戚,正好我缺钱,所以打算来丰泉做做生意。”
一句话,既解了君请越的疑惑也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而且,这里还有个欠他债的小骗子呢,自己怎么能不来。
听了他这话,君请越仔细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脸上神色十分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你真的要来做生意?做什么生意?”
“开茶楼。”洛胥又为两人添了一杯酒,继续道:“所以,今天这酒也不是白请你喝的,到时候你可得帮忙照顾生意。”最好是把你那些同僚政客都给介绍来。
......看着洛胥那狡猾的笑,君请越不由得在心里叹气道,唉,就知道这人算得精明,真是什么事都得计较,也不看看自己请他喝了多少酒。这锱铢必较、毫厘必争的性子不去做商人还真是可惜了,哪里有半点皇子的样子。
这厢君请越正在想着,便听洛胥又道:“对了,上次我在你家住那小院还空着吧,这次我还住那里。”这直接的态度,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空着呢,一直没动过。”君请越再次暗叹了口气,接着又道:“不过满满他们住进了隔壁的东风院,你喜欢清静,我再重新给你安排一处吧。”
谁知洛胥却一反常态,回绝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我有时也是喜欢热闹的。”
君请越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那也行,不过我可先提醒你,东风院是个大院,里面不止住了满满,还有她手下的一行人可全住那里,而且灵筠也常去,到时候你可别嫌吵。”
“放心,不论怎样,我都不会要求换地方,这样总成了吧。”洛胥笑道,想着能同那个小骗子做邻居,时不时上门去碍碍对方的眼,心情就大好啊。
而君请越看着他脸上的笑意,作为多年的好友,直觉告诉他,这兄弟有些不对劲,这次来丰泉定是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别有目的的洛胥又叫了两壶酒来,心想着,自己这次来,除了开茶楼,可不是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吗?如今小骗子摇身一变成了灵家大小姐,身价大涨,他可不得好好压榨她一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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