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知道自己可以飘,可以飞,那用双脚走路就显得可笑与不正常。正如你对一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人说世间规矩,说人生圆满,不要去做这样的事情,将一只自由放任的小鸟圈养成供人点评的夜莺。
想要将自己的感想发给朋友看,但却又会担忧朋友究竟能领会其中的几分之几,若如此,就不要去希求任何人的理解。有时候,你搞不清楚一个人接近你是为了什么,但却永远搞得清楚自己为什么离开一些场合一些人。到了后来,你就开始不去理会他人的意图,既然看上了自己身上的特质,想接近便接近,想离开随时离开即可。当他人拿着自以为看清的一部分说着“不过如此”而走开的时候,黑暗中的你是否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看着这一切?
你应该要尝试着听一首歌听到手足无措的情境,这种手足无措就跟那些你无法去顺畅应付的交际一样。醒来时环视大街,一个女人骑着单车晃晃悠悠经过你的身边,看了你一眼后带着那令人讨厌的表情骑远了,那一刻你都想伸手把她的自行车推倒。这又有什么不可以?我们装正经装正常装有益于这个社会多久了?你真的打从心底里服从这些大部分听起来跟狗屁一样的话?
你想要去反抗,他们会教你要学会原谅,要宽容,要与人心平气和地讨论问题,要为了大局着想,甚至放弃。于是,你要与自己讨厌的人在一桌吃饭,要面带笑容听着好人们的忠告,要忘记曾经他人或自己带给自己的伤害,“要学会自己与自己相处”这十个字多么像金科玉律,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触心可及的地方,稍一越过边界就要接受拷问,进行忏悔,有个不慎就是毁灭。
如果命运是定数,那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俄狄浦斯知道自己杀父娶母的意义又在哪里?“他必将走向这一步”与“他可能走向这一步”二者的蕴意完全不同,一个是彻头彻尾的悲剧主义,后者则是中国人最喜欢的折衷主义,所以在中国没有绝对意义上的性格悲剧和命运悲剧,一个命定论和人定胜天理论互咬的文化背景里,产生不了悲剧美。
若命运不是定数,有可以转圜的地方,这一点转圜就是道德伦理滋生的温床。再高高在上的理论,若不和人间相结合,就没有传播的机会,人的脆微和软弱是它们传播的最好助力,与时代相结合,就是与人的希望与绝望相结合。
曾经写过《上海宝贝》的卫慧步入中年后,成为了一个张口闭口玄学的女人,引起了曾经书迷们的不可置信。卫慧曾经的书是家长们决不让孩子碰触的类型,相比现在,以前的书是多么纯粹,直坦坦地述说人的热切与欲望。现在若是谁跟你说要学会克制和压制自己的情感与欲望,这无疑是一个你该警惕的信号了。
拔苗助长没好结果,按下树木的生长欲望同样没什么好结果。
于是你想到了闭嘴,可以不说话就不要说话了,除了达到现实有益之目的必须要借助语言之外。其他时候,你使用语言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吗?跟人孜孜不倦说话后,起到教化作用了吗?一句问心无愧就能抵消所有碰壁?跟人悲悲戚戚诉说自己的孤独和不可理解后,他人给予你真正安慰了吗?你还不是要在夜深人静时一人独自静默。
于是,你真的想到了闭嘴。同样,你也开始了怀疑一切。当然,你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开始。为了不成为中年过后找不到主心骨而随手串着佛串、各种串的人,这一切都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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