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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须等被照亮,去成为光本身

你无须等被照亮,去成为光本身

作者: 我说了我的名字叫依莱文 | 来源:发表于2018-10-24 20:33 被阅读136次

    生命的本质,

    就是在追寻光的过程中,

    成为光本身。

    穿梭光阴之中

    1、

    这次在拉萨的行程途中,我动过一次怒,对象是一个初次见面的可爱小妹妹。

    那天是中秋节,当地开客栈的老芦想正好借机给我接风庆祝,于是准备买菜做饭亲手下厨。

    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中间几年虽没有过多联系,但情谊放在那,见面自然无须客套寒暄,我欣然答应。

    老芦对我说,还邀请了几个在拉萨结识的好朋友,几年下来情同家人,互相照应。

    当时我说好,就回屋洗澡。等我再下楼,饭菜差不多摆满了桌。旁边坐了三个陌生人,两女一男。

    男人叫老刘,他刚刚从城的另半边赶来,瘫坐在沙发上。一边嚷嚷太饿太饿,一边冲我叫唤,你就是那个要喝拉萨啤酒的北京朋友吧。

    嚼着风干牦牛肉干,嘴里含着余音,起身给我找啤酒杯。看这厮脸红脖子粗的敞亮,我默默发笑。

    另外两个姑娘其中一个叫小小,梳着一头的小藏辫。大概是和我一样都来自北京,加之性格直爽,你来我往几句以后,当即就要约我下次一起旅行。

    另一个叫小悦,在读研究生。面貌清秀,笑声清脆。她礼貌性的和我打了个招呼,在之后等待开饭的期间,没有和我多说一句话。

    从她和周围所有人调侃的放声大笑看,她不是害羞之人,言谈举止中也有个性独立的显露。

    偶尔与我的目光短兵相接,但又立即径直跳开,这种有意无意的闪避,让我嗅到一丝怪异。

    大概过了半小时,饭熟人齐。老芦尽地主之谊开了场,所有人举杯。

    我浅尝了一口等待已久的拉萨啤酒,旁边马上有声音响起。

    “姐姐,啤酒给你买了一整箱,你可要喝完哦。”说话的是小悦。

    我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要不是因为我,大概这桌子上都是清一色的白酒。我抬眼望她,面带桃花的微笑,并没有看着那么友善。

    酒过三巡,菜下了一半。只剩一盘凉拌苦瓜,被我夹了几筷头后,再未动弹。

    “今天怎么还有苦瓜,这菜多难吃啊,谁点的?”小悦又神来一句。

    这盘苦瓜是做给我吃的。因为才到拉萨的当晚我嘴角就气了泡,买菜前老芦问我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心想赶紧去火,就顺口说了苦瓜。

    还没等我开口,老芦赶紧说天干气躁,苦瓜败火。

    老芦的解释,其实也是多余的。

    因为当时小悦在场,她听见了我们的完整对话,我猜她问话的用意不是想得到一个理由;而剩下的其他人,没有发问自然说明毫不在意,你解不解释,人家并无所谓。

    也许是出于职业敏感,又或许是性别直觉,在小悦的几次隔空发话后,我觉察到内心泛起想要反击的防御冲动。

    “姐姐,原来你口味独特,那么挑剔,一直单身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呀?”

    还没有等我缓歇,小丫头话里带话,直逼而上。老芦冲出来圆场,用独立、优秀、不将就......等他所认为的褒义词汇来帮我澄清洗白。

    “怪不得!姐姐是女强人,男人只能望而生怯......哈哈,不过你那么独立,不改男人不会喜欢的。”

    在步步退后的防守下,没有把控住,情绪终于绕过了我的意识,进行了一次绝地反扑。

    “妹妹你经济靠家,思想不独立,也没怎么单过身,男人一定最喜欢你这样貌美如花,小鸟依人的粘在自己身上的。”

    ......

    我无意针对眼前这个可爱的姑娘,也没有雄辩症的习惯。当我静下来反思这次的动怒,内心生出些许悲凉。

    2、

    童年开始,我女性伙伴就很少。

    一方面是家里管教太严,和同龄伙伴玩耍时间少,建立盟友所需的基础土壤就比较贫瘠。

    另一方面,父母对我从小的性别期待一直是“男性”。在玩耍项目上,当我趴在地上拍洋画弹弹珠、参与爬大树偷玉兰的活动时,就已经偏离了玩过家家,给芭比娃娃梳头发的女生阵营,而是很自然的与男生结了群。

    当时的我懵懂,但大概知道父母不是重男轻女,而是在推行一种类似“男女平等化”的教育。

    因为他们很少在我身上强加意志,更多的是尊重我的意愿;尽管管教手法简单粗暴,但总体原则还是顺由我本能生长。

    比如:他们从不会纵容我的眼泪,反而会告诉我哭没有用,与其哭,不如用哭的时间来投入战斗;

