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出门
张爱林
我每次出门,妻子都要放下手里所有的活计为我送行,几十年如一日,我因此很受感动,每一次分别心里总被她的举动弄得又温暖又心酸…
这次也是,她夲来在一个村里给人家当小工,早七点半就要开工,她为了给我送行,给人家工头说了许多好话,一直把我送上汽车,才匆匆忙忙地骑车走了。
好不容易分别后,从村口坐车通太原,严后通甘肃,二千多里的车程,下午六点坐上通往甘肃的火车,第二天八点半到达兰州车站,整整坐了一夜的火车,然后又坐上了 102公交,刚上公交,妻子就打来电话,说夜里做梦了,梦见我又返回了。我说那不是个好梦么?她说,人家都说梦是反的。我知道她是不放心我。我夲来想再安慰她两句,但被汹涌而至的伤感搞得脑海里一片空白。
我的心里又电一般流过一丝暖意。努力了许久才平息了一些的离情别绪一下子又在心中翻江倒海起来。
电话两边,我们俩都在沉默着…许久,许久,我知道我们两个,不管谁先开口说话,就会哭出声来。
但我们又不愿让对方担心。
于是我们只能沉默!
经常经历过别绪离愁的人才会有这样的体会:
原来有时候语言也有太多的局限性。
原来语言在复杂的情感前竟是如此苍白,如此单薄!
沉默竟是如此美妙,只有沉默才最能表达那种复杂的,多层次的情感内涵…
红是相思绿是愁…我有时也在想,是不是我太多愁善感了,抑或跟贾宝玉似的在无故寻愁觅恨…
但一种現象立刻又让我变得理直气壮了。
那天刚到兰州后的当天晚上,我们那间宿舍里通共五个男人,除一个打光棍的除外,其余四个,把铺盖在床上铺好后,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跟各自的女人打电话或视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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