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祈愿美好
拉、拉、拉起来!用力、再用力!伴着铁链蹭啷啷声响的停落,六个壮汉这才一个个张大嘴巴喘起气来,有个敞亮着胸膛挺着福肚的莽汉粗声嚷到:我的天爷啊!这家伙吊起来,简直要人命!方才叹了一口气的主人王福这才跟着大家哈哈的大笑声,嘴角泛起一丝无奈地苦笑。
哞……哞……一连串牛的喊叫打破了稍前放松后的愉悦!看着高过人头的牛被五花大绑吊在树上,周围人也都静了下来!这可咋办呢么,都第三天了!面面相觑的人们低声碎语地攀谈着,瞬间又沉下脸来的王福拿起电话道:张医生,按流程牛已经吊起来了,你快到了吧,抓紧时间吧!
女妇李莲琴拿着一包刚拆开的金丝猴,一根一根递给刚才出力的左邻右舍们,抽起来、不要断、没了自己拿!随后提拎了一桶水放在树前,并放置了一个红色塑料脸盆、一块立白香皂、一块乳白色毛巾。完了抬头看了一眼牛,又急步转身回到灶前拉起了风箱。
只见一股股浓烟从烟囱口高高地爬上了蓝天,正当王福抬头望去若有所思时,熟悉地老王、久等了清亮的嗓音拽回了王福的眼神。
好,老张!那就照例先忙活。老张熟练地先从衣服里掏出右手臂,穿戴起长过肘臂的塑料手套,然后将体温计从牛的肛门插入,一直顶到臂膀的位置,才停下来。
等会,再看看温度!说着老张打开药包依次摆放才出了十余瓶的药水;长过手尺粗过拳头大小的药瓶,直立立地杵着,王福嘴里念叨着,但愿这天兵天将福我一把,赶紧让那千百斤重的家伙站起来!
得病看病算起来,十余天了!之前活力精神地家伙,此刻丝毫没有力气地被吊在那儿!疼痛消停的哀鸣更替成了雨滴大小般的泪珠,隔一会便滚落下来无声地落在泥土地上。她不时努力地侧着头扑闪起耳朵,左摇右晃地摆动着尾巴,感受着最舒服的姿势。
老张抬头看了看表,便起身又从牛的肛门伸了进去,取出体温计后轻甩了两下,压低了嗓子道:还是不行啊!众人跟着叹了口气说,我们先撤了,待会再过来!一个个起身又拿了根烟都走了。
老张摘掉挂有牛粪的手臂套,打起香皂洗了洗胳膊,耳后拿了一枝芝麻口径、半手指大小的针头,左手在牛的脖子拍了几下,瞬间猛向拍的地方扎了进去,不时一股血流喷射出来。来,老王把吊瓶管子拿来,今天还是这个量,打完了再看情况吧。
这时女妇李莲琴端出来了茶水、瓜子、花生,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顺道问了句:老张,你看这几天下来药水瓶都能铺地了,啥时是个头啊?!
烟囱爬出来的烟渐渐少了,只听见汨汨流动的药水声、还有老张喝茶水、嗑瓜子的声音,老牛侧着头半眯着眼,王福侧着头望着半眯眼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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