    不会让我养尊处优,直接碾碎女人只需负责貌美如花的美丽幻想,而是鼓励我除了依靠自身努力,其他所有企图附庸于人(特别是男人)的生存之道都将是空中楼阁。

    因为和男生玩的好,走的近,就不免遭受周围女生的恶意。

    我每次穿白裤子上学准保会带着一屁股彩色粉笔灰回家,课本时常不明缘由的被涂鸦或者丢失而越是被女生欺负。

    而好哥们们看见我受欺负,就越是觉得不能让我在女生堆里待,越发把我往男生群力带,这又会引发新一轮的飞来横祸和恶意伤害。

    有一次我被气哭,带着委屈伤心回家。

    我妈安慰我说,那是女人之间在正常不过的嫉妒。

    那个时候的我,不能完全理解嫉妒的意思,只是强烈的感觉到内心生出两股对立的力量。

    一股是想要保持自我的内在力量。它让我意识到自己真的不喜欢花仙子,对芭比娃娃无感,不爱裙装打扮;

    另一股则是当违背了大众对女性身份所摆好的人设,用来毫不留情打压我的外部力量。它让我在春游时站队被孤立找不到配对同伴,被女生们嘲笑为不打扮的丑女。

    我被夹在两者的持续对抗里。

    情绪上会因游离在群里之外而心有失落,思想上也会不由自主的产生认同,觉得自己确实不够美。

    3、

    直到多年以后,当我成长起来,我才逐渐理解我妈口中所说的那种嫉妒,找到为何嫉妒总是和女人连锁绑定,却很少在男性间看见的原因。

    大家都听过童话《白雪公主》吧。

    故事里的继母有一面魔镜,她每天都要照镜子。

    然后问,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魔镜最开始都是回答:是你啊。直到后来白雪公主出生了,魔镜的答案才有所改变。

    我不知道当你看到这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面魔镜代表什么?

    或者评价继母美貌与否的标准是谁定的呢?

    你仔细想想,就会发现魔镜代表的是男权社会中的男性话语权。

    魔镜是在为国王发声,是在代替你的丈夫说话;而继母,或者女人美貌与否,美的标准如何定,全都是男性说的算,男人拥有最终的裁判权。

    你可能觉得这只是个童话,但经由一代代人不断复述,被流传下来的童话故事其实蕴含了沉淀下来的集体的潜意识:女人关注自我,最终是为了获得男性的认同。

    这就在女人之间天然派生出一种竞争关系。婆媳之间、妯娌之间,甚至母女之间,都有可能因竞争而关系紧张。

    为了博取男人的关注,在男性建立的游戏规则下胜出的无意识,可以忽略得了血缘,也跳得开亲情。

    4、

    我再给你举个例子。

    很多人觉得《我的前半生》是一部女性自我成长,宣扬女性自主独立的励志剧。

    里面的唐晶在贺涵一步步的调教下,从一个菜鸟出师为职场达人。

    可是当唐晶茁壮成长,力量强大到可以和贺涵分庭抗衡的时候,贺涵对她的爱也同时日渐消散。

    接着,转而代之的是子君。贺涵看到了子君,又如法炮制,将子君从一个婚姻失败的家庭主妇完美变身为独立女性。

    这几个华丽转身表明上是女性获得了解放,好不容易卸下历史包袱独立了,但剧情背后却隐含了一个边界,那就是:

    女人可以独立,但边界不能越过男人;女人可以强大,但力量不能盖过男人。

    你要超越了,我贺涵就去爱别人,你力量再强,最后还是得不到婚姻幸福的归宿。

    我并不是在评价剧情本身,也不是要指责编剧的三观,而是在说女性想要在根深蒂固的男权文化下,完成自我独立真的并不容易。

    她们不仅要与男人主导的主流价值观对抗,有时候还要突破同性对自己的阻截。

    这些可能是女人们自己都不自知的,是男权意识的内化,是尘封在自己头脑里的隐形禁锢。

    因为如果没有这份意识,无论如何努力“爱自己”,花费多少时间精力去买包打扮时,你都还是在男人设置好的游戏规则里升级打怪兽,还没有真正开始自我觉醒;

    如果不能解锁这些禁锢,你还是会坚信女强人不幸福,自发的和鄙视男人婆、女汉子的男人为伍,在按照男人的期望和标准在改造自己和指点他人。

    这就是为什么当可爱的小悦对我不友善,我会动怒,会心生悲凉的原因。

    因为李悦只是一个缩影,她反映的是还有很多女性自以为在追求独立、索要男女平等,但实际上是在走附庸男性老路。

    她们甩掉了脚底的裹脚布,但却没有打破被缠住的思想枷锁。

    董明珠曾说过一句话,她说:

    “现在社会上对女性的歧视,很大的原因在于女性对自己性别的“歧视”。而只有自己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

    我想,真正强大的人应该是从未自我放弃,绝不会将自我价值的评判权拱手相让,能够在享受战斗的间隙安心生活的人。

    他们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他们是一道光,从不等待被照亮,而是努力去照亮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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