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起身后观察了周遭的环境,昏暗阴冷,空气里弥漫着塑料烧焦的味道,打开手机的闪光灯这是一个房间,脚下满是赤裸的尸体,他们所处的位置距离掉下来的洞口差不多有两三米的距离,看来原路返回的方案是行不通了。
秦盛发现在房间的一角有一张桌子,秦盛想走过去看看会有什么发现。
桌子上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欢迎来到深渊探险,首先恭喜你们开启了隐藏游玩项目,现在你的首要任务是逃离这里,出口就在重重尸体之下。”
这时的徐小黎正低下身观察,发现在这昏暗的环境下真的很像是一具具尸体,但实际仔细观察发现这些皮肤上都没有毛孔和汗毛,其实是假人,这一发现让她放心了很多。她将看到的结论告诉秦盛,秦盛吐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了。
秦盛喊着徐小黎:“我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的出口在重重尸体之下。”
徐小黎说要不我们试着搬开这些假人,出口应该在这下面,秦盛点点头同意了她的意见。
他们一点点将假人落在一起,看着平整的地面什么都没有,秦盛说:“也许出口在墙角的地方呢,我们再找找看。”
在花了好一番精力之后徐小黎在一个墙角发现了一个倾斜向下的洞口。
秦盛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绅士让徐小黎先滑下去,他垫后。
徐小黎说:“我既害怕走前面也害怕走后面,这样我们抱着一起滑下去好不好?”
秦盛点点头同意了徐小黎的提议,他们互相紧贴对方身体,秦盛的温热的鼻息喷薄在徐小黎的头顶,徐小黎的脑袋埋在秦盛的胸口,秦盛圈住徐小黎的肩膀让她不会被隧道里的小石子划伤,就这样他们保持着暧昧的姿势一起下滑,在黑暗的隧道里穿梭。
这还是徐小黎第一次被浸泡在恐惧与暧昧的氛围里,她不知所措,恐惧着接下来会掉落到一个更大更空的坑洞里,可是在现在这种没有选择余地时只有硬着头皮前行。
徐小黎和秦盛一路滑行,坡度时而陡时而缓,他们都不知道还需要滑行多久,后面坡度有持续变缓的趋势,秦盛猜测也许快要到底了,但是他明显能感受到手臂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突然间他们从狭小逼仄的隧道里脱离,在失去与隧道的摩擦力后,身体变得轻盈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秦盛和徐小黎都知道他们从隧道冲了出去,外面的阳光刺目,笼罩着整个山谷,他俩都睁不开眼,耳朵里听到的是人群的欢呼声和动感的音乐,还没来得及过多思考就扎进冰冷的水里,火辣辣的手臂没有降温反而觉得有些刺痛,秦盛清楚的知道手臂被磨破破皮了。
他们在水里下沉了几秒各自扑腾着浮出水面,秦盛甩掉头上多余的水珠,徐小黎则呛了几口水,咳嗽起来,他们相视一笑仿佛如相识二十年的老友。
“让我们恭喜二位,从深渊中逃出,一起享受泳池派对吧!”
声音从岸上的露天舞台旁的大喇叭里传出来,台下所有人纷纷转头看向台上的主持人,他带着一副墨镜,穿着一条泳裤,他顺着音乐节拍左右晃动着脑袋,他手上拿着一个排球兴奋地说着:“我这里有十个排球,想必大家都该玩过击鼓传花的游戏吧,规则很简单,我播放一段音乐,在音乐播放期间你们随意传递,必须传到其他人手上,不能随意抛砸,违反者有惩罚,当音乐停止后,排球掉在谁手里谁就要上来表演一段才艺,至于惩罚稍后再说。”
泳池里的人们听到很激动纷纷起哄说好。
主持人提高音量:“游戏正式开始!”
