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1 人闲是非多
阿强,人长得说不上帅气,确也周正,很会为人处世。老婆和他同岁,有一双儿女,人人都夸他命好。
父母开个小超市,平时由父母经营超市,老婆负责照顾孩子,阿强负责一些重体力的活儿,或者给人送货上门等。
一家人生活得轻松自在,有滋有味,也算得上是有点钱也有点闲了。
平淡如水的生活如同夏日的午后,百无聊赖中就会犯困,就想打盹儿。这时,如果吃根冰棍,就会神情舒爽。不过,如果脾胃不和,可能就会因这一时的舒爽而坏了肚子。
不忙时,阿强就会去附近的一个麻将馆玩几圈,以做消遣。阿强的父母也是很惯着这个独生子的,看阿强要出去玩,有的活就老两口干了,也不叫他做。如此,阿强在麻将馆里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有时午饭都不回来吃。
后来,就有风言风语传到阿强父母的耳朵里。
“阿强妈,你儿子麻将打的好啊!”伴着表情怪异的笑。
阴阳怪气的“阿强妈,你可真有福啊,你儿子长得好,本事也大”
也有心善的人,悄悄地对阿强妈说:“老姐,你可得管着点你那儿子,要和别的女人看对眼喽”。
2 闹离婚
阿强妈也琢磨着儿子这段时间真的经常不在家,晚上也常出去玩,半夜三更才回来。她就和阿强爸商量着,“得管管儿子,这天天不着家,以后我们老了,他怎么能守得住这个店。”,“是得管管,以后还指着他养家呢”。
然而,还不等他们和阿强说,阿强就主动找他俩,有话要说了。
“爸,妈,我要和小燕离婚”阿强的语气像是试探,又像是告知。
阿强妈一听,脑袋立刻觉得嗡嗡作响。看来那些风言风语都是真的!阿强爸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你个逆子,天天正事儿不干,还整出这些花花肠子来了!离婚,你想都别想”阿强爸气得在屋里转着圈不停地走。
阿强妈强打精神,“小燕多好的媳妇,从结婚到现在都没和咱老两口红过脸儿,孩子经管的也好,一点都不用你操心,你离啥婚呢?”
……
阿强坐在椅子里,低头吸着烟,一句话不说,听着老两口的责骂。
“你为啥离婚?真像人家说的,你外头有人了?”
阿强抬了一下眼皮,小声嘟囔着:“小燕天天就只会经管经管孩子,别的啥也不懂。再说我俩也没啥话可说”
“要有啥话说?哪家两口子不都一样!”阿强爸瞪着儿子骂着。
阿强,起身就走,头也不回。
阿强爸,朝着阿强的后背喊到:“我告诉你,想都别想!反了天了,你!”
……
此后几天,阿强都没到店里干活,阿强妈以为阿强是怕挨骂,所以没来店里。儿媳妇在家带孩子,一般也不来店里。阿强妈又不好打电话问儿媳妇。给阿强打电话,他又不接。阿强妈心里难过,想这个儿子是真的被自己惯坏了。又不敢和阿强爸说,怕那老头子又发脾气。
正想着,小燕打来了电话,阿强妈接起:“哎,小燕呢?”
“妈,这几天店里很忙吗?”
“啊,是,这几天活多。咋了?”
“啊,我说这两天阿强怎么没回来呢,没事儿,我就问问”
“哦……,孩子都挺好的吧?”
“挺好的”
“你那还有没有钱了?没钱了就吱声”
“还有呢,妈”
“哦,那行”
“妈,啥活都让阿强干,他年轻,你和我爸你俩别太累了。”
“哎,哎,好”
……
电话挂了,阿强爸问:“小燕打电话啥事儿?”
