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
苏式大理寺,苏式纪念碑,全套苏式装备的人民军队。
他坐在观礼台第二排,宁静注视着欢快的队列和群众方阵,直到天色晦暗。
一年前的军事胜利揭开百年内战的结尾。重获新生的大一统国家爆发出不可思议的活力。来自北方草原的民族带来了次世代的工业技术。
金发大鼻子的专家自信地规划建设蓝图,交付时却难逃华夏化的魅影。
他居住的院子,已经铺好的俄式草坪,被各家各户迅速瓜分,种上白菜土豆。总参谋长携苏方视察,感到颜面丢净,下令全部铲除,挖地三尺,拌上石灰夯平,谁也别想种。
直到千年之交,杨树林间的地面依然一片废土,几棵蒲公英顽强地扎根。
群众游行的火把,汇成流动的绸带,向西。
借着火光,他冷眼观望着“那个人”,在知识分子代表中,正陶醉着欢庆的场景。
“如果在香港过的还不错,就不要回来。”
他回想起几天前给大舅子的回信。这是他的恶趣味,冒充先知,自撰谶讳。就像事先发一条微博,待这个话题炒热再自己renew一下。
然而他并不是算命先生,六千年延绵的意志与经验,使他勇敢做出判断。
他的认知没有改变。
仪式散去,他沿着长安街走回大院,发现路边丢了一捆木柴。观望,四下无人,捡起来抱怀里,丝毫不在乎一身礼服金穗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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