热烈的气氛传递起来,一时间泳池里的人互相传球,眼看音乐就要逼近尾声,徐小黎和秦盛靠着泳池边上还在聊着在深渊里的各自感受,觉得排球应该不会到他们这边,突然飞过来一个排球,直直砸到徐小黎的胸口,徐小黎极为气愤,抓起排球就眺望四周准备报复回去,这时音乐戛然而止,徐小黎这时反应过来自己要上台表演了,可自己没有一项才艺。
舞台上有着十位身披浴巾的选手,很不幸在这种时候被命运眷顾,徐小黎大概瞄了一眼台上的其余九人,多数还是女生,看来女生玩这个游戏有劣势,徐小黎在心中默默想着。
很快到了自我介绍和才艺展示的环节,徐小黎虽然平时活泼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情况下也有些怯场,她刚开口时声音有些嘶哑,该死每次到了紧张的环节就应该提前清清嗓子的,徐小黎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轻轻咳嗽了几声后,徐小黎脸上堆叠出的虚假又僵硬的笑容介绍着自己,她说自己的才艺没有就给大家讲个脱口秀吧。
“大家好,我叫小黎。”话刚一出台下就开始起哄,小黎身材好,小黎好漂亮之类的话。
徐小黎等着起哄结束捏紧话筒继续说:“我来这里很开心,当然我的脱口秀很普通,就像泳池边抽烟的那位兄弟。”此时台下瞬间一阵起哄,抽烟的那位兄弟把烟从嘴边拿开笑着示意了一下。徐小黎接着说:“那位兄弟靠着的那块瓷砖一样普通。当然我生来平凡却运气也有特别好的时候,就比如今天和台下的帅哥美女一起享受这泳池派对。”台下一阵鼓掌。徐小黎朝泳池扔下一块小石子,穿梭过人群掉落在了水面上激起的水花一下子被泳池中嬉戏打闹的波浪掩盖。“我来的路上就纳闷这里的山路还真是弯连弯,山接山,坐个车就像在转圈。可姐呢。”徐小黎吹了下头上的刘海笑着继续说:“是见过世面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小时候有次骑车,那是在山崖上骑车,直接架在两颗大树上,当时不上不下真的把我吓惨了,后来春节的时候在小品中看到树上骑个猴,原来我就是那只猴!还骑挺稳!话说我第一次去海边的时候,之前一直联想海滩是蓝色的,沙滩是黄色的,我是开心的,可当我到了一看,好家伙那阵仗就跟下饺子一样,是海水喧天,人声齐鸣,那海水被搅得老黄了,可大家是快乐的,而我是伤心的,伤心是伤心但是我还是把自己当饺子下了。蓝色海滩没了,回去的路上挤公交,免费的桑拿啊,汗水像黄豆一样大,这回我才明白这哪是旅游快乐呀,这简直是花钱受罪呀。所以这次我来旅游没花钱,是抽奖送的。好谢谢大家!”
台下一阵呼声,给了个鼓励性的掌声,后面几位都分别表演了唱歌,舞蹈,徐小黎觉得自己丢脸极了,可是也不失为一次别样的经历,算了不计较了,反正也没有人会记住她的。
下了舞台后秦盛还调侃她为脱口秀表演艺术家
他们在泳池旁闲聊着没有参加接下来的活动,动感的音乐继续着,他们之间一起聊了一下午,也该是回家的时间了,他们去一旁的商店买了套合身干爽的衣服后各自去了男女淋浴房。
徐小黎冲好澡后刚穿上衣服就听到有位女孩在哭,她走到声音发出的隔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问道:“需要帮助吗?”
那位哭泣的女孩停止了哭泣,带着哭腔说:“我能信任你吗?”
徐小黎温柔地说道:“当然可以啊。”
“有没有其他人?”那位女生颤颤巍巍地说着。
徐小黎看着空荡荡的几个隔间回答道:“没有。”
“那你进来。”女生小声说着。
徐小黎推门进去看到一位小个子女孩蜷缩在角落里,她的头发衣服都是湿漉漉的,应该是没有脱衣服就在冲澡了。
徐小黎关心问道:“怎么了?”
小女孩继续埋着头哭诉着:“我被囚禁在这里,请救救我!”
“谁……”徐小黎刚问出这句话就被门外的声音打断了。
“还有人吗?”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徐小黎听到一个男人在门口喊立马警惕起来,她清理清嗓子:“有人,怎么了!”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哦,我女儿在里面一直没出来,13岁的小孩我有点担心她,帮忙叫下她,谢谢!”
