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睡眼朦胧地,被一阵“叮咚叮咚”的声音吵醒,打开手机一看,一条条“小年快乐”祝福短信,霸屏了整个家人微信群。
我不由得也回复了几条信息,并仔细看了一下,几天都没有看过的朋友圈信息。
其中有一条表叔发的交通信息,特别引人注目:喜报-新的公路正式通车了!延路喜报
农历一月二十五日,村公交车正式开通。线路暂定大坪里,沿线返回,小尾村,下玉,上玉作好接车准备。欢迎广大村民乘坐公交车,支持公交,沿线各村彻实维护好公交车的正常运行。
看来表叔发的这条短信,特别有参考价值,下面是精彩内容的和评论,大篇幅的问与答,看着好不热闹。
一到过年过节,一波又一波的农民工返乡时,家人群里,最多的是问寒问暖,互相打探交通路况的信息,如果是自驾车,大道是否畅通,堵了多久的车,妻子嘱咐丈夫小心驾驶,父母提醒儿女们多穿衣服,一路上是否顺利,何时返程,并告知他们错过车流高峰期等。
我感觉到,几乎每个家庭都有一些农民工。每当想起那些在城市边边角角忙碌,在火车站奋力挤拼,千千万万的农民工,我就会有一种悲怆欲哭的感觉。
他们一年到头地辛勤奔波劳累,而得到的收入却比在家要挣的多了些。有些村庄几乎都很少见到青壮年轻人,多有的是留守老人和儿童。
夫妻分离,父母与孩子分离,是一个家庭最正常的生存状态。即使夫妻两人同到一个城市打工,也很少能够同吃同住的,他们在不同的工厂、建筑工地干活,吃住在厂里,连见面的机会都很少。
村里的青年村民夫妻,则是候鸟式生活,两口子都出去打拚,养活一家老小,用挣来所得钱在家里盖房。爷爷奶奶们帮着照顾孩子,每逢过年过节或农忙时,他们会回来看看。据说这些年,春节回来的人也逐渐少了,放暑假、寒假时,家长会让老人们带着孩子,上他们打工地方或城市度过假期。这只限于夫妇在同一个地方打工,并且是居住条件优越一点的。
也有少部分比较能干的青年,在外打工挣到较多的钱,回来在本地做生意,开店再创业,批发代购商品。
八十年代中后期最早一批出去的打工者,人到中年约五十多岁的劳工,有一部分返回到了农村,还有些知识分子返乡当上了村官,也有的在村里种植、包茶油山,还兼顾着在镇上或周边打点短工。其中少部分人在城市混得风生水起,不想再返回农村,也有的硬撑着,有的却事业有成,有的失败而又不放弃。
我有一个舅舅他的儿子,高中毕业后,他为了让弟弟妹妹能够上大学,他成绩很优秀,但却放弃上大学机会,走进了浩浩荡荡的,农民打工热潮的队伍,他在广东深圳做工,从一名建筑小工起步,一干就是十几年,现在已是身价千万的老板,返回家乡办起了建筑公司,还有十家以上的建筑队,他是我们家乡父老们的骄傲,他不但改善自己家庭状况,还源源不断地为乡里乡亲谋福利,带领村民走上致富之路,并为乡村提供了许多就业的机会。
当年他一家六口,父亲母亲,还有弟弟妹妹,如今已经衍生为十几口的大家族。
过年过节,一桌根本坐不下,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在另一桌,吵吵闹闹,这一桌也是高声大调,笑声不断。
在外人看上去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大家庭,最起码从物质上而言。
但是谁曾想到表叔家庭,度过了漫长的贫困岁月。我们生活在城市里,几乎没有经历过这样热闹情景。
特别是他返家团聚时候,浩浩荡荡站了一大群,他妹妹一大家子,还有两个弟弟弟媳一大家子,总共几十个人。
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叽叽喳喳,问寒问暖,那胶亲切劲格外温暖。
我回国探望父母,曾经和家人一起回过老家一次,那已是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在我印象中,农村的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乡村变化最显著的除了网络,便是交通道路。
以前的马路,不断拓宽成高速公路,路段也增多不少,四通八达,缩短了村庄之间和城镇之间的距离。
以往村民们坐公共汽车进城,至少要一两个小时,还不包括等车的时间,一路颠簸,几乎能把人颠到车顶上去,头撞得生疼。
人们为了节省开支,很少坐车,一趟两块钱的车费,在那时几乎相当于一家六口人,一个月的生活费。
不过大多数在外打工的农民工,几乎都会在家里盖房子。
表叔漂泊在外打工多年,他勤俭节约,挣了些钱后返回家乡,在表婶的娘家买了一块地,起了一幢两层楼的大洋房,在当时还算气派。他包租了村里的“茶油山”还兼任村支书,年收入已达十几万,远远超过了在外打工的好几倍。
他常感慨,在外漂泊打拼,不仅仅艰辛,而且村民越来越少,晃动在小路、田头、屋檐下的只是一些衰弱的老人。
整个村庄被房前屋后的荒草、废墟统治,显示着它内在的荒凉、颓败与疲惫。
随着农民工返乡潮,许多乡镇企业经济的发展和建设前景一片大好,农民工能够就近务农,做到既不荒废农业,也无需抛家舍业。
农村住房结构由过去的土木结构变为砖混结构,不少农户盖起了楼房,部分农户还建起了商用沿街。
返乡农民工的幸福感随之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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