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对不起”
得知M恋爱后,从未喝过酒的H喝了个酩酊大醉。终究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情愫,发了这条信息。
当然,这个结果一点也不让人意外,但瞬间让H清醒过来。痛~心痛~如刀绞一般的痛。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你也……”
问M,却更像是问自己。
“没有为什么,要怪只能怪这世俗太过苛刻”泪流满面的M咬牙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哈哈……世俗苛刻?世俗苛刻……多好的借口啊,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自己呢”。
M也知道,世俗只是借口。但她是小公主啊,她怎敢染指。
“你很美好”M对她说过无数遍。
是啊,H是城里人、是父母的宝贝,她活得靓丽且自信。
而M呢,生于农村、长于农村,家庭破碎,她也满身伤痕。
她明白,公主最终还是要嫁给王子,而她就做她的骑士守护她就好。
三年前,那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看着文理分科的名单,M一声咒骂“TMD,没一个认识的”。
收拾好东西,搬进新的班级,环顾四周,只发现了靠墙边的有一个座位
好不容易挤进座位,却发现少了一摞书。
此时新班主任正在安排事情,等到他絮叨完后,M出门发现这一摞书早已不见了。
回到班后发现后桌竟是初中同学,M对着老同学开始一顿输出“TMD,真无语了,一摞书放门口都能不见”,接着就是周围同学的一顿抱怨“新班级可真挤,放书的地方都没有……”“这班主任可真絮叨,真无语了……”
但好像只有同桌的H发现了M那无所谓语气下的一点慌乱,偏头在M耳边说“走廊有监控的,你可以找老师调调监控”。
这时,M才注意到身边的H——披散着头发,厚厚的刘海下盖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说话时脸不自觉的红了。
书最终也没找到,但这个朋友算结下了。
同桌三年,她们不曾争吵,却也相拥哭泣过;经常吐槽,却也从未嫌弃;没想过分离,却也曾隔着电话哭泣。
这三年,M是H的臂膀,她总是很依赖她;H是M的光,她让她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H被数学难哭,M为英语发愁。于是她为她耐心讲题,她督促她背单词。
老师总是很纳闷,成绩那么好的两个人,不是挑角落里的座位,就是挑最后面的。只有她们知道,这些座位竞争力小,她们做同桌的可能性就大。
后来呀,她们不用总坐在角落里了——只要其中一人选了座位,那她旁边的座位就不会有人再选了。同学们调侃她们像鸳鸯一样不能分开,她们也就笑而不语。
H想吃的零食总是在某个课间出现在桌上;而M也感动于生病时H的陪护和声声叮嘱,因为她从未感受过。
她们课间打闹、自习课偷吃零食,体育课相拥坐在操场,也正是这时,M知道了,原来一直光鲜亮丽的小公主和自己一样也很自卑,很没有安全感。于是M便一遍一遍的告诉她,你很美好,很重要,很重要……
她们彼此支撑走过了两年的时光,终于迎来了高三。
此时,相对落后的M已经赶上了H。高三后期,M的成绩突飞猛进,而H的成绩波动却很大。突然的封控让本为走读生的H压力更大。
一次考试过后H找到班主任非要回家,此时的情况,出了校门就不知何时能回来了,H不听劝阻的离了校。
此时正在限时考试的M看着H收拾东西却不能说一句话。悄悄地说了句“能不能不走”也终没有收到回答。看着H离开的背影,M趴在桌上泣不成声。
H走后M像丢了魂一样,整天自己坐在座位上,不与别人交流,木讷地坐着却流了一脸的泪水。
不能出校,没有手机,没有联系方式。M多害怕她们就此别过,更害怕她的光就此黯淡。
班主任的一条消息让M打起了鸡血,“发的试卷你替同桌收着,我一周给她送出去一次”。
M知道H数学不好,她就认真听课,试卷上贴满了便利贴,写满了解题过程。
终于等到周日,班主任来拿试卷,偷偷在袋子里藏了一盒巧克力,附带一封信。谁知班主任却说试卷拿出来就行不用袋子了。当时M一阵慌乱,巧克力就算了,但信可怎么办呢。
眼看班主任拿着试卷走到门口了,M灵机一动,随便找了张试卷把信夹里面,追出门口交给了班主任,慌慌张张的回了教室。班主任在门口翻动着试卷,扭头看了一下M,嘴唇一勾,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信中有责怪、有抱怨,但更多的是担心,是想念。H含泪看完了信……
一天,吃完饭后,刚回到教室的M看到桌上的纸条,一串号码附带一句话“H让你给她回个电话”。看到纸条后的M泣不成声,随即匆忙的跑到电话亭拨通了电话。
在听到H声音的那一刻,眼泪如洪水决堤一般涌了出来。在M一声声的质问中H答应尽快回到学校……
H很守诺言,不到一周便调整好返校了。
直到高考,她们依旧一起玩闹、一起学习……
高考成绩出来了,M查完成绩,不出所料,正常发挥,普通一本。
而此时却联系不上H了,信息不回,电话不接……
不用言语,M也猜到了她是没考好。果然,两人查了二十多分。
两人第一志愿填了同一所学校,M稳上,H擦边。
奈何命运弄人,M被录取了,H差两分。
不过还好,H的录取院校就在M的对面。
紧张的高中生活结束了,大学录取通知书也已到手,漫长的暑假只剩消遣。
远离了高中生活,H像是变了一个人,与其说变了倒不如说是回到了她原本的生活。化妆、购物、聚会、旅游……还无意间向M透露了有一个男生正在追她。
而M只能在家买菜、做饭、做家务……
H无意间的一句话,M难过了好久,也唤醒了她……
即使两人都不恋爱又如何,终究是不可能。
于是M先于H一步找了个对象。于是便发生了故事开头的那一幕。
虽然拒绝了H,M也没能继续恋爱下去,因为她发现了,跟除H以外的任何人,哪怕只是牵手,她都觉得别扭。
而H也以不合适为由拒绝了追求者。
步入大学,两人每天视频。分享日常、报备行程、互相鼓励……
只要放假就一起出来玩……
大学顺利毕业。M如愿工作。H考研、考公、工作。不时刻见面,生活里却满是彼此。
转眼,还自称少女的两人已将近三十了。
受不住村里人的闲话和父母的逼迫,M要结婚了。是的!结婚!H是伴娘!
新郎很有钱、很爱她。
化妆间里,H亲自为她带上了头纱……
“我后悔了……其实……我也……喜欢你”M说。
“我知道……”没有泪水,没有纠缠,却为何……如此心痛……
“新婚快乐,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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