女孩听到这声音不断地往角落里挪,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徐小黎说:“我帮忙你看了这里没有其他人。”
“那谢谢,我在外面继续找找!”男生说完,一阵脚步声走远。
徐小黎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报警,可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信号,她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思索片刻想起来和秦盛于是出去寻求秦盛的帮助,她安抚好小女孩告诉一定能救她出去后,便走出了更衣室。
出了更衣室后才发现天色已经开始变暗,徐小黎觉得有些不妙,这么晚了。她在外面寻找了一圈又等了好一会都没见秦盛的身影,徐小黎这时才觉得不会是自己在更衣室里耽搁太久了吧。
等了很久从淋浴室出来一个男人,徐小黎跑上去问:“里面还有人吗?”
男人盯着徐小黎看了很久说:“没有,你是今天台上讲故事那位?”
听男人的语气不像是疑问句倒像是肯定句,徐小黎现在哪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她思考着秦盛应该是多久走的,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出来。
男人见徐小黎精神有些恍惚,上下打量着她:“你在等你的朋友?”
徐小黎这时回过神来,她感觉到男人炙热的目光停留在她上半身,她皱着眉觉得这位宽膀子圆脸的男人看起来有些像坏人:“没有。”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她感觉那男人也跟在她的身后,她害怕极了,加快脚步想赶紧走到超市里躲一躲,可走到能看见超市的地方时才发现超市关门了,徐小黎此时的心脏狂跳,脑袋炙热,她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时才发现出去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位中年男人脸上露出油腻的笑容就和他腰上的脂肪一样,让人生不出任何好感。
徐小黎直接挑明,生气地吼道:“你跟着我干嘛呀!”
那位中年男人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一瞬间,继续往脸上叠加笑容,他扶了一下歪斜的眼镜:“我以为你找不到路,我可以带你出去的。”
“不用了,我找的到,谢谢!”徐小黎冷冰冰的回应道,有着明显的冷漠,但是冷漠的伪装下是此刻令人心神不安的害怕,她感觉天色越来越暗,在这该死的地方手机也没有信号。
她转头想了想:“你如果真想帮忙,女淋浴室有个女孩好像迷路了,你可以找人去帮助她。”
此时男人的目光已经躲在了镜片后面看不出任何情绪,他许久才开口:“我是这里的管理员,那是我的女儿,她的情绪与精神一直不稳定,我怕她跑丢了所以带到了我上班的地方。这么晚了接送的最后一趟大巴车已经出发了,你如果愿意的话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徐小黎想着自己对这里本来就不熟悉如果真的最后一辆班车走了的话自己一个人肯定很危险,与其怀疑别人,不如选择相信况且说不定那小女孩真的脑袋有问题呢,她放松了一些警惕但继续保持着与那位油腻中年男人的距离:“谢谢了,快去看看你的女儿吧。”
徐小黎转身就走,这时中年男人拉住徐小黎的手腕,力道很大,徐小黎试着挣脱,可是根本挣脱不开。
“晚上的山林很危险的,你在这等着我给你联系一辆车。”说完拿出屁股上别着的对讲机,朝对面说:“这有位女士没赶上最后一辆车,请赶紧派一辆车将她接回酒店。”
徐小黎听着对面的回答道:“好的,马上安排!”
“别担心,车子马上就到,要不你先在这等会儿,我去接我的女儿。”男人率先松开了手,他朝着淋浴房走去。
徐小黎稍微松了口气,现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犹豫了好一阵她决定还是原地等待,总不至于在这里遇到坏人吧。
过了会那位中年男人背着那位小女孩出来了,她觉得那位女孩说逃不出去原来是行动不方便,真可怜。
这时小女孩原本靠在男人肩上的头抬起,狠狠盯着她,徐小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看向了别的地方。
过了会一辆面包车开过来,男人和司机说了些什么后,男人和女孩上了车,徐小黎坐在了车的最后一排。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车灯在山林间穿梭,随后消失在了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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