阿强妈叹着气说“没啥事儿,就嘱咐咱俩别累着了”
阿强爸也叹气:“小燕这孩子多好,没啥说的,顾家顾孩子,对咱们也行。现在有几个年轻人能像她那样。”
阿强妈心不在焉地回应:“可不是嘛”
她心里琢磨着阿强这两天没回家,肯定是没干好事儿。她想着给儿子再打电话试试,可是依然打不通。
就在她心烦意乱时,电话又响了。
“喂?”
那头传来小燕的哭声:“妈……阿强说要和我离婚……”
阿强妈的心咯噔一下,越担心啥越来啥。
阿强妈在电话里安慰小燕:“小燕呐,你别着急,有妈在呢,他不敢咋样儿,你等会儿,我这就过去。”
阿强妈放下电话,急急地说:“老头子,你看好店儿,我回家一趟。”
阿强爸看阿强妈的神情,就知道是出事了,追问阿强妈。阿强妈想瞒也瞒不住,就告诉老头儿,说阿强向小燕提出离婚了。
阿强爸骂了一句:“这个小瘪犊子!走,咱俩一起去。”
到了小强家,满屋狼藉,衣服扔的到处都是,两个孩子和小燕坐在沙发上抱头痛哭。阿强正在收拾自己的衣服,往包里装。
阿强爸上去就是一脚把阿强踹坐在地上。阿强抬起头,倔强地看着父亲,说:“你的别管我,这事儿你管不了。我不能和她过了,一天都过不下去了。天天就知道围着孩子转,就是个无知的家庭主妇,土得掉渣,和她过我一点儿都不幸福。”
小燕哭着说:“我每天要哄孩子,要一天三顿饭给他们做,还要陪他们上特长班,我怎么就是无知了,和你结婚前,我上班赚的钱不比你少,是你说让我在家照顾好孩子,现在你嫌弃我了。我土得掉渣,我不想穿好的吗?现在养孩子多费钱呢,我不是想着省点花吗?!”
阿强鄙夷地说:“你自己长得不好,你还怨我了。别人也在家看孩子。怎么就比你好呢?长得比你好,也比你会说话。”
小燕还要说什么,阿强急忙怼到:“拉倒吧,别说了,咱俩之间已经没有爱情了,说什么都没用了,赶紧离了吧!”
阿强妈在来的路上,心里想着要这样劝,要那样劝。可是到了这里看见儿子坚决的态度,她也六神无主了。
阿强爸说:“要离婚你就自己走吧,我们几个过,这个家有你没你都一样儿!”
阿强把衣服胡乱的塞进包里,拎着就走,头也不回。
阿强妈此时也只能安慰小燕:“没事儿,他不回来,咱们一起过。以后,这个家就当没有他。”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小燕不得不和娘家人说了事情的经过,娘家来人把小燕和孩子接走了。
3 以死相逼
阿强爸和阿强妈给阿强打电话,让他去接小燕和孩子回来。阿强根本就不同意,说她走了更好。
阿强爸气得隔着电话直拍桌子,我告诉你,就是小燕和孩子都不回来,你也不许娶那个狐狸精回家。
小燕儿在娘家人的劝说下,也看清了自己的婚姻确实没有挽回的希望了。就起诉和阿强离了婚,孩子一人一个,女孩归小燕,男孩归阿强。
因为阿强爸的坚决态度,阿强也没敢把他在外面的相好领回来。一个月很快过去,阿强只回来看孩子两三次。孩子和他感情也不深,只是吵着要找妈妈,每次都是爷爷奶奶费力地哄着。
突然有一天,一个邻居过来找阿强爸:“快去看看吧,你家阿强,快不行了!”阿强爸妈吓得连门都忘了锁,抱起孩子就跟着邻居跑。
到了一个不大的屋子,门开着,里面儿很浓的农药味儿飘了出来,一个女人的哭声也随着农药味一起高低起伏地飘出来。
阿强妈赶紧跑过去看儿子,他脸色苍白,地上放着打洒了的农药瓶儿。
那个女人说阿强喝农药了。阿强爸说不赶紧送医院,还在这儿哭什么?!连忙背起阿强往医院跑。住院一个星期后,阿强妈和阿强爸把阿强接回了家。在医院期间,那个女人每天去陪着阿强,出院后,没有来阿强家。
回家后,阿强精神萎靡不振,和老妈说就要娶那个女人回家,否则自己活不下去。
阿强爸气的直跺脚,阿强妈一边儿哭,一边儿商量着老头儿:“答应了吧,就这一个儿子,还能逼他去死吗?”
