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腊月,看大家忙着准备各种年货,仿佛听到了越来越近的年的脚步声。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每到过年,大家都是挖空心思讨好味蕾。但是,不管怎样的花样迭出,我最怀念的年味,仍是小时候吃过的两只鸡腿。
那时,农村生活条件差。过年也只是到集市上称几斤猪肉;喂有鸡鸭的,最多再杀只把鸡或鸭。
母亲说鸭是耗食的大王。我们家年年口粮不够吃,所以从来不养鸭,只养几只吃得少的鸡。因此,过年时,我们家除了买来的一点猪肉,最多就只有鸡了。
那一年,我们家因旧房改造,在请帮工时,把准备过年的鸡提前杀吃了。
临过年时,父亲从集市上提回来几斤猪肉。他愧疚地对我和母亲说:“对不住了,今年过年只有这个了!”
年三十时,母亲将那几近猪肉变着花样整了五、六个菜。但不管怎样,吃来吃去还只是猪肉。心里因此很是失落。
当天,因为天降大雪。年夜饭后,一家人便围着火塘烤火。
突然,听到未上栓的门“嗄”地一声被推开。我跑出去一看,竟是外婆。
外婆正站在门槛外拍打着头上、身上的积雪,最后又跺脚抖掉了鞋上的雪才走进屋来。
父亲和母亲闻声,也出来相迎。大家一边寒喧,一边坐到火塘边。父亲首先将火塘里的火挑得更旺,然后又随手添了一把柴。
外婆则将一双冻得疆硬的手在火苗上迅速地过了一遍。然后一只手伸进衣内,捣出一包用菜叶裹着的东西来。
外婆捣出菜叶包的那一瞬,我闻到了一阵香味,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时,外婆已将那裹了好几层的菜叶剥开,里面竟是两只炒成暗黄的、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鸡腿!看到那两条鸡腿,我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随即,外婆将两只鸡腿送到我手上,说:“吃吧!小孩子没吃上鸡腿,我的年怎过得安然!等你把这鸡腿吃了,我再走七、八里山路回家,安心地守自己的年三十夜去!”
我接过那两只带着外婆体温的鸡腿,毫不客气地就是一阵乱啃。
多少年过去了,那两只鸡腿的香味还留在我的唇齿间。每到过年,那香味就会变得更浓烈。
许多人说,物质丰富了,年味却变淡了。人们没有留意到的是,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人们变得更忙了,于是更趋向于简单、舒适。真正变淡的是喧闹,亲情却从来都没有淡过。#羽西Ⅹ简书 红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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