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早市应该很多,分布在高楼林立的缝隙中,像裂出的一道阳光,热烘烘、乱糟糟。我也遇到过好几次,周围本来都是静悄悄的,所有的事物处于沉睡当中,可是拐过一条巷子后突然人就多了起来,吵吵嚷嚷好不热闹,我也跟着突然醒来一般,像黑色的屏幕上突然打开了电影,像低头走路的学生突然遇到了蚂蚁大搬家。
每次遇到这样的早市,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窄窄的街道,矮小的门脸,卖菜卖肉的小摊更是将街道挤成一到两个人的宽度,时常错身而过,就连买菜的人群都是相似的,多是些老人,穿着厚厚的外套,挎着旧篮子或者从哪个商场存下来的手提袋,左顾右看、问前问后,仿佛非要把一颗白菜的价格问遍所有的卖家,了熟于心后才决定集中精力向哪个商贩砍价:喂,白菜多少钱一斤?一块8,那边一块5还比你的好呢,那一块7吧,一块6成交……
其实老太太看上了这家的白菜,又想着把价格降到跟另一家的一样,在这互相拉扯中,满足了双方的小算盘。别看这小小的砍价,那可是老太太一天中幸福的开始呢,高高兴兴地告诉老伴告诉儿子,我买的白菜是那条街上最好最便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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