是啊,还能逼他去死吗,阿强爸也没辙了,只能愤愤地说我不管了,你们爱咋地咋地吧。
不久阿强就把那个女人娶回了家。
原来两个人是在打麻将的时候认识的,那个女叫阿香,人长得比小燕娇媚,也很会穿衣打扮,说话嗲嗲的。每天都和阿强腻在一起,就像新婚的小两口儿一样。阿强对她也很宠,每天干完活回家还要给她打洗脚水。
那个女人也在老两口儿面前表明了态度,说会做好一个后妈,把孩子照顾好,当成自己的亲骨肉一样对待。
老两口也想着自己岁数已经很大了,孩子以后还需要人照顾,就努力接纳这个新儿媳妇。平时总告诉小孩子要和这个新妈妈亲近,这个新妈妈会喜欢他的。
这个新妈妈偶尔会给小孩子买新衣服,新的玩具。小男孩儿虽然和她并不很亲,但是也不排斥,只是不愿和她走,始终在爷奶身边。
这个阿香很会打扮,但是不太会做饭。也不怎么收拾家里。自从他们结婚后,阿强的花销比以前高出了很多。阿强爸和阿强妈虽然心怀不满,可是碍着儿子也没表露出来。想着管不了,就不管了。
4 爱情和命都没了
有一天阿强突然感觉腹痛得厉害,去了医院检查,说没什么大毛病。换一家医院,依然如此。然而,疼痛越来越剧烈,无奈去了北京一个医院检查,结果确诊得了胰腺癌,而且已经到了中晚期,医生说没有太大的治疗意义了。
可是,阿强爸妈还是希望给儿子治疗,说能多活一天是一天。阿强不同意治疗,说自己知道没多长时间了,不必浪费钱,把钱留给孩子和父母吧。阿强爸妈坚持让他治疗,阿香也支持他去治疗,说会陪着他,也希望他能多陪自己一些时间。
阿强爸妈说自己年岁大了,腿脚和脑力都跟不上,就让阿香陪着阿强去北京治病。把自己家所有的钱和从亲戚那里借来的钱,总共凑了三十万,让他们都带上。
过了大约十多天,一天夜里阿强回来了,只他自己。
阿强妈连忙问,不是去治病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强一声不吭往屋里走,扑到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阿强妈吓坏了,这个儿子虽然平时娇惯,可是,现在四十岁的大男人了,怎么说哭就哭上了。
原来,两个人到北京第二天,阿强在医院附近的旅馆里醒来后,阿香就不见了,连同原本放在皮箱里的治病钱一起不见了。阿强给阿香打电话,也打不通,阿强在北京找了十来天也没再见到阿香的身影。用身上仅剩下的一点钱,买了车票回来了。
阿强爸气得说肯定是她拿着钱跑了,要报警。阿强说,他在北京就报警了,可是警察也找不到她。
阿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来,除了吃药,每天不停地拨打阿香的电话,每一次都传来机械的声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每一次,他的眼睛都暗淡几分,直至污浊。
在他去世的那一刻,他抓着老妈的手,虚弱地说:“妈,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们。你帮我告诉小燕,我对不起她!”
泪从他污浊的眼角滑下去,他的手也慢慢地滑下去……
你以为她是你的朱砂痣,其实她是叮你的蚊子的血。
你以她为卑微的地上霜,其实她是那皎洁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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